“別過來！你敢動我，趙家不會放過你的！”
    趙天色厲內荏，嗓音尖利得變了調，像一隻被人狠狠踩住尾巴的瘋狗。
    “趙家？”
    雲無涯笑了。
    那笑容極冷，帶著徹骨的輕蔑，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他一步步走向趙天，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喪鍾，沉重地敲在趙天的心頭，讓他本就緊繃的神經瀕臨崩潰。
    “你以為，你們趙家，算什麽東西？”
    雲無涯聲音寒冷如冰，似夾帶著從九幽地獄吹來的陰風，能瞬間凍結人的靈魂。
    趙天如墜冰窟。
    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瘋狂上湧，直衝天靈蓋，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因恐懼而悚然張開。
    呼吸，幾乎停滯。
    連最簡單的求饒，都哽在喉嚨裏，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你想幹什麽？”
    他終於擠出一聲嘶啞的尖叫，更像是困獸絕望的嘶吼，“我警告你，我是趙家繼承人！動了我，趙家絕對會讓你和蘇曉月，統統生不如死，給我陪葬！”
    這威脅，如此蒼白無力，更像是一種絕望的哀嚎。
    趙天嘴裏放著最狠的話，身體卻篩糠般抖動著，拚命向後蠕動，隻想離這個可怕的男人越遠越好。
    雲無涯嗤笑一聲，眼底盡是不屑。
    “趙家？”
    他玩味地咀嚼著這兩個字，語調陡然轉寒，字字如刀，剮在趙天心上。
    “你當真以為，趙家那些藏在陰影裏的齷齪勾當，能永遠不見天日？”
    “走私禁藥！”
    “以次充好！”
    “偷稅漏稅！”
    “……”
    雲無涯每吐出一個詞，都像一道驚雷，轟然炸響在趙天耳邊。
    震得他魂飛魄散，腦子裏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前世，為了給曉月討還公道，雲無涯早已將趙家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
    那些肮髒的交易，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他了如指掌！
    此刻一一說出，就是要將趙天最後一點僥幸徹底擊碎！
    就是要讓苟長貴徹底崩潰！
    讓他們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血的代價！
    趙天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豆大的冷汗涔涔滾落，浸濕了額發。
    他眼中隻剩下無盡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這怎麽可能？！
    他怎麽可能知道這些？！
    這些事，明明做得天衣無縫，絕不可能有人知道！
    “你……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
    趙天脖頸青筋暴起，臉漲得如同豬肝，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聲嘶力竭地狡辯。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雲無涯冷笑，目光銳利如刀，緩緩掃向旁邊早已嚇得癱軟如泥的苟長貴，“苟副院長，是與不是，你心裏，應該最清楚吧？”
    苟長貴早已徹底崩潰。
    他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股濃烈的騷臭味從他身下彌漫開來。
    褲腳處，迅速洇濕了一大片。
    他竟被活生生嚇到失禁！
    形象盡失，狼狽到了極點！
    “撲通！”
    苟長貴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他瘋狂地磕頭，涕淚橫流：“雲先生饒命！饒命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都是趙家逼我的！是他趙天指使我的！我就是個被逼無奈的小卒子啊！”
    哭嚎聲淒厲無比，哪裏還有半分之前副院長的威嚴和囂張。
    為了活命，他什麽臉麵都不要了，隻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趙天身上，換取一線生機。
    趙天見狀，氣得雙目赤紅，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苟長貴生吞活剝！
    “苟長貴！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他媽胡說什麽！”
    “明明是你！是你主動找上門，哭著喊著求我合作的！現在想把髒水全潑到老子身上？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兩人當場反目，互相撕咬起來。
    醜態畢露，宛如兩條爭搶腐肉的瘋狗，為了苟活，不惜將對方徹底踩進泥裏。
    雲無涯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狗咬狗，一嘴毛。
    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隻有這樣，他們的罪行才能暴露得更加徹底。
    但是，還不夠。
    遠遠不夠。
    雲無涯走到趙天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趙天，這就怕了？”
    “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動作優雅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才觸碰過趙天的指尖，仿佛沾染了什麽髒東西。
    趙天看著那方潔白的手帕，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如冰冷的潮水般湧來，瞬間將他徹底淹沒，讓他幾乎窒息。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
    接下來，他將要麵對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煉獄！
    “你……你到底想怎樣？”趙天聲音顫抖，帶著濃重的哭腔，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眼中隻剩下無邊的絕望。
    回答他的，是雲無涯冰冷刺骨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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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
    雲無涯出手了！
    快如閃電！
    他一把抓住趙天另一隻完好的手腕！
    “哢吧——！”
    骨骼錯位的脆響，在死寂的辦公室裏驟然響起。
    清脆，刺耳，令人膽寒！
    讓人頭皮陣陣發麻！
    “啊——！”
    趙天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淒厲得不似人聲，感覺像承受著世間最殘酷的酷刑，痛不欲生。
    但下一秒，慘叫聲戛然而止。
    雲無涯用那方潔白的手帕，死死堵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趙天隻能發出絕望的“嗚嗚”聲，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劇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著他的神經，讓他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卻偏偏連昏厥都做不到。
    他做夢都沒想到！
    雲無涯竟然如此狠辣！如此果決！
    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不留任何餘地！
