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碧香再次誠懇道謝。
    “那奴婢現在就幫碧香去收拾行李。”
    也算她們姐妹最後的溫存了，碧荷眸露期待。
    竇小環微微頷首，算是批準了。
    很快，在碧荷的幫助下，碧香就收拾出了一個大大的包裹。
    裏麵大多都是些金銀細軟，和幾身貼身的小衣物，尤其碧荷還把這麽多年的珍藏，全部交給了碧香帶走。
    “姐，你這是幹什麽？”
    碧香望著手裏一堆的金銀財寶，眼睛感動的一片通紅，“這個我不能要，要是全部都被我帶走了，你以後又要怎麽生活。”
    “這些你都拿著，”碧荷按回碧香就要還給她的手，一臉誠懇的開口，“我在宮裏用銀子的地方本就不多，何況這些都是娘娘賞的，隻要以後我盡心伺候，娘娘自然不會虧待我。”
    “倒是你，出宮後我們姐妹這輩子恐怕就在也無緣相見了，這些就當姐姐給你的嫁妝。你出去後就別在回原來的老家了，找個風調雨順的地方重新安個家，在置辦幾畝良田買個宅子，讓媒婆給你找個不嫌棄你的上門女婿嫁了，在生幾個小娃娃，以後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碧香吃了竇小環給的‘解藥’後，臉果然就不癢了。
    此刻臉上的血汙也全部被她洗淨，又重新包紮好了紗布，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碧荷一臉憐惜的撫著碧香另外半邊沒有受傷的臉，猶如一個母親細細叮囑即將出遠門的孩子，滿臉透著不舍。
    “可是姐姐，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碧香見此，淚水也開始撲簌簌直落，兩姐妹很快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好了好了，舍不得也沒有辦法，誰讓這就是我們的命呢。”
    “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嗚嗚！”
    “咳咳~”
    就在兩姐妹依依不舍，司嬤嬤突然咳嗽了聲，直接打斷二人的擁抱。
    “走吧，碧香丫頭，時辰已差不多到了。”
    “司嬤嬤，這一路還請拜托你多照顧一下碧香，奴婢也會對你感激不盡的。”
    碧荷見狀，連忙擦了擦眼淚，朝司嬤嬤手裏塞了一錠金元寶過去。
    司嬤嬤感覺觸手的東西後，還悄摸偷瞄了眼，看見是個黃燦燦的金疙瘩，馬上眼睛一亮，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
    “嗬嗬~碧荷丫頭，你這也太客氣了點兒吧，弄的老太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哪裏，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您能幫奴婢送妹妹出宮，奴婢心裏非常不盡，而這些也不過是奴婢的一點小小心意而已，和司嬤嬤付出的勞累不成正比，所以還請司嬤嬤就安心手下吧，等回來奴婢在為你準備幾個小菜，犒勞司嬤嬤的勞苦功高可好。”
    “哎呦，那感情好哇，那等老婆子回來後，就找碧荷丫頭你喝兩杯去了。”
    “是是是，奴婢一定備好好酒好菜等著，隻求司嬤嬤能一路多照顧照顧我家碧香丫頭了。”
    “哎，好好好，這個你就包在老婆子身上好了，我保證能幫你家碧香丫頭送去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
    司嬤嬤拍著胸脯，笑的爽朗，卻說到十分安全的時候，眼裏閃出一份莫名的寒光來。
    隻不過碧香、碧荷壓根沒注意這些小細節，兩人都還一個勁的對司嬤嬤表達感激。
    “姐，那我走了。”
    碧香臨走時還在依依不舍，撩開馬車後麵的簾子，眼裏已是一片模糊。
    “走吧，記得好好活著。”
    碧荷亦如是，直到馬車走出去好遠，還在依依不舍的揮手。
    “回來了？”
    俞福宮內，竇小環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上把玩自己的蔻丹，看見碧荷情緒低落的進門，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是。”
    碧荷情緒看上去似乎不高，就算麵對貴妃也始終板著一張臉。
    “這是不高興了？”
    “奴婢不敢。”
    不是不會。
    “你也別怨本宮，要怪就隻能怪碧香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言下之意就是，所以隻能落的這個下場，她沒有當著碧荷的麵親自處決，都算她的仁慈。
    “奴婢知道，奴婢也沒有在怪娘娘，隻是碧香突然走了，奴婢有點舍不得而已。”
    碧荷解釋。
    “恩，習慣就好了。”
    竇小環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好似壓根沒有半點不舍，這個已經伺候了她十幾年的小丫頭。
    “是。”碧荷頷首，縱然心中有再多不滿，也不敢明目張膽表現出來，依然還要做出對她感激涕零的態度，“奴婢也多謝娘娘高抬貴手。”
    沒有對碧香趕盡殺絕，這就已經夠了。
    碧荷還在那一個勁的傻傻感激，殊不知被司嬤嬤帶走的碧香，已經在半途就被她迷暈，帶去了城外的一個亂墳崗中。
    “司嬤嬤，是你嗎？”
    天空逐漸飄下幾絲雨點，也不知自己躺在地上多久的碧香緩緩睜眼，隻覺身下一片冰冷，伸手一摸後才發現原來她是躺在濕潤的泥土上。
    四下張望了會後，結合腦中的記憶，她這才反應現在的局勢。
    又看見不遠處有個魁梧的背影，正拿帕子擦著一把寒光閃閃雪亮的長刀，好像還是她熟悉的司嬤嬤。
    碧香一陣瞳孔大震，想逃，卻發現她現在的身體根本動不了，這才驚恐又不確定的叫出聲。
    “喲，這麽快就醒了？”
    司嬤嬤隨即轉身，露出一口黃牙，笑的那叫一個表情詭異，一步一步就朝碧香邁去。
    “司嬤嬤，你這是在幹什麽？你不是還答應過我姐姐，一定會把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嗎？可你現在~”
    碧香一臉驚恐，急的眼淚撲簌簌直掉，身體不斷想往後挪，可卻因為中了軟筋散的緣故，根本挪不動分毫。
    急的她額頭已經流出一頭虛汗，這才想起中途司嬤嬤給她喝的那杯水。
    “那杯水？司嬤嬤，原來是你給我下了藥對不對？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到底為什麽要如此害我？”
    碧香使勁搖頭，嚇的使盡渾身力氣，地麵都被她鞋子磨出一個大坑，也沒從原地挪出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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