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星野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雖然我不玩遊戲，但我也知道時間再拖延下去會更麻煩，所以與其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瞎亂轉，不如直接掀了這個棋盤~】
    【我也讚成。】
    萌繪的聲音緊隨其後，背景裏傳來工程部三人組調試設備以及野宮好奇地詢問這些都是什麽的聲響。
    【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千年的學生們，但趁著敵人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去偷襲敵方大本營的話——】
    【這個……】
    優香似乎還在猶豫，但諾亞已經開口：【大家說得對，現在不是穩妥行事的時候。】
    或許是有了研討會的高管的開口，通訊器裏陸續傳來少女們讚同的聲音。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幹吧！】
    “嗯，不過——”
    乾啟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最後落在遠處的高塔上，他頓了一下，旋即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我要你們跟我約法三章。”
    白子立刻挺直腰板，像是聽到老師宣布重要事項的學生，宮子撇了撇嘴，緊隨其後，佐天淚子則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認真聽著。
    “第一，別死了。”
    乾啟豎起一根手指，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天氣，“第二，命在旦夕的時候就快逃。第三，躲起來，等待時機，一舉顛覆。”
    【啊！這是《噬神者》裏的台詞對吧！！】小桃的聲音突然傳出。
    “沒錯，所以能做到嗎？”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死了！】
    通訊器裏傳來芹香的聲音。
    【我知道了，老師。】
    【我也是，我會盯著她們遵守約定的。】
    乾啟輕輕"嗯"了一聲，旋即轉頭看向佐天淚子等人：“準備好了嗎？”
    “誒？？”
    佐天淚子愣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剛想說什麽，就見白子和宮子幾乎同時擠到乾啟身邊，異口同聲地說：“早就準備好了！”
    說完又互相瞪了一眼。
    乾啟沒理會她們的小動作，隻是最後看了眼什庭之匣，緩緩道：“各位——武運昌隆。”
    說完，他率先邁步向高塔方向走去，佐天淚子快步跟上，白子和宮子像兩尊門神一樣一左一右地護在他身側。
    “真是亂來的計劃呢。”
    明日奈望著乾啟的背影，嘴角卻帶著笑意，腳步輕快地跟了上去。
    而花凜則依舊什麽話都沒說，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遠處的高塔依然靜靜地矗立著，塔頂的紅光有規律地閃爍著。
    可就在這時，乾啟突然拿出什庭之匣，在上麵進行了一番操作。
    通訊請求的提示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響了足足五聲才被接通。
    【什麽事？】
    莉音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比夜風還要冷上三分。
    乾啟看了看警惕地在前麵開路的白子和宮子，以及跟在他身邊的佐天淚子，還有身後的明日奈和花凜，刻意壓低了聲音道：“身體還好嗎？畢竟我聽說你之前——”
    【無聊的問題。】
    莉音打斷他，語氣裏帶著明顯的疏遠道，【如果老師隻是要說這些，還請將時間……】
    “那換個話題。”
    乾啟無聲地笑了笑，對這個反應毫不意外，“能幫我介紹一下這個叫埃裏都的地方嗎？”
    【……】
    通訊器突然陷入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乾啟耐心地等著，過了良久，莉音才輕輕歎了口氣。
    【原因？】
    “剛剛哪怕是話少的都或多或少說了兩句，隻有你一句話都沒說。”
    【原來如此，破綻在這裏嗎……沒錯，這裏是我挪用研討會的預算，秘密建造的"終焉要塞"。】
    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終於卸下某種重擔，【隻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敵人的大本營。】
    “所以敵人是誰？”
    【……】
    莉音再度沉默，看著她這副逃避的模樣，乾啟深吸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告訴我，莉音，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荒謬。】莉音立刻反駁，但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我沒有在害怕，我隻是——】
    “隻是什麽？”乾啟語氣輕鬆，卻帶著不容回避的力量道：“‘隻是’到不惜跟夏萊鬧掰，也要消滅愛麗絲？”
    【我……】
    “莉音。”
    乾啟加重了語氣，不容置疑地打斷了她的話。
    “在老師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君子論跡不論心。”
    他繼續說道，聲音像是溫水流過冰麵，“所以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錯的人毫無自知。”
    一陣強風突然刮過。
    過了好一會兒，莉音才再次開口，隻不過這一次，少女那冷淡如霜的語氣裏，多出了幾分動搖。
    【老師……你聽說過十字神名嗎？】
    乾啟誠實地搖頭，隨即意識到對方看不見，開口道：“不知道，但願聞其詳。”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能隱約聽見莉音那略微有些沉重的聲音，仿佛在醞釀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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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跟日鞠還沒有鬧掰的時候，我們曾在廢墟區裏檢測到一陣奇怪的信號，然後順著這個信號，我們發現了a1s……啊不，是愛麗絲的蹤跡。】
    “嗯嗯，然後呢？”
    【然後就是您了解到的那樣，本來看著她的各方麵數據都很正常，我正打算解除對她的警戒。】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像是怕被什麽人聽見，【然後就在昨天，有個來自廢墟的東西主動聯係了我，信號源跟當初誘導我們發現愛麗絲的是同一個。】
    乾啟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集中精神傾聽。
    “是誰？”
    【它自稱是神聖的求道者——"十字神名"。】
    莉音每個字都咬得很重，像是要把這個名字嚼碎，【當時它說，它要啟動"a1s"，並帶領十名"預言者"在基沃托斯製造混亂。】
    “那麽它做了什麽？”
    【它向試圖阻止它的我，展示了我無法理解甚至超越我的技術……】
    莉音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變成耳語。
    【然後眼看事情脫離了我的掌握，當時的我……】
    “直接亂了分寸，原來如此，我大方向上明白了。”乾啟輕輕"啊"了一聲，一切突然說得通了。
    “所以你才會這樣對待愛麗絲，話說你現在後悔了？”
    【……】
    莉音沒有立即回答，可乾啟卻能聽出她的心髒撲撲直跳。
    【老師，如果我沒誘導愛麗絲去觸碰那些東西，故意引導她失控的話……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所以事情結束後，我會辭去在研討會的職務，然後去夏萊負荊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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