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聖血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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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寒髓晶核的幽藍色光芒即將消散之際,不周峰頂驟然炸開九重天道劫雷。林青璃那半塊神格穿越虛空裂隙的刹那,整座東荒大陸的因果線突然劇烈的震顫——極北之地上的冰川深處傳來了青銅巨門開啟的轟鳴聲,三百具冰傀儡眼窩裏的香火精粹如螢火蟲一般升向天空,竟在天穹之上交織成殘缺的婚書紋樣。正欲追擊霜魂殿主殘魂的墨無鋒突然踉蹌跪地,劍柄處鎮壓的焚天雀精血不受控製地沸騰起來。
    魂殿的寒風呼嘯而過,卷起那張染血的婚書。林淵伸出手指,輕輕觸碰著婚書上的“玄霄子”三字,突然間,青銅斷劍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猛地爆發出一股灼熱的劍氣。
    林淵心中一驚,急忙鬆開手指,但那劍氣卻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死死咬住他不放。刹那間,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畫麵,那是三百年前的場景。
    月蝕之夜,天空一片漆黑,隻有一輪血紅色的月亮高懸。焚天雀褪去身上的妖紋,化身為一名紅衣少女,她的美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一般耀眼。而林青璃手持長劍,劍尖正抵在玄霄子的咽喉處,仿佛隻要她稍稍用力,就能刺破他的喉嚨。
    “原來……證婚隻是一場交易……”林淵喃喃的自語道,他的聲音在這空曠的魂殿中回蕩,顯得格外淒涼。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心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一把利劍在他的心髒上攪動。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青州上空,籠罩著城池的東荒結界突然發出一陣垂死的哀鳴。那結界原本堅不可摧,但此刻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裂開來,無數道黑色的裂縫如蛛網般蔓延。
    林家祖祠內,供奉著林家曆代祖先的聖體骸骨。然而,就在這一刻,那些骸骨突然開始滲出黑色的黏液,仿佛它們正在遭受某種可怕的侵蝕。林家的地磚也開始寸寸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林天闕站在祖祠中央,臉色陰沉至極。他一掌拍在祭壇上,隻聽“砰”的一聲,祭壇瞬間碎裂開來,露出了下方的血色陣圖。那陣圖由八十一根青銅柱組成,每根柱體上都纏繞著從林淵幼年時抽取的本命精血。
    "終於到這一天了。"他扯碎粗布麻衣,露出遍布全身的鎖鏈狀傷痕。準帝威壓衝天而起,震碎祠堂屋頂的瞬間,九道蘊含天道意誌的紫金鎖鏈刺穿雲層。
    "父親!"趕到的林淵目眥欲裂。他看見林天闕徒手抓住最粗的那根鎖鏈,掌心血肉在法則灼燒下化作飛灰,露出森森白骨。
    青銅斷劍中的玄霄子殘魂突然厲喝:"這是太初紀元的獻祭陣!需要用九代血親......"
    話音被鎖鏈破空聲打斷。第三條鎖鏈貫穿林天闕的右胸,將他釘在了陣眼位置。沸騰的聖血從傷口上湧出,順著陣紋流向中央的青銅棺槨——那裏麵沉睡著林淵出生時夭折的胞弟屍體。
    "寧為凡塵客,不做登天梯..."林天闕咳著血沫大笑,周身燃起一道淡金色的道火,"可惜我兒,你生來就是斬天的劍!"
    林淵的輪回之瞳自動解析陣圖,神識如墜冰窟。那些連接青銅柱的血線,分明是曆代聖體隕落前被抽離的命魂——林家祖祠的地下,埋著八具與他血脈同源的骸骨!
    "用聖血澆灌時之沙,用至親重啟輪回..."雪清漪的白發突然瘋長,逆命羅盤在陣圖上方投射出一道星軌,"這是上蒼篡改的第九十九次因果線!"
    墨無鋒的劍鳴響徹雲霄。當他斬向第四條鎖鏈時,陣圖中央的青銅棺槨突然炸裂,嬰孩狀的屍體睜開了漆黑的瞳孔,口中發出蒼老的聲音:"時辰已到,恭請聖血歸位——"
    整個青州的地脈開始崩塌,林家裏的祖訓碑文寸寸剝落,露出了裏麵神樹年輪刻寫的真相:每代聖體覺醒前,必須要獻祭三位至親才能平衡天道。
    "所以妹妹的寒毒..."林淵突然嘔出帶著黑蓮印記的鮮血,噬天靈脈不受控製地暴走。當他看清棺中嬰孩掌心與自己相同的劍痕時,最後一道鎖鏈竟然已經刺向了正在昏迷中的林清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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