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而來的是一陣刺骨的寒風，隨著傳送畫麵清晰，宋春馳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揉著鼻子抬眼，就看到一片略有些熟悉的繁密星空。
    他眨眨眼，認出來這裏正是之前找到尹秘的那個時空——一個已經失去太陽的、陷入寒夜的充滿黑暗與無望的世界。
    這確實是個能接觸到外麵的時空，自塔外虛空照拂而來的汙染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這裏，充斥著令人隨時陷入精神狂亂狀態，逐漸失控，直至死亡的威脅，再加上寒夜的侵襲，讓宋春馳懷疑這裏是否還有生物存活。
    看到旁邊矗立著的仿佛陷入沉睡的石碑守護者，宋春馳忍不住問烏銜秋：“你可以自己選擇去哪個時空？”
    “理論上來說，隻要保存有坐標，所有時空都可以去。”烏銜秋再次點了點太陽穴的位置。
    宋春馳想起，烏銜秋之前確實說過，他把危什以爾所有時空的定位都記在腦子裏了。他不禁想，所以傳送門的變化也是因為有定位？
    ——他仍在糾結剛剛看到的傳送門由隨機變為定向的事情，畢竟之前他和尹秘為了從這個時空回到樓梯間，再去到白房，可是連續穿梭了好多個時空。
    他不由怨念地看著烏銜秋，“有權限也太方便了吧，完全是作弊器，難怪彈幕會說你在元世界是簡單模式。”
    烏銜秋解釋：“不是權限……”
    宋春馳卻沒注意聽，因為說到彈幕他突然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在尋找傳送門穿梭時空的無聊時間裏，宋春馳也會打開直播看一看，從而得知了一件他自己沒關注到的事。
    “對了！之前我和尹秘去過一次塔外，然後直播間信號突然失蹤了，咱們這次再去外麵，豈不是又會沒信號？”
    正是關鍵時候，要是最後這點精彩的看不到，宋春馳覺得觀看直播的觀眾一定會想罵人。
    宋春馳的直播間。
    被提醒的彈幕們狠狠讚同。
    【………………】
    【對哦。。。】
    【小宋不說我都沒想到，萬一等下真的又黑屏，我真的要投訴了……】
    【嗚嗚嗚不枉我每次小宋直播都守在直播間裏，他真的我哭死！】
    【小宋這麽在意我的觀看體驗，他心裏有我！】
    【所以係統排查出問題沒有？這信號丟失絕對是嚴重漏洞好吧！】
    【危治歐諾怎麽可能有問題！我看是烏老大這個世界問題很大！】
    【大到能影響危治歐諾嗎？】
    【貓貓倒吸一口冷氣.jpg】
    【我不管！已經在論壇反饋了！我一定要看小宋和烏神、秘神聯手打怪！】
    【額……有點懷疑……我們小宋要怎麽打怪？】
    【小宋：我不到啊，我隻是一隻快樂修勾。】
    【又來了，狗塑人滾啊！】
    【別這麽說，我們小宋也是有點東西的好吧，起碼他不怕那個大boss捏。】
    【說實在的，那個劇情畫麵上糊了一大片馬賽克，真的很影響觀感！】
    【直麵界外不可名狀的生物，你會精神錯亂的吧……】
    【無所謂！我要看超清大電影！】
    【要你去下副本你不敢，看直播倒叫得很起勁，笑發財了】
    【這邊建議你直接去副本裏感受一下呢。】
    【擺爛人擺爛魂，擺爛王能不下本就不下本！】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下本我是誰。】
    【副本裏唯唯諾諾，直播間裏重拳出擊。】
    【我擺爛沒礙著任何人！】
    【好家夥，危治歐諾到底養了多少擺爛人啊戰術後仰.jpg】
    【這樣一看，小宋還挺有烏鵲南飛特質哈】
    【記得不久前他還是個怪物新人，現在已經在過六星本了……】
    【都是烏神帶的，完全變成內卷的形狀了……】
    【說著又去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烏鵲南飛今天也是全員行程中呢笑）】
    【撕心裂肺）痛哭流涕）小宋！你離烏神遠點！！！陰暗地爬行）在被烏神發現前迅速離開）】
    【擺爛人：把他們全拖下水！烏鵲南飛除外）】
    ……
    聽到這話，烏銜秋挑眉，“你們去過外麵了？”
    “是啊。我們在那個時空還碰上了一個奇怪的東西，說起來，應該可以說是那個塔外生物的……”宋春馳停頓一下，因為要措辭而緩下語速，“分身？產物？還是說手下？”
    “總之應該是和它同源的存在。”
    宋春馳簡略說了說當時的經曆，“不過我們在那個時空沒看到塔外生物的真身。”
    烏銜秋定定看著他，等他說完才問：“你說，你被推出塔外？”
    宋春馳一愣，“啊？是啊，誒？我這麽說了嗎？”
    他撓撓頭，難道是說得太快把這事也順口說出來了？
    在他不注意的瞬間，尹秘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眼底的藍色圓環緩緩隱沒。
    隨即得到烏銜秋一個冷然的眼刀。
    尹秘罕見的有要聳肩的衝動。好心當成驢肝肺說的難道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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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秘的直播間。
    【哈哈哈哈哈！這兩人搞什麽眉眼官司呢我笑死】
    【秘神吃了一記眼刀還一臉懵：我這麽做不對嗎？】
    【烏神這該死的占有欲，這是在警告秘神不要把能力用在小宋身上吧？】
    【我們秘神人類感情匱乏，不能理解這種微妙的情感啦擺手）】
    【不過那個背後下手的小人絕對要懲治一番，當時差點沒把我氣死！】
    【幹脆別讓他回來啦！】
    【放心，烏神知道了，鐵定不會讓他有好果汁吃】
    ……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尹秘，多虧了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回到塔裏。”
    宋春馳說著，轉頭朝尹秘彎了下眼睛，“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哦。”
    尹秘清潤的聲音平靜，“不是已經謝過了？”
    “不不不！”宋春馳對尹秘搖了搖手指，“有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這可是救命之恩，豈是說一次謝謝就足夠的？”
    “這樣說來。”尹秘忽然笑了下，“你對我也有救命之恩啊。”
    他見宋春馳還有些懵，提醒道：“就在這裏。這麽快就忘了？”
    宋春馳這才明白尹秘說的是之前在這個時空幫他穩定精神的事。
    “那隻是我舉手之勞。”他擺擺手。
    “我也一樣。”
    宋春馳望向尹秘的眼睛，和往常的平靜無波不同，那雙眼裏含著幾分輕笑，顯得生動鮮活。
    於是他也露出笑容，“那咱們就當是扯平了。”他拍拍尹秘的手臂，“朋友之間，不用計較那麽多。”
    尹秘低眸看眼被拍過的地方，又看向宋春馳燦爛的笑臉。
    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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