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不知怎的，讓大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那個戴著學生會袖標的領導學生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狠狠瞪了說話之人一眼，卻最終隻是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最後又驅散了試圖說什麽的srt學生們，然後轉身“砰”地關上了辦公室門。
    “啊啦，這不是夏萊的老師嗎？”
    清甜的嗓音突然在身側響起，乾啟轉頭，看見那個藍白雙馬尾的少女正晃著吃到一半的甜甜圈，糖霜簌簌落在她的製服裙擺上。
    她歪著頭，赤紅的眼眸裏閃著狡黠的光。
    “找局長的？”她舔了舔沾著奶油的指尖，突然湊近，“現在可不是好時機哦～”
    “你是……？”
    “生活安全局行政指導員，合歡垣吹雪。”少女行了個誇張的提裙禮，雙馬尾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嘛，不過現在暫時被調到別的地方待崗了，話說你找誰？”
    “你知道一個木乃香在哪兒嗎？”
    “木乃香的話，今早出外勤了，具體在哪……”說到兒，她聳聳肩，一臉無奈道：“誰知道呢。”
    看著她的模樣，乾啟微微皺眉，吹雪雖然笑得天真爛漫，但眼底那份遊刃有餘的從容，怎麽看都不像普通學生。
    他正想追問，遠處突然傳來訓練場的喝彩聲——透過玻璃窗，能看到幾個srt的學生正在加練戰術動作，汗水浸透了她們的製服後背。
    “這些孩子啊……”
    看著眼前的一幕，吹雪不知何時站到了窗邊，指尖輕輕點著玻璃，“自從那個冒牌貨局長上任後，她們就成了瓦爾基裏的萬能工具人。”
    她轉身，雙馬尾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玩世不恭的神情下多出了一絲複雜，“戰鬥力強、服從性高，最重要的是——特別好騙。”
    “？？”
    乾啟的瞳孔微微收縮，如果他的耳朵沒聽錯的話，吹雪剛剛似乎說了……冒牌貨？
    “比如說？”
    “比如啊——”
    吹雪已經蹦跳著回到櫃台邊，從紙袋裏又摸出個草莓甜甜圈，一邊啃一邊含糊不清地繼續道：
    “巡邏缺人？派srt去。案件堆積？讓srt加班。現在連文職工作都……唔？！”說著，她突然噎住似的咳嗽起來，慌忙拍著胸口，將那個差點把她噎死的甜甜圈給吞下，“咳咳、總之現在整個警校都離不開她們啦～”
    就在這時，訓練場的方向突然傳來教官的怒吼，乾啟看到一名srt學生正九十度鞠躬道歉，而她身後，幾個普通科的學生正捂著嘴偷笑，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那群學生身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所以，老師要是真想找木乃香……”吹雪突然湊到耳邊，帶著草莓香氣的吐息拂過耳廓，“不如明天再來看看？畢竟她最近好像有點擺爛，總是申請去人少的地方……”
    她的話戛然而止，並且就在這時，大廳的廣播突然響起：
    【生活安全局合歡垣吹雪，立即到局長室報到。重複，立即到局長室報到。】
    “……”
    聽到這句話，吹雪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完蛋，又要挨訓了……”她哭喪著臉把最後一口甜甜圈塞進嘴裏，突然抓住乾啟的袖子，“老師要是見到真的局長了，可千萬別告訴她我又偷吃甜食啊！”
    話音未落，這個古靈精怪的少女已經風一般衝向了走廊，乾啟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眼仍在加練的srt學生們，不遠處的公告板上，貼著最新調令的紙張在穿堂風中輕輕晃動，上麵蓋著鮮紅的“葉渚”印章。
    “有意思。”
    ——
    片刻過後，乾啟走出瓦爾基裏警察學院的大門，午後的陽光灑在石板路上，映出斑駁的樹影，他回頭看了一眼那象征著公平公正的標誌，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擊，給七神凜發去一條簡訊。
    發完消息，他收起手機，目光掃過學院高聳的圍牆，隱約還能聽到訓練場傳來的喝令聲，聽此，他輕輕歎了口氣，隨後邁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裝甲車。
    車門打開時，佐天淚子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見他回來，立刻抬起頭，像個平常的女高中生向他打招呼道：“老師，事情辦完了？”
    “嗯，不過要找的人暫時不在。”乾啟坐上駕駛座，順手係好安全帶，“我們先回夏萊。”
    “嗯嗯。”
    佐天淚子點點頭，乖巧地收起手機。
    然後引擎發動，裝甲車平穩地駛離瓦爾基裏學院，沒一會兒的功夫，街道兩旁的商鋪就變得熱鬧起來，行人來來往往，仿佛整個基沃托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
    然而，就在即將駛入主幹道時，乾啟突然打了轉向燈，車子拐進了一條繁華的商業街，見此情景，佐天淚子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窗外：“老師，我們不是要回夏萊嗎？”
    “嗯，不過在那之前……”乾啟瞥了一眼後視鏡，嘴角微微上揚，“今晚吃火鍋，得買點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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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鍋？！”佐天淚子的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一樣，整個人幾乎要從座位上彈起來，“真的嗎？太好了！我剛還在想要不要去火鍋呢！”
    少女的雙眸布滿了星星，她的反應讓乾啟忍不住輕笑出了聲：“這麽高興啊？”
    “當然啦！”佐天淚子興奮地掰著手指數起來，“肥牛、豆腐、金針菇、白菜……啊！還有蝦滑和烏冬麵！老師，我們一定要買這些！”
    “行，聽你的。”
    乾啟笑著應道，過了一會兒，車子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停穩後，二人一同搭乘電梯前往生鮮區。
    商場內人流如織，明亮的燈光下，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看著眼前的一幕，佐天淚子像是被注入了活力一般，腳步輕快地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催促：“老師，快點！新鮮的肉可能快賣完了！”
    “別急別急，在基沃托斯肉食都是管夠的。”
    乾啟不緊不慢地推著購物車跟上，看著她像隻歡快的小鳥一樣在各個貨架間穿梭，忍不住問道：“你平時也這麽喜歡逛超市？”
    “嗯——大概？？”
    佐天淚子正拿起一盒牛肉仔細檢查，聞言轉過頭，笑嘻嘻地說道：“畢竟是v.0嘛，沒有能力者的特權總要想自己想辦法……”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眼神閃過一絲落寞。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些難過，就，有個很喜歡咖喱味鯨魚罐頭的孩子，算算時間好像有一個月沒來找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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