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就在這時，未花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
    “輪到我的時候，我可以帶自己烤的餅幹來嗎？”
    “根據夏萊安全條例第37條，”可不等乾啟說什麽，就聽飛鳥馬時冷靜地插話道，“外來食品需要經過安全檢測。”
    “我又不是外人！”
    “規定就是規定。”
    “我說……我們什麽時候有這種規定了？”
    眼看新一輪爭執又要開始，乾啟連忙舉手示意服務員結賬。
    隻是當他掏出錢包的瞬間，兩個少女就同時伸出手——
    “我來付！”
    “請讓我來！”
    “……”
    乾啟的手僵在半空。
    服務員尷尬地站在一旁，手中的賬單在三人之間來回傳遞。
    最終，他默默將信用卡塞回錢包，任由兩個爭搶著買單的少女把賬單扯成了兩半。
    ——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街道上，乾啟如同被押解的犯人般，在兩名少女的"保護"下艱難前行。
    未花緊緊挽著他的左臂，粉色長發隨著輕快的步伐微微晃動；飛鳥馬時則牢牢扣住他的右手腕，女仆裝的裙擺隨著步伐有節奏地擺動。
    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讓乾啟如坐針氈，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老師，這邊有陰涼！”
    就在這時，未花突然拽著他往右轉，力道大得讓他一個趔趄。
    然後下一刻——
    “根據人體工程學，左側行走更安全。”
    飛鳥馬時冷靜地反駁，同時不動聲色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哪有這麽多彎彎繞繞啊！”
    “所以這種事情就不是聖三一的粉毛大猩猩能做的，你就放棄吧。”
    “你說什麽？！！！”
    乾啟感覺自己像根被兩頭拉扯的橡皮筋，隨時可能斷成兩截。
    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有幾位甚至掏出手機偷偷拍照。他隻能報以尷尬的微笑，在心裏默默計算著回夏萊的距離。
    之後，他在二人的你爭我奪下，轉過街角。
    香甜的氣息撲麵而來，聞到這股氣味，未花眼睛頓時一亮，當即鬆開乾啟的手臂，小跑幾步來到草莓可麗餅攤前：“老師！嚐嚐這個！我請客！”
    “啊，我知道了。”
    “請等一下。”
    乾啟剛準備走動，飛鳥馬時就立刻擋在乾啟麵前。
    “步行四十五分鍾後，人體最需要的是補充糖分。”
    說罷，她指向隔壁的奶茶店，補充道。
    “所以珍珠奶茶更合適。”
    “有什麽區別嘛！都是甜的！”
    眼看飛鳥馬時再度破壞她的好事，未花氣鼓鼓地跺腳，小翅膀在背後劇烈扇動。
    “糖分含量、吸收速度、溫度適宜度……”
    “那可麗餅不也一樣嘛！！”
    眼看著新一輪爭執即將爆發，乾啟連忙舉手投降，打斷道。
    “都買都買！我在這裏等你們，行了吧。”
    “……”
    兩個少女對視一眼，空氣中仿佛迸出火花。
    下一秒，她們同時轉身，一個衝向可麗餅攤，一個奔向奶茶店，留下乾啟獨自站在路中間擦汗。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清涼。
    “呼……總算能消停些了。”
    乾啟長舒一口氣，活動著酸痛的肩膀。
    他剛準備尋個角落坐下，可就在這時，隔壁巷子裏傳來一陣嘈雜——
    金屬碰撞聲、咒罵聲，還有重物倒地的悶響。
    “怎麽回事？？”
    乾啟疑惑地抬起頭，就在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起身，並悄悄靠近了巷口。
    昏暗的巷道裏，七八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不良混混正圍著三個戴摩托車頭盔的"鋼盔團"混混們。
    其中為首的黃毛一腳踹翻垃圾桶，玻璃瓶嘩啦碎了一地。
    “這是為了明美大姐頭！”
    黃毛揪住一個鋼盔團的衣領，惡狠狠道。
    “都是因為你們！明美大姐頭才會被關進去！所以今天，就教教你們怎麽做人！”
    被按在牆上的鋼盔團成員頭盔歪斜，露出的半張臉已經淤青。
    ——瑪德，光天化日竟敢搞霸淩？！
    看著眼前的一幕，乾啟拳頭攥緊，血壓飆升，整個人都紅溫了。
    此刻的他渾然不顧自己目前的形象，正要衝進去，下一刻——
    “給我住手！”
    一道清亮的女聲劃破空氣，緊接著，藍白色的電光如靈蛇般竄過巷道，不良混混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電流穿透，集體抽搐倒地。
    乾啟被強光刺得眯起眼，隱約看見一個茶色短發的少女出現在巷子的另一端，校服裙擺無風自動，看起來霸氣十足。
    接著，電流的嗡鳴漸漸消散，巷子裏彌漫著淡淡的焦糊味，少女轉過身，陽光恰好照在她的臉上——熟悉的五官，標誌性的劉海，還有那副不服輸的表情。
    “嘶……”
    雖說下一秒，這副威嚴十足的氛圍，就被少女的驚呼聲所打破。
    “糟了，沒控製好全波及了！”
    因為此刻不管是那群找茬的不良還是被找茬的鋼盔團混混，無一例外地全都被少女的電擊給波及，當場失去意識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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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姐？啊不，禦阪美琴？”
    乾啟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下一秒，茶發少女明顯也愣住了。
    “誒？？”
    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就傳來未花驚慌的呼喊。
    “老師！你去哪了？”
    “主人，請不要擅自行動！”
    “你叫什麽主人啊！不許叫！！”
    “我是老師的女仆，我叫他主人怎麽了？？”
    乾啟回頭看了一眼急匆匆跑來的兩個少女，未花首當其衝，氣喘籲籲地撲過來，手裏的草莓可麗餅差點糊在他胸口。
    “老師！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有打鬥痕跡。”
    緊隨其後的飛鳥馬時則警惕地掃視著巷子，然後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禦阪美琴，仿佛下一刻就把腰帶掏出來。
    “呃……沒什麽，不如說多虧了她。”
    “是這樣嗎？”
    未花狐疑地歪著頭，但還是遞上了可麗餅。
    “對了老師，快嚐嚐，要化了！”
    “沒錯。”
    飛鳥馬時也適時地舉起奶茶。
    “溫度剛好，請盡快食用。”
    在少女們的催促下，乾啟左手可麗餅，右手奶茶，並且就在這時——
    “等一下，你是乾啟老師？？等一下，你這身是什麽啦？！！”
    禦阪美琴，像是終於反應過來這個“水神”到底是誰般，驚恐地瞪大了眼。
    緊接著，她又像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失禮，連忙輕咳兩聲，裝作沒注意道。
    “那、那個……呃，很適合你……真的……”
    “……”
    這一刻，乾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望能被人重重砸暈清醒的心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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