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應讖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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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拒絕了您的對話請求。】
不接?
烏銜秋眉梢微挑,是身邊有人?
不方便就算了。
他重新垂眸看著眼前的屏山謎圖。
說是地圖,但上麵所畫的全是不規則的線條和圖形,各種紊亂的線穿梭交叉,圖形淩亂破碎,毫無規律可言。
係統簡介表示圖上隱藏著前朝安康王陵寢的位置,但看這幅圖半天,烏銜秋隻感覺這是一種視覺汙染。
有謎便有解,而今沒有解讀的辦法,對著一團汙染瞎琢磨,隻是浪費時間。
烏銜秋收起地圖,又拿出那本厚厚的焚雪圖錄翻看起來。
長夜漫漫無事可做,隻能看看書打發時間。
... ...
“沒人敢當武林盟主?”宋春馳聽著璧衣帶回來的消息發愣。
“什麽意思?”
璧衣道:“太子在武林大會上露臉,並且隻用了一招就將許多人打成重傷,驚雪門的樓從雲直接折了,那些掌門七年前就打不過太子,現在太子神功蓋世,他們哪裏還敢從他手裏搶武林盟主的位子?”
宋春馳目瞪口呆。
“不是說武林盟主不能連續當麽?”
“還說太子罪大惡極,被全天下通緝呢,可誰敢去找他的麻煩?”
宋春馳:... ...
那些人不知道烏銜秋那時是用了一次性道具才有那麽厲害的招數,以為是太子練成了絕世神功?
璧衣不屑說:“一群鼠輩,估計是被太子嚇破膽了,都不敢呆在春秋宮,昨晚連夜下山,現在走得都差不多了。”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想對太子動手,現在回過神來,自然害怕太子秋後算賬,可不得趕緊跑麽... ...
想著宋春馳眼睛一亮。
他們走了,那自己去春秋宮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宋春馳蠢蠢欲動,“那我們... ...?”
璧衣:“咱們也得離開這裏。”
“離開?”
“教主說附近武林人太多,咱們身份敏感,先換個地方避避風頭。”
“去哪?”
宋春馳雖這樣問,心中卻想到昨天齊開甲說的話,預感接下來可能是要把他帶去那個能見到烏銜秋的地方了。
但他仍然不解,烏銜秋不就在四坎子山嗎?懸風教主要太子去什麽時空,直接去春秋宮抓人不行?
那些武林人不知道太子有溺雪症,懸風教主可是一清二楚,不至於對什麽神功聞風喪膽吧?
難道烏銜秋已經離開春秋宮了?安全嗎?
想到那個能讓人武功盡失的溺雪症,宋春馳莫名有些擔心起來。
要是不小心隊友人沒了,自己該怎麽完成任務?找到屍體算不算?對了,那些武林人那麽凶殘,很可能找到的不是完整屍體,而是破碎的人體組織... ...
美人香消玉殞,太讓人心碎了。
璧衣不知道隻幾個眨眼,宋春馳就已經在腦子裏給烏銜秋開完了追悼會,見聖子神情沮喪,以為他是擔憂會被追殺,便安慰說:“聖子放心,有奴婢與懸命衛在,就算遇到不長眼的,他們也傷不到您。”
有璧衣和那麽多懸命衛看著,宋春馳覺得自己沒有答應之外的選擇。
於是宋春馳又坐上了玄風輦,在眩暈和嘔吐欲的折磨中,被帶著離四坎子山越來越遠。
... ...
某半山腰的涼亭中,齊開甲看著一隊人抬著轎子遠去,自言自語:“出發了?”
他手指點了點紅漆亭柱,另一隻手五指靈活地動了幾下,幾枚無字銅錢在他指間翻動,“此行是大吉?應該沒問題... ...”
說著皺了皺眉,神色奇怪,低聲念:“接下來... ...還是算不到他在哪... ...”
“算了,就按直覺走吧。”
想到還在四處找自己的懸命衛,再想到懸風教主盯著自己的幽深眼神,齊開甲臉上露出自得的微笑,“危險的地方有時反而更安全。這次,你休想再抓住我。”
... ...
春秋宮的燈燭徹夜亮著,這倒方便了烏銜秋,此刻他毫無睡意,還在看書。
看的不是焚雪圖錄。身後高大書架上的書籍涉獵廣泛,他花了點時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這是一本記載前朝安康王個人傳奇的江湖野話,零星記著一些在普通人看來匪夷所思的奇聞異事,字裏行間帶著些神話色彩。
從書裏,烏銜秋找到了一點信息。
【翼朝安康王者,名恪,成祖幼弟也... ...恪少聰穎好思,甚通靈異,多出驚人語... ...恪拜國師為弟子,十歲辯經綸,十二通周易... ...
