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我們共享彼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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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謝不籌用口型道歉。

    馮幼螢見了,並不接受,冷笑道:“我殺了你,再給你道歉呢?”

    謝不籌沒再用口型說什麽,隻伸手想去扶她。

    馮幼螢不領情,狠狠打開他的手:“滾開!貓哭耗子,假慈悲!”

    謝不籌皺起眉頭,覺得她很暴躁。他跟女人接觸太少,也沒見過暴躁的女人,一時不知怎麽做了。聽到應婕聲音漸近,他就退後一步,給她騰空間了。

    他不會安撫她,自有人去安撫她。

    “王妃,你怎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應婕扶她起身,借著周邊的火光,看到她後背有血色,應該是之前摔下馬車時受了傷。

    “王妃,你後背流血了。”

    “不僅流血,我感覺右腳都斷了。”

    馮幼螢疼得嘶嘶抽氣,提起裙擺後,果然,右腳踝處腫得嚇人。

    謝不籌也看到了,就蹲下來,去檢查她的腳踝。

    馮幼螢想踹他,可右腳真使不上力氣,一動就疼得她齜牙咧嘴。

    應婕扶著她,看著她的痛苦,心疼道:“王妃這次吃大苦頭了。”

    這話算是說到馮幼螢心口上去了。

    她情緒一崩,眼淚就流個不停:這都是什麽事啊!簡直是無妄之災!

    謝不籌還在檢查馮幼螢的腳踝,確實有骨裂,便抱起了她,跟應婕示意:回宮。

    馮幼螢忽然身體淩空,還是被他公主抱,眼淚都忘記流了。

    她不想讓他抱自己,可理智還在,她的右腳急需回宮救治。

    “王妃這是?”

    薛鐵也帶人趕了過來,匆匆拉著妻子應婕,詢問內情。

    他剛越過她們去抓刺客,可惜沒抓到,又返回來了。

    應婕解釋:“王妃右腳扭傷了。現在先送她回宮。”

    薛鐵點著頭,麵色很頹喪,像是打了敗仗的落水狗:“俺又沒抓到人,還害王妃受傷了,等會哪裏有臉見陛下啊?”

    應婕寬慰道:“不是抓了幾個人?多少也算有些收獲。陛下知道你的能力,不會過分苛責你。”

    “真的嗎?”

    薛鐵很激動,沒發覺自己被人看低了。

    馮幼螢很快被謝不籌抱到了新馬車上。

    “你也上來。”

    她喊謝不籌上馬車。

    謝不籌聽得皺眉,口型說:不合適。

    馮幼螢冷笑:“萬一還有刺客呢?你要貼身保護我!”

    這理由還算充足。

    謝不籌想了一會,上了馬車。

    馮幼螢當然不是單純想跟他同乘馬車,而是想著趁他還有愧疚心,打聽那男人的信息。

    今晚發生的一切,蕭仰肯定都知道了,等她進宮,免不了一番拷問。

    真是天要亡她啊!

    “他是誰?”

    馮幼螢盯著謝不籌的眼眸,直入主題。

    謝不籌沉默好一會,才口型說:既桑。

    馮幼螢能看懂,但不知具體的字,就伸出手,對他說:“你寫上麵。”

    謝不籌皺著眉,好一會才不情不願地寫了。

    他指腹粗糙,落在她溫熱細膩的掌心,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後麵就有點忌憚了,好像他用力一些,就能刺破她的皮膚。

    女人便是這樣嬌嫩嗎?

    他收回手,覺得指腹熱酥酥的,很不好受。

    馮幼螢哪裏知道他的小心思?

    她看到“既桑”二字,又問:“他什麽身份?”

    謝不籌隻得繼續在她掌心寫:南疆榮馬部的首領。

    馮幼螢看得煩躁:蘇窈窈怎麽跟南疆榮馬部的首領混一起去了?這等位高權重的追求者,還是個瘋批,真讓人頭疼。

    “你跟他什麽關係?”

    不僅蘇窈窈跟既桑混一起,眼前的敬國車騎將軍也跟他關係匪淺,她莫名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謝不籌想了一會,在她掌心寫:你呢?

    他在問她跟既桑有什麽關係。

    馮幼螢對此很敏感,瞬間惱怒:“你在威脅我?”

    謝不籌搖頭,寫著:我們共享彼此的秘密。

    他暗示她不追問,他就為她保密。

    馮幼螢頓時吃了癟,但那又如何呢?

    她眼神輕蔑:“你的事顯然比我嚴重很多啊,謝將軍?”

    她頂多是桃色新聞,他不一樣,他可能是敵國奸細啊!

    謝不籌看出她的意思,搖了頭,在她掌心一字一字寫:首先,我不是敵國奸細。其次,如果我是,那你就是,我們在同一條船。

    “誰跟你同一條船?”

    她低聲反駁,可內心深處是認可的,因為蘇窈窈跟既桑關係匪淺,兩人還有了孩子,現在她卻待在蕭仰身邊,接近著一國權力核心,是敵是友,確實很難說清。

    謝不籌看她眉頭緊鎖,顯然也在思量其中利害關係,便在她掌心繼續寫:陛下疑心很重,一旦對我們起疑,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你別嚇唬我!”

    馮幼螢煩躁地收回手,低喝道:“寫來寫去,麻煩死了,他說你修什麽閉口訣,你要是會說話,就好好說話。”

    謝不籌沒說話,搖了搖頭,沉默下來。

    馮幼螢對於他的沉默,從前覺得他是安靜內斂的美男子,現在隻覺得他是悶頭悶腦的呆頭鵝。

    果然,無論什麽人,都要祛魅啊。

    “別裝傻,謝不籌,你這個身份,我不可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可她能做什麽,她也是迷茫的。

    在這世道,她一個自身難保的病秧子,能做的也著實有限。

    謝不籌直直看著她,把玩著手上的腕箭,那腕箭金玉材質,精致華麗,更像個首飾。

    如果她之前沒被它所傷的話。

    是殺人於無形的暗器啊。

    他摸著暗器,分明是暗示要滅她的口。

    草,倒是小瞧他了。

    馮幼螢徹底清醒了,立即放軟了態度:“別緊張,我就是跟謝將軍開個玩笑。這東西不錯,給我當個封口費啊?”

    她其實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還真摘下來了。

    不僅摘下來,還幫她戴上了,並認真教了她使用方法。

    “謝謝。”

    馮幼螢誠心道了謝,一碼歸一碼,這腕箭確實貴重又深得她心。

    馬車還在前行。

    這直奔皇宮的道路很平整開闊,但馬車還是有些顛。

    馮幼螢右腳受傷嚴重,就顛得很疼,漸漸疼得她額頭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謝不籌見了,就把她的右腳放在自己腿上,還用雙手給她固定著。

    馮幼螢沒想到他有這麽體貼的動作,愣了一會,心裏閃出了惡趣味:“謝將軍,你不知道女人的腳不能隨便碰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