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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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的拒絕、厭棄、驅逐,敢情都是拉扯,都是在驗證人家真心的情趣?
狗皇帝真是病的不輕!
蘇嬤嬤暗暗觀察她的微表情,除了震驚,還有些別的情緒,像是幽怨、憤怒、不甘,更像是對皇帝愛而不得,就誤會了,心裏連連歎氣,麵上則琢磨著言辭,小心翼翼說“看著……是這個意思。”
“他最好是這個意思。”
馮幼螢希望蕭仰能少盯著自己,有個女人消耗他的精力,沒準他們還能做一對正常叔嫂。
她的希望好像實現了。
第二天,何嫻貞一早過來謝她,說侄女得了太後懿旨,已經振作起來了。
她聽了,心情很不錯,覺得還了她的恩情,以後就跟她們兩不相欠了。
“我早說了,何姑娘是個有福氣的。”
她道了喜,跟何嫻貞閑聊幾句,說一會要出宮,去皇陵種棗樹。
何嫻貞沒了侄女這樁煩心事,也有了好奇心“王妃怎麽想起來去皇陵種棗樹?那種活計,會很累的。”
馮幼螢也知道累,可也覺得有趣。她在現代時,每年植樹節都會種一棵樹,看著它們一點點冒著綠芽,越長越高,還是很治愈的。當然,她之所以要去種棗樹,也是為了有理由離開皇宮。
“就當鍛煉身體了。正是春天,多播種,多種植,才能多收獲。”
她三言兩語打發了何嫻貞,坐上小轎出皇宮了。
這次沒有人從中作梗,她離開的很順利。
途中,也是巧,又看到謝不籌帶兵巡視宮防,一時不免遺憾她這一離開皇宮,怕是有段日子看不到他了。
今天的謝不籌還是一襲紅衣,烏黑濃密的長發係著紅綢,陽光下,漂亮的臉,皮膚白如玉色,清清潤潤透著光。
他好像沒有看到她,神色很專注,一邊走,一邊玩著手裏的小物件,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是什麽。
她覺得他真心一點不像個將軍,模樣有種乖巧的呆。
很可愛。
很無害。
她看著他,也不知怎的,總有種老阿姨的心態。
終於,他們相遇了,沒有人說話,他們擦著小轎而過。
她也看清了他手裏的物件,很精致小巧的袖箭,金玉材質,繁瑣華麗,不像是暗器,倒像是首飾。
如果能弄到手就好了。
她這樣不會武功的人,太需要暗器了。
“好了,可以了,就在這裏停吧。”
蘇嬤嬤忽而一聲響,小轎隨之落下來。
馮幼螢下了小轎,看到宮門近在咫尺,便朝著抬轎的幾個小太監道了聲辛苦,又賞了些銀子,才走出了皇宮。
皇宮外,有馬車等候她,旁邊站著王府婢女哀蘭。
馮幼螢在哀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考慮去皇陵種樹比較辛苦,就沒讓蘇嬤嬤跟著。
蘇嬤嬤不放心,想跟著,但馮幼螢態度堅決“我隻想嬤嬤跟著我享福,而不是跟著我東奔西跑,顛簸受苦。”
一番話把蘇嬤嬤感動哭了“王妃,隻要能跟著您,老奴不覺得受苦。”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馮幼螢語氣強硬,到了王府門口,就讓她下了馬車。
蘇嬤嬤沒辦法,隻能叮囑哀蘭好生照顧王妃,又安排了十幾個護院跟隨。
馮幼螢對此沒有反對,這古代,女子出行確實需要人保護。
尤其等會種樹,也需要他們幫忙。
“多買些棗樹,嗯,還有桃樹,我要種很多的。”
她已經想好了,棗樹是種給太後她老人家看的,桃樹則是種給自己看的,如果可以,她很希望種出個十裏桃花,那畫麵,一定很美。
“是。王妃。”
護院們很給力,一人都扛了十幾棵樹,春日也烈,一路走來,都出了汗。他們也沒叫苦,隻默默解開衣服,露出古銅色的胸膛以及發達的二頭肌。
那汗水覆在上麵,泛著光,倒有糙漢那味道了。
馮幼螢不喜糙漢,可不看臉,這種男人原始的野性,也挺有性張力的。
她掀著馬車簾,默默欣賞著,覺得自己是真餓了。
哎,作孽啊,不知她還要存天理,滅人欲多久。
馬車晃晃悠悠前行。
馮幼螢無聊地靠在哀蘭肩頭,覺得自己快被晃睡了。
終於,馬車停下來了。
“王妃,到了。”
是某護院的聲音。
馮幼螢沒說話,在哀蘭的攙扶下,慢悠悠下了馬車,幾乎雙腳才落到地上,就被眼前的畫麵驚嚇到了。
慘遭山火肆虐的山林入目一片焦土,而焦土之上,百姓們有規律地忙碌著,挖坑、放進樹苗、埋土、澆水,但忙碌的人群裏,有一行人特別顯眼。
不是狗皇帝是誰?
“陛下怎麽在這裏?”
她不能裝看不見,隻能不情不願走上前,規規矩矩行了禮,人快哭了,這狗皇帝怎麽陰魂不散啊?
蕭仰正跟戶部尚書宋益遠說百姓工錢的事,要他務必落實到位,餘光掃著馮幼螢到了,才擺手讓他退下了。
“皇嫂覺得朕為何在這裏?”
他俊顏悠閑,右手轉著左手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反問的語調透著幾分不懷好意的勾引。
馮幼螢控製不住地自作多情了總不會是因為她才來的吧?他這麽閑的嗎?還是真對她動了心?
她不敢想下去,滿麵堆著諂媚的笑,吹他彩虹屁“陛下慈悲為懷、心係百姓,自然是微服私訪。”
蕭仰不吃她這一套,直勾勾看著她,笑得很惡劣“順便監工。”
馮幼螢有點懵“監工?”
蕭仰笑“是啊,監你的工。”
他話音落下,幾個小太監搬來了桌椅,還端上了茶水、水果、點心,甚至還有人撐著巨大的華蓋,為他遮擋太陽。
“開始吧,皇嫂,你不是要為皇兄親自種棗樹嗎?”
他端坐在一片蔭涼裏,悠閑喝著茶,微微上挑的眉頭,無盡戲謔的口吻。
馮幼螢“……”
日,這個裝貨!
這是人能幹出的事?
“王妃,您請。”
小太監喜洱遞上一把鋤頭。
馮幼螢所謂的種棗樹,就是來玩玩,頂多後麵幫著埋埋土或者澆澆水,都是不費力的活兒,哪裏想過動真章?
她就知道今天出宮那麽順利沒好事。
原來狗皇帝在這裏等著她呢。
“皇嫂,時間不早了,你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
他含笑催促著,像個頑劣的孩子。
馮幼螢暗罵他幼稚園小學雞心理,卻也拿他沒辦法,隻能伸手接了鋤頭,該死,好重,重的她差點沒拿住。
更別說挖坑了。
她今天要是老老實實挖坑,這雙手也不用要了。
怎麽辦?
她拉著鋤頭就走,想著離他遠一些挖坑。
就是出醜,也不想在他麵前。
可他跟過來,一行伺候的人也跟過來,該死,又被他裝到了。
“皇嫂這是要去哪裏?朕說了,來監工的。”
換句話說,她要在他眼皮底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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