成祖即位,封恪為安康王,蕃於巽州... ...竟經脈閉塞,運功則經脈如絞,痛不欲生,時恪年弱冠,大肆求醫問藥,皆未得解... ...
至元七年,恪聞南海有神醫... ...神醫診為溺雪之症,冬月不可運功... ...經年,神醫再診,道曰濟溺心經可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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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行長生之術,恪亦尋之... ...攘士興兵,同室操戈,亂世顛沛... ...恪於道有成,可憑空散於人前,經日又現,時人異之... ...
恪自言其往至時間之外,空間之中,得見另一翼國,自其中得濟溺而痊愈,故往返頻頻... ...
國師賦讖,謂之“成也消也,溺者亡也”... ...恪剛愎,反複固往,後蹤跡全無... ...人道果應其讖... ...名恪所往之地為應讖時空... ...】
燈花爆了一下,發出輕微的聲音,烏銜秋捏了捏眉心,有些看不下去了。
應讖時空?濟溺心經在裏麵?
齊開甲也給了他一句讖言... ...
所以那個可以往返的另一個時空,隻要在那裏選擇幹涉某些事情,就可以影響、改變現在?
那他現在是在哪裏?自己是真的被係統關了禁閉,還是說,自己其實是在一個應讖時空之內?
看書太久,烏銜秋有些頭暈,撐著額頭眯著眼,正想放空一會兒,便聽到了珠簾被撩動的聲音。
他懶懶抬眼。
齊開甲從書架後轉出,皺眉打量著前廳,而後目光奇異地喃喃:“就在這裏?”
神色古怪地走到烏銜秋坐的書桌前,手指點了點桌麵,閉起眼靜站了會,才開口。
“雖然對著虛空自言自語行為古怪... ...不過我也算是半個瘋子了,說就說吧... ...”
他目光無意識地落在桌後的書架上,清了清嗓子。
“殿下。我前幾日又得一讖,”他聲音溫雅,仿佛知道烏銜秋就在這裏坐著,自然道:“讖有道‘時流亂也,失其亡也’,切記不可錯亂時間。現在有懸風教聖子前往應讖時空... ...”他頓了頓,露出笑容,“懸風教主想借兒子之手取得的東西,他不會得到的。”
他又停頓,像是和誰對話時在傾聽對方話語似的,半晌才又開口,“我去見了聖子一麵,給了他一個小東西... ...裏麵有濟山派的遁錢,會時刻指向附近帶有遁錢的人,他會找到你的。”
齊開甲說完,又笑,“他應該完全想不到,提前發作溺雪症,延長了殿下在應讖時空逗留的時間,竟然會成全了聖子找到你... ...”
“借太子之力,找到入口又如何?”
“我等著笑話他替他人做嫁衣的時候。”
齊開甲說完,稍微等了一會,隨即斂衣拜倒,朝桌後無人的座椅叩首,鄭重道:“齊某謝殿下。沈指揮使已經將調查結果告知在下,他既然暗中害我齊氏門庭,我自不能叫他得償所願。”
說完慢慢站了起來,“不過,從一開始就派沈指揮使潛入到懸風教,殿下本也懷疑他別有用心了吧?”他嘴角揚起一絲嘲弄,“自以為自己操縱著所有的棋子,卻不知道,早有人成為了另一個執棋人... ...”
“果然如父親所說,上天剝奪某人一樣東西,便又賜予其一項天賦。當年的郎恪如此,而今殿下亦如此。”
齊開甲感歎著,靜立了半晌。
“殿下,保重。”
... ...
烏銜秋靜靜坐在燈下,剛剛齊開甲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結合書裏的信息,多日來沒理清的各種線索有了更清晰的脈絡。
在之前的時間線上再加工,應該是在齊見微找上懸風教主,拿到焚雪圖錄之後。
懸風教主得知太子患有溺雪症,於是起了利用太子的勢力去尋找應讖時空入口的心思。
他以醫者身份取得太子的信任,也許是以調理身體為由,用藥將溺雪症的發作時間提前。
以這為前提,也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隻有沒有武功的人才能進入應讖時空。
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時空... ...
烏銜秋想到那道從宋春馳肩頭劃到腰腹的傷口。沒有武功就要小心再小心,但他的隊友真能那麽安分和謹慎嗎?
莫名覺得,讓宋春馳獨自一人行動,出意外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烏銜秋再次捏起了眉心。
宋春馳的行為完全無法預測,而自己仍舊不能離開這裏。
希望宋春馳拿出點怪物新人的實力。
不然都對不起鹿徹那天眼角擠出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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