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現在的竇小環已經開始頭痛欲裂，她時而捂著耳朵，時而又眼神狠辣，時而又一臉迷茫的望著前麵的碧香，盡情看她撒潑。
    “嗬~我是賤人，那你豈不是賤人的頭子，和我一路貨色，~不，甚至是更賤的貨色，也是個好不到哪去的種啊。”
    碧香繼續鄙夷加諷刺，好似生怕把她氣不死一樣。
    因為她想的是，反正自己都要被她殺死了，如果臨死前還能拉她一起墊背，那她也死的直了。
    “你~你~”
    向來高高在上的竇貴妃，好似被她氣到極致，伸出食指臉漲成了豬肝色，喉嚨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雜音，嘴裏卻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娘娘你先消消氣，消消氣，千萬不要為了一個賤蹄子，把自己身體氣垮了呀~”
    安嬤嬤是真心把竇小環當自己閨女在疼的，自然也不會被碧香三言兩語調撥了去。
    現在眼看竇小環狀態不對，她也第一時間回神，連忙去幫她順背，希望能馬上緩過來，順利突破這關。
    要不然，她還真怕貴妃憋著這口氣過不去，直接被碧香氣死過去。
    “是啊娘娘，你可不能有事啊，咱們消消氣，先消消氣啊，碧香那個小賤人都是胡說八道的，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直接處決了她。放心吧娘娘，老奴對你永遠忠心，是絕對不會被她三言兩語就挑撥了去的。”
    司嬤嬤眼看安嬤嬤上前表忠心，她隻比她慢了一步的也蹲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幫其順著胸口。
    好在竇貴妃還算年輕，又被兩位嬤嬤前後都幫忙順氣，沒幾下也就緩了過來。
    “小賤人，想這樣就把本宮氣死，簡直沒門。”
    “是嗎？那貴妃娘娘還真是命大了，隻不過，~”
    碧香是懂怎麽吊人胃口的，她知道麵對急迫的竇小環，不能一下子全部把話說死，而是留了個懸念等她探究。
    “隻不過什麽？小賤人，有話快說有屁就放，你以為你這樣今天就能保住小命嗎？告訴你，今天你死定了，無論你說出什麽花來，本宮都會要了你的小命。”
    因為這是她的底線。
    她是不可能再再身邊留一個，隨時想撬她牆角的人的，哪怕就算碧香等會說出話來，今天她也死定了。
    然而碧香看出貴妃眼底的必死殺意後，眼睫突然微錘了下，竟是掩去了眼中點點的皎潔金光。
    “是嗎？既然如此，那娘娘幹脆就現在殺了奴婢吧，反正無論奴婢說什麽你也不會放過我，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不多此一舉，徒惹你不快了。隻不過~”
    隨即她又來了個隻不過，好在這次碧香沒有在賣關子，而是直接開口，“隻不過，奴婢是死不足惜，卻是可憐了貴妃娘娘，到死都在為別人做嫁衣，所以奴婢才說你可悲又可歎不是。”
    說完，碧香沒有哈哈狂笑，卻是隱含深意的微笑起來。
    隻不過她這個微笑，在竇小環看來，卻是更加的高深莫測了。
    “小賤人，你這話究竟什麽意思？”
    為別人做嫁衣？
    她有嗎？
    竇小環實在想不出，碧香這句話的由來出自何處。
    一時，倒還真的勾起了她點點好奇。
    順過那口氣的她，精神也終於恢複了不少，又被兩位嬤嬤重新扶回了上首的位置上坐著，眼神裏的怒氣和好奇毫無遮掩。
    “就是字麵意思。”
    她不是想殺她嗎，那就休想在從她這裏得到解惑。
    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她如願。
    “小賤人，你到底說不說，信不信本宮連你姐姐也一起送去黃泉陪你？”
    竇小環眼看她不想為自己解惑，竟是直接開始威脅。
    “嗬，你以為我會怕嗎？總之跟了你這樣一個無良主子，會下地獄也是遲早的事。”
    碧香性格雖然剛硬，卻也不傻。
    這麽老半天都沒見碧荷出來幫她說話，就肯定是早就被她支開了。
    何況，她連自己的生死都管不了，哪裏還管的了其他人，就算那個人是她的親姐，她也無能為力了。
    何況，就如她剛剛所言，跟了她這樣一個無良的主子，會死是顯而易見的事，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所以她也想的開了。
    更何況就以她對竇小環了了解，她以為嫉妒而厭棄自己才會除之而後快，可姐姐對她暫時還有用，她是舍不得殺的。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在怕，怕就是在等於在給她把柄拿捏自己，她才沒有那麽傻呢。
    “你~”
    竇小環簡直了。
    被她這超前的思想，堵的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如果不是剛剛那口氣已經被她順過來，自己現在也不想那麽動氣繼而被她奸計得逞，恐怕又要被她這滾刀肉的態度氣到內傷。
    主仆相處十幾年，她還真的從來沒有了解，原來碧香還是這種軟硬不吃的性格。
    “那你究竟想怎樣？”
    最後，竇小環隻能咬牙詢問。
    “嗬，貴妃娘娘與其問奴婢，還不如問問你自己？是你先容不下奴婢的，現在又何必假惺惺。”
    “哼，誰讓你想勾引皇上，不知道他是本宮的人嗎？”
    “勾引？”碧香冷嘲，“難道貴妃娘娘覺得，皇上是奴婢想勾引就能勾引的嗎？”
    “這~”
    竇小環一時也被她問的語塞了。
    “既然如此，那以前奴婢也在，怎麽不見皇上對奴婢多看一眼？”
    是啊？
    這是為什麽呢？
    竇小環也不由的被碧香這話說的醒人深思起來。
    難道是皇上真的變心了？
    “那你是意思是？~”
    或許覺得碧香這話也說的有點道理，竇小環倒是沒有剛才那麽氣了，反而還心平氣和的問道。
    “皇上的心思，奴婢不敢隨意猜測，可奴婢也知道一個道理，咱們都是自己人，眼看皇上現在對貴妃娘娘您的態度大不如前，可娘娘卻還把皇上當以前的皇上，難道娘娘您就沒有深思嗎？”
    碧香一針見血，靠剛剛自己的發瘋，總算換回竇小環現在一點點的理智。
    終於能心平氣和去深思她話中內涵了。
    並且，她這段時間也早就發現了其中奧妙，隻是貴妃一下還不想接受現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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