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怪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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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倪望生驚訝。
“網上關於你們的傳說可是有很多。”宋春馳把玩著手機,“他們說你是在跑步時突然病發才摔倒的。不過你說自己並不是摔死,那就是因病死了?心髒方麵的問題?”
倪望生:“嗯,先天性心髒病,因為從小身體不好,所以家人給我取名望生,希望我能好好活著。”
可惜,這個希望終究在他17歲這年成為了遺憾。
宋春馳:“很多人都想不通,你既然有心髒病,怎麽還去跑步?”
“做人不能有點小愛好嗎?而且我從小就被限製不能做這做那,走快兩步都要挨罵。在學校沒人管我,我就偷偷去跑一跑。”
難道是青春期叛逆作死的典型案例?
倪望生:“跑一下身體舒暢多了。而且我也有自己注意,跑步都是慢慢跑,一覺得難受就會停下來休息或者慢走,高中跑一年了都沒事。”
“但是那天... ...”
倪望生停頓了一下,語氣裏滲出怨恨,“那天,我的狀態很不正常。”
宋春馳知道,故事的轉折之處來了。
“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我的藥吃完了,家人給我送了新的藥,放在倪運升那裏。”
他提到“倪運升”這個名字時,話裏流露的怨恨更加明顯,宋春馳抓緊問:“倪運升是誰?”
“學校的校長,也是我的叔叔。因為身體的關係,家人不放心我去別的學校,幫我選了三中。這是我叔叔建的學校,他們想校長是我叔叔,照顧我更便利。”
“每隔一個月,我家人會把新的藥給倪運升。但他平常不會呆在學校,所以都是讓人放在校長室。我下課去校長室拿了藥,吃過後就和平常一樣去跑步。但是... ...”
“藥有問題。”
“我跑了半圈就開始覺得頭暈眼花,很快,我聽到身後有其他人的呼吸聲,聽起來就像我病發時那樣,我就想回頭看看是不是有人和我病發時一樣覺得不舒服了... ...”
但他沒想到,回頭看到的是一個沒有臉的人。
倪望生一時間被嚇壞了,無臉人又一直追他,直覺被追上自己就會死,倪望生隻能拚命向前跑,但他身體實在太弱,心髒又不好,很快就感覺心跳加速,喘不過氣,一下子天旋地轉,在跑道上摔了。
“當時我躺在地上想,要是自己有一顆健康的心髒,肯定能跑得更快。”倪望生說著,語氣愉悅,“還好,我現在已經有了。”
宋春馳回想了一下,論壇上沒有關於無臉人的傳說,生物實驗室裏的鬼學生也沒有沒長臉的。
“那個無臉人是誰?”
“根本沒有那東西。”是黑霧的聲音,也許是聽了這一陣,黑霧情緒穩定許多,“我們覺得那是小倪看到的幻象。”
“幻象?”宋春馳聯係前後劇情,“是你吃的藥導致的?校長故意把藥換了要害你?”
這是論壇上沒提到過的內容,宋春馳不解:“為什麽?他不是你叔叔嗎?”
黑霧冷笑,“你要數他的罪狀,那可就多了去了。他連自己的親媽都能害死,殺一個侄子又算什麽?”
“這又是什麽情況?”縱然看過眾多聳人聽聞的案例,宋春馳聞言依舊震驚,“能展開說說嗎?”
“倪運升這人,很迷信風水之說,在這學校初建時,他不知從哪裏認識了一個歪道... ...”
這是從靈異轉玄學了?不過既然有鬼,那有抓鬼驅鬼的人似乎也很合理... ...
黑霧打開了話匣子,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都告訴了宋春馳。
歪道指點倪運升說,學校原是建在墳地上,夜間陰風盛行,厲鬼招至,破運傷財,不出十年,倪運升必會一貧如洗,身敗名裂,甚至家破人亡。倪運升白手起家,自然不願意數十年的成就毀於一旦,便問歪道要如何化解。
歪道說可以幫他在學校裏布置聚陰陣,物極必反,屆時陰氣可轉過來為他所用,幫他聚財生運,但這樣做必須要用一個倪運升的至親作為陣眼。
倪運升的老母親當時中風偏癱,臥病在床,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被兒子當成祭品,活活埋在了學校西南角的一棵歪脖子樹下,成了歪道所布的聚陰陣陣眼。
“西南角?”宋春馳看了眼手機裏的學校地圖。學生們平常上課的教學樓坐北朝南,主校道南北貫通,東西兩側是田徑場、籃球場,田徑場北麵是實驗樓,籃球場南麵是老教師公寓,二鍋頭的定位仍舊顯示在那裏,西南角就是那個位置。
難道歪脖子樹下埋的是倪運升的母親?那論壇上的老祖宗傳說又是怎麽回事?
