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聽到這個名字，乾啟愣住了。
    尾刃葉渚，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瓦爾基裏警察學院的警察局長，號稱"狂犬"的知名人物，據說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家夥，一旦有罪犯被她咬上就絕對不會被她放過，哪怕追到天涯海角追到死都不會讓罪犯逃走。
    但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女子，與傳聞中那個叱吒風雲的形象實在相去甚遠，充滿了落魄。
    而尾刃葉渚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看來我的樣子讓您失望了。"
    她說著，身體突然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小心。”
    乾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透過破爛的警服，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燙得嚇人。
    "你發燒了？"他伸手在尾刃葉渚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旋即皺起眉頭，"好燙……而且你身上的傷……"
    “不用，現在我必須要趕快回瓦爾基裏才行……唔……”
    尾刃葉渚推開他的手想要前進，但虛弱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以至於少女的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去，乾啟見狀，連忙接住她，通過肢體之間的接觸，他更加明顯地感受到懷中身軀那不正常的滾燙。
    "美遊，快去拿醫療箱！"乾啟一邊將尾刃葉渚扶到座位上，一邊快速吩咐道，"再拿些水和食物來。"
    “好的，老師……”
    美遊點點頭，像隻敏捷的小鹿般竄向車後。
    乾啟小心地檢查著尾刃葉渚的傷勢，發現那些繃帶下麵滲出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傷口很可能已經感染了。
    "怎麽回事……"
    乾啟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但下一刻，尾刃葉渚的手指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時間不多了，老師……"她的藍眼睛裏燃燒著執著的火焰，"不知火花耶是叛徒，她正在跟凱撒集團策劃……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的話。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老師，找到了……”
    與此同時，美遊抱著醫療箱跑回來，雖說在srt學院裏麵對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可饒是如此，還是讓這名如兔子一般的少女感到一陣後怕。
    “謝了美遊。”乾啟接過醫療箱，動作嫻熟地取出消毒水和紗布。"先別說話，處理傷口要緊。"
    “可是……”
    尾刃葉渚固執地搖頭，沾血的手指緊緊攥著乾啟的衣袖。
    “首先你先別急，因為不知火花耶前段時間已經被抓進去了，而且凱撒集團也被凜給弄崩了，現在他們自身難保，也隻能搞搞小動作了。”
    乾啟將這段時間在基沃托斯發生的事情向尾刃葉渚娓娓道來，可每說一句，乾啟心中的便更甚幾分。
    ——感覺她對外界的印象最多停留在fox小隊衝擊聯邦學生會那裏？
    他發現了，這個尾刃葉渚不但不知道凱撒集團已經倒了，不知火花耶已經被抓了，甚至不知道前段時間那場宏大的圍剿行動。
    “原來如此……那可太好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皮開始不受控製地往下墜，最終，頭頂的光環忽明忽暗，在藥物和疲憊的雙重作用下，尾刃葉渚的頭緩緩垂下，靠在乾啟肩上陷入了昏迷。
    夜風吹過裝甲車敞開的車門，帶來遠處森林的沙沙聲。
    乾啟輕輕將尾刃放平在座位上，開始為她更換繃帶，美遊在一旁幫忙，大眼睛裏滿是擔憂。
    “老師……”
    “先回去吧。”
    看著麵前已然陷入沉睡的尾刃葉渚，乾啟沉聲道。
    ——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在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帶。
    乾啟和美遊一左一右攙扶著尾刃葉渚，走入了夏萊大樓。
    三人的影子在走廊上拉得很長，尾刃葉渚的呼吸依舊粗重，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金發被汗水黏在額頭上，警服上的血跡已經幹涸，變成暗紅色的斑塊。
    "再堅持一下。"
    乾啟低聲說道，感覺到尾刃葉渚的手臂在自己肩上微微發抖，畢竟她現在還在發燒，而美遊在另一側小心翼翼地扶著，生怕碰到對方的傷口。
    終於，他們來到空置的客房前，乾啟用肩膀頂開房門，房間的裝飾很簡樸，但收拾得很幹淨——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還有靠窗的小書桌，月光正好照在潔白的床單上，看起來既聖潔又舒適。
    兩人小心翼翼地將尾刃葉渚放到床上，她的身體剛一接觸柔軟的床墊，就忍不住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呻吟。
    “失禮了。”
    乾啟幫她脫掉破爛的外套，露出下麵被血浸透的繃帶，至於美遊則站在一旁，絞著衣角，眼睛裏滿是擔憂。
    "美遊，"乾啟抬起頭，向美遊道，"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換身幹淨衣服，至於阿拜多斯那邊我會跟綾音她們說的。"
    “老師……”
    美遊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看到乾啟專注的神情，還是乖巧地點點頭，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關門時發出"哢嗒"一聲輕響。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尾刃葉渚微弱的呼吸聲。
    乾啟從剛剛激活的儲物空間裏取出醫藥箱，金屬扣彈開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脆，接著他拿出剪刀，小心地剪開尾刃葉渚身上已經髒汙的繃帶。
    隨著繃帶一層層揭開，下麵的傷口顯露出來——一道猙獰的刀傷從右肩一直延伸到鎖骨，邊緣已經有些發炎，乾啟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他拿起消毒棉球，蘸了些許生理鹽水。
    "會有點疼。"
    他低聲提醒道。
    “無礙……反正已經習慣了。”
    尾刃葉渚緊閉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當棉球接觸到傷口時，她的身體猛地繃緊，手指死死抓住床單，指節微微泛白，但饒是如此，她硬是咬住嘴唇，沒發出一絲聲音。
    乾啟的動作盡可能放輕。他先用生理鹽水清理傷口，再塗上抗菌藥膏。藥膏接觸到傷口時，尾刃葉渚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乾啟不得不用一隻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因疼痛而掙紮。
    "很快就好了。"他低聲安慰道，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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