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淵虹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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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輪之井最底層,藏著所有輪回的起點。"
    雪清漪最後的預言在虛空炸響時,林淵正被九十八道聖體骸骨的血光托舉到虹橋斷裂處。他看見雪清漪化作的冰雕懸浮在歸墟漩渦中心,三千白發凝成的河洛星圖正被黑霧蠶食。
    "清漪——!"
    就在此時,輪回之瞳突然像是承受不住某種巨大的力量一般,猛地分裂成了十二重血色星環!每一道星環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是宇宙的盡頭,無盡的黑暗與毀滅。
    林淵的嘶吼聲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他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天地間炸響,引發了法則的虹吸!周圍的空間都因為這股強大的力量而扭曲起來,仿佛要被吸入一個無底的黑洞。
    與此同時,弑天劍的劍柄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深深地烙進了林淵的掌心血肉之中。劍身之上,原本光滑的表麵竟然開始浮現出一道道裂痕,這些裂痕與那三百具聖體骸骨的掌紋竟然一模一樣!
    而在林淵的腳下,四極陣圖也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瘋狂地旋轉起來。原本已經開始坍縮的青州地脈,竟然在這一刻被強行逆轉,地脈中的靈氣如潮水般湧向林淵。
    然而,就在林淵以為自己即將掌控局勢的時候,鏡淵的笑聲卻突然變得異常刺耳。這個渾身爬滿黑蓮紋路的複製體,正貪婪地吞噬著最後兩具帝骸的靈氣,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多美妙的絕望啊!”
    話音未落,鏡淵雙手迅速結出一個太初印訣,隻見那命輪之井壁上的凹槽突然像是活過來一般,探出了整整三百條黑色的鎖鏈!這些鎖鏈如同毒蛇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刺向林淵心口的劍痕。
    "鏘!"
    蕭燃的脊骨爆發出兵戈交鳴。少年七竅流血地操控著罪兵塚的三千魔器,在鎖鏈洪流中劈開裂縫:"林哥!三息!"他背後的虛空浮現出墨無鋒的劍影,青銅斷劍的裂痕竟與雪清漪的冰雕產生共鳴。
    焚天雀的九尾在業火中徹底燃盡。完全混沌獸化的巨爪撕開歸墟毒瘴,露出林青璃當年刻在妖皇鏡背麵的箴言:"破枷者,當噬天!"猩紅的妖文倒映在弑天劍上,劍鋒突然掙脫林淵掌控,自動斬向鏡淵額間的黑蓮。
    "愚蠢!"鏡淵抬手複刻出同樣的劍勢。兩道裹挾混沌靈氣的劍芒相撞,虹橋上的帝骸竟開始集體燃燒:"你以為隻有你能吸收聖體..."
    話音未落,玄霄子的殘魂突然從輪回殿主的燈籠裏衝出。被鐵鏈貫穿的右眼噴湧出歸墟弱水,精準澆滅鏡淵複製的劍芒:"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混元道!"
    林淵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見玄霄子殘破的軀體裏,三百六十處大穴竟與命輪之井的陣圖完全對應。那些被黑蓮侵蝕的聖體骸骨突然集體抬頭,眼窩中燃燒起太陽精火——正是玄霄子當年斬落的右眼!
    "噬天靈脈,開!"
    林淵的左臂突然炸成血霧。暴走的靈脈化作血色旋渦,將九十八具聖體骸骨盡數吞噬。他的脊梁發出洪荒巨獸般的爆響,混沌聖瞳的星環開始逆向旋轉——每轉一圈,就有十道聖體本源融入弑天劍。
    鏡淵終於露出驚容。這個完美複刻體第一次出現能量紊亂,周身黑蓮瘋狂綻放:"不可能!你怎敢..."他試圖召喚天命筆虛影,卻發現筆尖滴落的黑血正在倒流回林淵心口。
    "因為我從來不是棋子。"林淵的聲音帶著九十八個紀元的回響。弑天劍的鋒芒貫穿鏡淵胸膛時,整個歸墟虹橋突然靜止——劍尖抵住的不是心髒,而是命輪之井壁上某個閃耀的坐標。
    雪清漪的冰雕突然迸發青光。凍結的河洛星圖投射在井壁,顯化出令人戰栗的真相:所謂歸墟虹橋,不過是前九十八個聖體的脊椎骨拚接而成!
    "破!"
    隨著這聲裹挾混沌道音的暴喝,弑天劍上的三百聖體掌紋同時發光。鏡淵的複製體像摔碎的瓷器般崩裂,黑蓮碎片被吸入林淵新生的左臂——那裏正浮現出與林青璃心口同源的劍痕。
    命輪之井深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當林淵踏著鏡淵的殘軀墜落時,他看到井底懸浮著一口青銅古鍾——鍾身刻滿與林家祖祠壁畫相同的星象圖,而雪清漪凍結的身影,正被九道歸墟鎖鏈纏在鍾杵之上。
    "鐺——!"
    突然間,古老的鍾聲毫無征兆地響起,其聲波如同一股強大的衝擊波,以驚人的速度向外擴散。這股聲波所過之處,一切都被震碎,包括林天闕那正在燃燒的殘魂。
    然而,當這股聲波觸及到林淵時,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原本應該將林淵也一同震碎的聲波,竟然在瞬間化作了一股溫暖的靈氣,輕柔地包裹住了他的身體。
    就在這一刹那,林淵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他的身體,他那原本破碎的右眼突然重新恢複了光明。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瞳孔中竟然浮現出了混沌青蓮的虛影,這正是傳說中的諸天觀世目!
    "原來如此……"林淵喃喃自語道,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他緩緩地撫摸過劍身的聖體掌紋,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力量。
    突然,林淵毫不猶豫地揮起手中的劍,猛地斬向自己的左臂。刹那間,鮮血噴湧而出,形成了一道血柱。但這並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混沌精血,蘊含著無盡的混沌之力。
    這些混沌精血在虛空之中迅速凝結,勾勒出了一幅神秘的太初陣圖。令人驚奇的是,這幅陣圖竟然與玄霄子當年刻在太陽精火裏的封印完美契合,仿佛是為彼此而生。
    九十八道聖體本源轟然爆發。當林淵的劍鋒刺入古鍾表麵的"坎"位時,整個歸墟虹橋開始崩塌。鍾杵上的雪清漪突然睜開冰藍色的眼睛,白發間流轉的寒髓精魄化作八個古篆:
    「弑天伐道,當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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