“沒有所謂的漏遷。當時所有的墳都遷得幹淨。這傳說肯定是倪運升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大逆不道的弑母行徑,編造出來混淆視聽的。”黑霧肯定道。
倪運升犧牲了老母親後,學校也終於落成,恰好當時巽州高中因故管理不善,停止招生,許多學生措手不及,便無奈報名來了巽州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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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運升看學校辦學這麽順利,以為是陣法生效,大喜過望感謝了歪道一通。歪道卻警告說,陣法生效,也就意味著學校裏陰氣會越來越重,陰生厲鬼,第一個出現的必定是死在陣眼之中的倪老太。
倪老太成為厲鬼後六親不認,如果不想辦法獻祭,倪老太怨氣衝天,肯定會來找倪運升討債。
親手害死了老母親,倪運升自然無比心虛,忙問如何化解。
“那道人教給倪運升一個禦鬼咒——用他自己的指尖血,將規則刻入桃木牌後埋進陣眼,此後學校所有的鬼都會遵守這個規定,而且不能對倪運升這個定下規矩的人下手,一旦違反便會被陰氣反噬,灰飛煙滅。”
倪運升施下禦鬼咒,果然鬼怪都不來找他,他自己的事業也蒸蒸日上,財運亨通。倪運升從此把歪道列為座上賓,對這道士言聽計從。
那道士給了倪運升幾張符咒,讓他貼在學校四方,眾鬼因為這些符咒逃不出學校,隻能待在這裏,成為倪運升聚運斂財的工具鬼。
“看來一切的症結就在這倪運升身上。”宋春馳皺眉,此人作惡多端,心狠手辣,簡直是社會敗類。
“不過... ...”宋春馳好奇,“你知道這麽多,你又是誰?”
“我?”黑霧道:“我叫覃青,是學校的老師,也是倪運升的妹夫。”
“從學校建立起,學生意外死亡事故頻繁發生,就連小倪也意外身亡後,我覺得這太不正常,於是去找倪運升,想和他商量找人看下學校的風水。畢竟他信這些... ...
“他平時不住學校,我去到他家時,發現他在和那個道士密謀。”
倪運升說現在已經殺了一個近親子侄,是不是就不用犧牲自己的兒子?
道士說陣法有了輔位陣眼,雖然不是首選,但依舊可以形成“子母煞天”的風水,隻要學校裏死的人越多,倪運升就會從中獲取更大的福氣。
覃青當時大吃一驚。覺得難怪學校發生那麽多事倪運升都不管,還一直買招生指標,學生招收一年比一年多,原來是他要靠那什麽風水局來獲利。
等道士走後,覃青去和倪運升對峙。倪運升怕覃青把這事捅出去,和他說了實情,還說可以把得的錢財和覃青三七分。
覃青:“說來慚愧,我當時鬼迷心竅,答應替他隱瞞,條件是他必須約束學校裏的鬼怪,最好別再出‘意外’。
“卻沒想到,他當時已經想要把我除掉,答應我的要求隻是緩兵之計... ...”
學校風平浪靜了幾個月,就在覃青以為倪運升已經就此收手時,倪運升卻突然神色驚慌地找到他,說學校論壇上突然冒出了一些怪談帖子,把學校的意外事件說得詭異傳神,還有人信誓旦旦說親眼見過鬼。倪運升擔心事跡敗露,自己難逃罪責,求覃青想辦法幫他。
“我當時以為他改過自新,就去看論壇上的帖子,發現內容真真假假,平時也偶爾聽到學生在談論,便以為是這些學生無聊搞的鬼。我擔心他們談論過多會招來鬼怪,就想找一個假的怪談來證明論壇上的帖子是旁人博人眼球的產物。
“那時生物實驗室剛剛裝好,就有學生說那裏有怪事發生,我問過倪運升,他說那裏沒有鬼,隻是學生們疑神疑鬼罷了。剛好我想看看實驗室裏的新儀器,到時候可以帶學生來這裏上課。”
那天晚上,覃青獨自來到生物實驗室,這裏自然沒有鬼,隻有包藏禍心的人設置的陷阱。
“你知道觸電的感覺嗎?隻是一瞬間,從手指開始,一直麻痹到全身,在茫然的灼痛之中,你會聞到自己身上的細胞被電流灼燒到焦糊的味道,迅速地、甚至連慘叫都沒有,死亡就降臨了。”
“可怕的是,這還不是結束。死後,你的意識進入一個空白期,但很快就會再次清醒,然後你就會看到自己被電得焦黑的屍體,麵目模糊地躺在地上。”
意識到自己變成鬼,這才是真正的絕望。而更絕望的絕望,是因為聚陰陣的影響,逐漸失去理智,變成瘋狂地、隻剩下某種執念的厲鬼,連片刻的清醒都是奢望。
覃青說:“我死之後,很多事情就不清楚了。”
宋春馳看著光屏,上麵的“了解校園怪談的真相”任務顯示為已完成狀態。
“謝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宋春馳想起之前娃娃臉的吐槽,說係統任務是在故意讓他們去作死,這應該就是係統給予的某種暗示。
原來,校園怪談背後,是一個貪婪成性、利欲熏心的惡鬼在玩弄人心,利用怪談的神秘和青春期少年們的叛逆心理,引誘他們去嚐試各種會將鬼怪招來的行為。
因聚陰陣而催生的厲鬼喪失理智,完全由怨念驅使,於是,學校裏的“意外”一個接一個發生。學生們心中的怪談越來越真實恐怖。
宋春馳平靜著心緒,問道:“倪運升不經常在學校?那他最可能什麽時候來?”
覃青:“我也不清楚,毫無規律。”
宋春馳覺得倪運升既然害怕被厲鬼報複,肯定不會在晚上來學校,即使知道厲鬼因為禦鬼咒不敢攻擊自己。
“既然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所謂的聚陰陣,那如果和陣法相關,他是不是肯定會出現?”
“有這個可能。”
宋春馳聽著,兀自思索起來。
這座學校的怪談全因倪運升和那個道士所做的一切而起,那要怎麽才能將之結束?
他暫時還沒想到,但他知道,隻要這陣法還存在,就還會有無辜的學生受害。
那就從破壞這個聚陰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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