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歸墟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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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虹橋的裂縫中,粘稠的黑液像被擠壓的墨汁一樣緩緩滲出。它們在林淵的腳下匯聚、凝結,仿佛有生命一般,逐漸形成一個胚胎狀的物質。
    雪清漪的白發突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吹動,逆命羅盤在她的掌心猛地裂開,碎成了九塊。每一塊碎片都如同鏡子一般,映照出不同時空的林淵被黑液吞噬的恐怖畫麵。
    "這是上蒼的胎盤。"玄霄子的殘魂從墨無鋒的劍身中滲出,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敬畏。他的左眼原本燃燒著熊熊的太陽精火,但此刻那精火竟也被黑液腐蝕出了一道裂痕。
    "每個聖體隕落後,他們的……"玄霄子的話還沒說完,那黑液胚胎突然像是承受不住某種壓力一般,猛地爆開。無數黑色的觸須如臍帶般噴湧而出,它們迅速纏住了林淵的四肢,將他緊緊地包裹起來。
    林淵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他拖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他的眼前閃過無數道光芒,那是九十八具聖體的記憶在他眼前飛速掠過。這些記憶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子宮幻境。
    在這個幻境中,林淵能聽到每一道呼吸都伴隨著前代聖體被收割時的慘嚎,每一次心跳都與命輪之井的脈動同步。這裏充滿了絕望和死亡的氣息,仿佛是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噩夢。
    "歡迎回家。"鏡淵的聲音從臍帶深處傳來。他的身軀正在與黑液融合,逐漸顯現出初代人皇林青璃的麵容,"你以為掙脫命格嫁接就自由了?不過是回歸母體的前兆。"
    林淵的無淵之瞳自動解析出恐怖真相——那些纏繞他的臍帶,分明是曆代聖體被抽離的因果線編織而成。每根臍帶末端都連接著虛空界域不同星環的文明墓碑,而自己丹田處的黑蓮正在與臍帶共鳴綻放。
    雪清漪的尖嘯聲刺破幻境。她用最後三寸未被汙染的白發纏住現實中的林淵本體,逆命羅盤碎片在虛空劃出初代人皇林青璃的劍痕軌跡:"他的弱點在......啊!"
    黑液順著白發逆流而上,瞬間將她右眼染成漆黑。但就在完全墮化前,雪清漪將羅盤殘片刺入自己心口,噴湧的神血竟在歸墟胎衣上燒出個破洞:"看清臍帶根源......那是青璃前輩的......"
    現實與幻境在此刻重疊。林淵透過破洞看到驚悚景象——所有臍帶的源頭竟是初代人皇自刎用的那柄斷劍,而劍柄處赫然刻著與墨無鋒相同的"林淵"二字。
    "原來我才是最後的臍帶。"林淵突然狂笑,周身毛孔噴湧出黑紅相間的混沌火焰。他主動擁抱纏身的臍帶,任由它們刺入心口的劍痕,"那就嚐嚐被反噬的滋味!"
    這時歸墟胎衣劇烈震顫。鏡淵完美複刻的林青璃麵容開始崩解,露出內部蠕動的命輪之井投影。九十八道聖體本源順著臍帶倒灌而入,卻在觸及林淵神魂的瞬間,被無淵之瞳轉化成璀璨星沙。
    墨無鋒突然發出貫穿諸天的劍鳴。劍身浮現出太初紀元林青璃揮劍斬斷建木的畫麵,而這次林淵終於看清——在建木斷裂處噴湧的根本不是混沌靈氣,而是此刻包裹他的歸墟黑液。
    "所謂弑天者,不過是......"鏡淵的嘶吼被星沙風暴淹沒。林淵在風暴中心睜開第三隻眼,那是由九十九道聖體記憶凝聚的"輪回之瞳",眸光所及之處,歸墟胎衣如春雪消融。
    當最後一絲黑液蒸發時,虛空界域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眾人抬頭望去,第九星環的屏障正在崩塌,露出內部懸浮的青銅斬道台——台上插著的正是初代人皇缺失的劍尖。
    雪清漪用僅剩的左眼看向林淵,漆黑的血淚劃過雪白臉頰:"小心......台上有雙......"
    她的警告被突然降臨的歸墟凝視打斷。林淵的輪回之瞳自動記錄下這個瞬間——斬道台表麵浮現出九對猩紅眼眸,正與他體內的黑蓮印記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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