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怎麽還有一個尾刃葉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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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下行的機械運轉聲繚繞耳畔,乾啟盯著樓層數字一個個跳動,沉默不語。
片刻過後,他來到了一樓的接待處,玻璃門自動開啟時,乾啟聞到了硝煙混著薄荷糖的氣息,隻見,沙發上的少女懶洋洋支起一條腿,作戰靴底沾著的泥土簌簌落在羊絨地毯上,她歪頭看人的樣子像極了準備撲擊的豹貓,可當乾啟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時,心中不由一陣大駭。
因為真的跟在房間裏躺著的那位長得一模一樣。
“啊,失禮了。”
接待室的燈光在尾刃葉渚站起身的瞬間微微晃動,她抬手將額前散落的長發別到耳後,動作利落得像是在戰場上整理裝備。
“你好老師,我是來賠罪的。”
她的嗓音低沉而幹脆,帶著一絲公事公辦的疏離感:"昨天櫻花祭的安保工作是我們瓦爾基裏的疏忽,實在抱歉。"
乾啟點點頭,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她,旋即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不是什麽大事,你們也有自己的安排。"
“不,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當時負責盯控現場的便衣警察們被場外因素幹擾了判斷,致使她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您那邊的紛亂,對此我們也懲罰了那幾名便衣學生,還請您原諒……”
說罷,她從旁邊抓來了一個厚實的金屬手提箱,將之遞了過來:"這是我們在現場回收的一些東西,綜合考慮,我認為還是交給夏萊處理更合適。"
她打開了箱子,裏麵擺放著的赫然是幾個鎖頭形狀的道具,正是定鎖種子。
隻不過當乾啟的目光放在這些定鎖種子上的時候,一道道提示框在他的眼前出現。
【檢測到假麵騎士巴隆,假麵騎士龍玄,假麵騎士斬月,假麵騎士古列頓,假麵騎士鬆影,假麵騎士布拉弗的騎士力量,是否進行提取?】
——我超??
看著眼前那一個接著一個彈出的提示框,乾啟的心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不對勁,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行,我知道了,話說你們清理現場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他隨手從尾刃葉渚的手上接過手提箱,並試探性地問道,語氣隨意得像是閑聊。
“特別的東西?”尾刃葉渚皺了皺眉,似乎對他的問題有些困惑,她思索了幾秒,旋即搖頭道:"除了這些我認為必須交給夏萊保管才能確保安全的證物,其他的……沒什麽異常。"
“哦?是嗎?”
乾啟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很快舒展開來,“那就好,我還擔心還有什麽遺漏的呢。”
說罷,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提箱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偷偷啟動了他最新解鎖的“儲物空間”能力,一道金光閃過,手提箱竟是瞬間從他的手中消失!
——如果眼前這個葉渚是真的,那躺在夏萊空房間裏的那個又是誰?
之後的乾啟又跟這個尾刃葉渚閑聊了好一會兒,結果發現,她似乎對山洞裏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說,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
“……”
本是一句無心之談,卻沒想到尾刃葉渚的呼吸頓時一滯。
接待室的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冷氣順著他的後頸爬上來,像一條冰涼的小蛇。
——不會吧?還真被我說到點上了?
“……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您。”
她歎了口氣,像是放棄掙紮了般整個人鬆弛了下來,然而下一刻,她說出的話,卻是讓乾啟瞬間凝滯。
“其實前段時間……我總覺得我身邊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背著我做什麽……”
"一模一樣的人?"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平穩得不像話,甚至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這倒是……挺有趣的。"
“是啊。”
尾刃葉渚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腰間的腰帶,金屬扣發出細微的"哢嗒"聲,眼神飄向窗外,正午的餘暉將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光暈,卻照不進她微微蹙起的眉間陰影。
"最開始是咖啡。"她突然說道,聲音比剛才輕了許多,"我從來不喝加糖的咖啡,但同事卻說我前天特意要了三包砂糖。"
"然後是檔案部的報告。"說著,她的語速漸漸加快,"有人用我的權限調取了絕密檔案,筆跡鑒定卻顯示是我的親筆簽名。"
窗外的樹影在地板上搖曳,像無數細小的黑色觸手,乾啟不動聲色地調整了站姿,讓半邊身子籠罩在陰影裏。
"最離譜的是上周三。"
說罷,尾刃葉渚突然轉身,戰術靴在地毯上碾出半個焦躁的圓弧,"我明明當時在追查走私案,可監控卻顯示"我"同時出現在警察局的休息室,還和其他同事聊了二十分鍾。"
終於,她的聲音終於出現裂痕,"那個"我"甚至知道我在看監控,轉頭對著監控笑!"
乾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兩人之間的空氣微微震顫,像是打破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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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報告給凜了嗎?"
乾啟伸手調整領帶,趁機擦了擦掌心沁出的薄汗。
開玩笑,他一直以為這是個講科學的地方,誰能想到居然能見到這麽詭異的事情!!
“您覺得呢,老師……”
尾刃葉渚的嘴角扯出一個苦笑:"我可是聽說聯邦學生會現在內部正在調查我有沒有跟凱撒集團合作,怎麽可能會聽我的。"
她沒說完,但乾啟注意到她的目光掃過了牆角的監控攝像頭,仿佛在忌憚著什麽。
"……"
乾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剛要開口,口袋裏的手機卻是突然震動起來。
是綾音發來的消息,說是在夏萊地區發現了點事情,想請他過來定奪一番。
他低頭打字的幾秒鍾裏,再抬頭時發現尾刃葉渚已經退到了門邊,整個人浸在走廊的冷光裏,像一尊正在融化的冰雕。
"希望您不要說出去。"她的聲音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平穩,但乾啟敏銳地捕捉到她臨走前掃過辦公室每個角落的視線——那是職業性的偵查目光,她在找什麽東西。
“這件事我要自己去調查。”
“……嗯,我會的。”
之後,他送尾刃葉渚送出了夏萊大門,當自動門緩緩閉合時,乾啟卻猛地衝向監控終端。
放大後的畫麵清晰顯示,尾刃葉渚剛才站立的位置地毯上,落著一枚紐扣大小的金屬片,正閃著微弱的紅光。
而這點,似乎是本人無意識間做出的行為,以至於當時的他離得如此近也沒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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