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斷劍在墨無鋒手中發出悲鳴，林淵的輪回之瞳突然映出可怕景象——方圓百裏所有兵器都在震顫，包括他手中剛剛斬滅饕餮的噬魂戟。戴著鎏金麵具的巨人從虛空踏出，左眼鑲嵌的劍鞘碎片正與墨無鋒產生共鳴。
    "你的戟，三天前砍中過我右肩。"睚眥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鎏金麵具上突然裂開三百六十道細紋，每道裂紋中都探出噬魂戟的戟尖。
    林淵急速後撤，卻發現腳下的土地正在兵器化。青草變成劍刃，露珠化作飛針，整片空間正在被睚眥改造成兵器地獄。最先叛變的是噬魂戟，戟柄突然裂開血盆大口咬向主人手腕。
    "劍二十二·斷因果！"墨無鋒強行接管林淵右臂揮劍，劍鋒劃過之處，時空裂開細小的金色紋路。那些叛變的兵器突然僵直，仿佛被無形絲線吊住的傀儡。
    睚眥卻笑了，鎏金麵具徹底碎裂，露出由無數微型兵器組成的臉龐："你以為斬斷控製就完了？"他胸口的鎧甲自動分解，露出裏麵跳動的萬兵塚——那是用九十八位聖體本命法寶熔鑄的兵器熔爐。
    林淵的輪回之瞳突然滲血，他看到那些聖體虛影正從熔爐中爬出。最前方的虛影讓他心神劇震，那是三百年前被收割的第九代聖體，容貌與他有七分相似。
    "道心拷問開始。"睚眥的指尖點在萬兵塚上，第九代聖體虛影突然開口："當年你為救妹妹暴露聖體，導致林家三百口被屠，可悔？"
    林淵的識海轟然炸響，那正是他最深的心魔。噬魂戟抓住這瞬間的空隙，徹底掙脫控製刺入他肋下。更可怕的是傷口處開始噴湧破碎的道韻，那些被睚眥吞噬過的法則正在汙染他的聖體本源。
    墨無鋒的劍鳴突然變得空靈，劍身浮現出初代人皇林青璃的銘文。林淵福至心靈，任由那些汙染道韻湧入體內，輪回之瞳化作熔爐開始煉化："多謝款待。"
    睚眥臉色驟變，萬兵塚中的聖體虛影突然集體轉身。他們的本命法寶在林淵周身浮現，九十八種截然不同的道韻洪流席卷天地。這正是睚眥的致命弱點——當同時遭遇九十九種道韻攻擊時，萬兵塚會因法則過載而崩解。
    "原來你早就是容器..."睚眥的左眼劍鞘碎片突然發光，墨無鋒不受控製地飛向萬兵塚。在融合的瞬間，林淵看到驚悚的畫麵——林青璃當年並未斬殺睚眥，而是將它的本體封印在隨身劍鞘中。
    鎏金麵具徹底爆裂，露出裏麵被金色鎖鏈纏繞的劍鞘本體。九十九種道韻在鎖鏈上碰撞出璀璨星火，最終引發法則大爆炸。當煙塵散盡，林淵手中的墨無鋒已經多出一道鎏金紋路，而睚眥殘留的麵具碎片正在虛空組成四個血色大字：小心鏡像。
    遠處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戴著翡翠麵具的倩影在雲端一閃而逝。林淵突然捂住左眼，他的輪回之瞳裏不知何時多了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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