    “這才剛開始。”
    雲無涯的聲音冰冷得像萬年玄冰，宛如死神的低語，每一個字都帶著蝕骨的寒意。
    “好戲，要慢慢上演，才有趣。”
    趙天徹底崩潰了！
    無盡的恐懼和絕望瞬間吞噬了他，靈魂都在瘋狂顫栗！
    他知道，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拚命地掙紮著，嗚嗚地發出哀求的聲音，眼神裏充滿了祈求，希望雲無涯能大發慈悲，放過他這一次。
    雲無涯卻視若無睹，甚至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此刻的絕望與狼狽，如同在欣賞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無涯哥哥……”
    蘇曉月輕輕拉了拉雲無涯的衣角，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她看著趙天淒慘的模樣，內心固然解氣，但也忍不住有些擔心。
    這樣做，會不會給無涯哥哥惹來麻煩？
    畢竟，趙家在江城的勢力，盤根錯節，不容小覷。
    雲無涯回過頭，看向蘇曉月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溫柔，如同三月春風，融化了眼底所有的冰冷與戾氣。
    “曉月，放心。”
    他聲音溫和，輕輕拍了拍蘇曉月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我有分寸。”
    對付這種敢將主意打到曉月身上的人渣，絕不能有絲毫手軟！
    斬草，就要除根！
    否則，春風吹又生，後患無窮！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教訓趙天，更是要借此機會，將整個趙家連根拔起！
    永絕後患！
    苟長貴眼睜睜看著趙天的慘狀，早已嚇破了膽，此刻更是感覺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一股涼氣直衝頭頂。
    強烈的求生欲在此刻達到了頂點！
    他再不敢有絲毫隱瞞，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趙家和趙天的一切，全都抖了出來，毫無保留！
    趙家如何洗錢！
    如何走私違禁藥材！
    如何偷稅漏稅！
    甚至連趙天那些不堪入目的私密醜事，那些藏在暗處的齷齪勾當，都被他添油加醋，一股腦兒地爆了出來！
    隻為求得雲無涯的一絲憐憫，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
    趙天聽得渾身劇烈顫抖，怒火攻心，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咬死苟長貴！
    卻被堵著嘴，隻能發出憤怒的嗚咽，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盯著苟長貴，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這一切，都被雲無涯的手機，清晰、完整地記錄了下來。
    鐵證如山！
    趙天和苟長貴，再也無法抵賴！
    雲無涯看著手機屏幕上錄下的畫麵，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眼底寒芒閃爍。
    “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他低聲自語，像是在對趙天宣判，也仿佛在對整個趙家，宣告著他們末日的降臨。
    ......
    與此同時，辦公室外。
    淩婉帶著幾名神色冷峻的黑衣屬下，步履匆匆地趕來。
    身後，幾名中醫館的安保人員也緊緊跟隨著，神色緊張。
    “吱呀——”
    辦公室的門，被淩婉伸手推開。
    一股難以形容的騷臭與血腥混合的怪異氣味，撲麵而來，讓淩婉下意識地蹙緊了秀眉。
    那味道，令人作嘔。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毀滅性的風暴。
    文件、碎裂的茶杯、散落的雜物……鋪滿了地麵。
    趙天，像一條死狗般癱在地上，雙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呈現出不自然的弧度，顯然要麽是脫臼要麽就是斷了。
    苟長貴，則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不遠處的地麵上，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他的褲襠處，一片深色的濕痕格外刺眼，空氣中彌漫的騷臭味，正是源自於此。
    另外兩個穿著黑色西服、像是保鏢的壯漢，則人事不省地倒在牆角，生死不知。
    而雲無涯……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地麵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恰好為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他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休閑服，與周圍的狼藉和汙穢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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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像是淤泥中傲然挺立的白蓮，纖塵不染。
    又像是九天之上俯瞰凡塵的神隻，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淡漠與疏離。
    淩婉的目光落在雲無涯那挺拔的身影上，瞳孔驟然收縮。
    她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髒猛然加速跳動的聲音，擂鼓一般。
    雲無涯的身後，蘇曉月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如釋重負的輕鬆和安定。
    “這……這是……怎麽回事？”
    淩婉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依舊清脆悅耳，卻不複之前的溫婉，反而帶上了一絲冰冷的質感，還夾雜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極細微的顫抖。
    她黛眉微蹙，那雙原本水汪汪、會說話的桃花眼，此刻卻變得深沉如幽潭，剛剛泛起的一絲漣漪，迅速消散，再不見絲毫波瀾。
    不知何時，她已經換下了那身略顯稚嫩的粉色護士服。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剪裁精良、線條利落的黑色職業套裝。
    修身的西裝外套，完美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
    內搭的真絲白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精致優美的鎖骨線條，散發著成熟女性獨有的知性魅力。
    下身是一條同色係的包臀窄裙，將她修長筆直的雙腿襯托得更加驚心動魄，每一步都帶著掌控全局的韻律感。
    腳上，一雙六、七公分的黑色細高跟鞋，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幹練與強勢。
    如果說，之前的淩婉，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惹人憐愛的嬌柔花朵。
    那麽此刻的她，則是鋒芒畢露！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截然不同的氣場，帶著久居上位者才能擁有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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