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文明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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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巴山的晨霧裹著硫磺味湧進峽穀時,李不望正對著山壁上的星螺圖騰發呆——那圖騰由十二道火鍋叉狀刻痕環繞螺殼,中心嵌著的黑色晶體碎塊,竟與他書包裏的寒淵晶魄殘片產生共振。突然,腳邊的腐葉堆傳來“咕嘟”聲,棕紅色的苔蘚如毛肚般翻卷,露出底下藏著的生物:三對漏勺狀前肢,背甲布滿九宮格紋路,眼瞳是旋轉的麻辣紅油。
    “媽呀!會爬的火鍋漏勺成精了!”少年慘叫著蹦上樹,書包裏的麻辣牛肉幹碎屑掉落,竟讓那生物發出類似火鍋沸騰的歡鳴。洪薛梨的銀鐲藍光擦著他鞋底掠過,歸墟水在半空凝成冰鏡,映出生物背甲紋路正是古籍中記載的“海鼎信力守護獸·碓窩螺”:“笨蛋!別跑!它在聞你身上的‘人間煙火’信力!”
    胡三太爺蹲在樹杈上舔爪子,尾巴卷起片枯葉甩向碓窩螺:“你書包漏的牛肉幹渣,比老周的火候勺還香。”果然,那生物正用漏勺前肢扒拉地麵的碎屑,每片沾著信力的肉渣落地,都在腐葉上燒出“安全”字樣的焦痕。李不望這才發現,山壁圖騰的星螺眼瞳,正隨著他的心跳節奏明滅,螺口刻著的小字逐漸顯形:“以味為鑰,煮霧成路。”
    “用麻辣信力引它帶路!”老周突然指著碓窩螺背甲的九宮格,每個格子裏都嵌著不同的信力結晶,“古籍說海鼎遺跡的入口會吞噬‘絕望’,隻放‘希望’信力者進入——你的牛肉幹正好是‘希望味’的。”少年慌忙撕開最後一包麻辣牛肉幹,信力醃漬的辛香炸開瞬間,整座峽穀的霧氣竟開始凝聚成火鍋湯勺形狀,指引著西北方向的斷崖。
    碓窩螺突然發出蜂鳴,漏勺前肢扒拉地麵,露出藏在苔蘚下的青銅地磚。李不望剛踩上去,地磚就映出海底第三旋的簡略地圖,十二錨點正在閃爍,其中最近的“大巴山錨點”竟標著“火候勺柄殘片·1937”。當他把星螺按在地磚中心,螺殼表麵的“歸墟”紋路與圖騰完全重合,斷崖側壁突然裂開,露出鑿滿火鍋符文的石階,每級台階都刻著半片火候勺的圖案。
    “小心台階上的花椒刺!”林小羽的補光燈掃過石階,紫外線照出隱形的信力陷阱——看似平整的磚麵,實則覆蓋著花椒殼偽裝的倒刺,觸之即麻。胡三太爺突然竄到碓窩螺背上,尾巴卷起生物背甲的晶魄,竟將其化作臨時信力燈,照亮了藏在霧中的第二隻守護獸:形似黃喉的長條生物,正用鴨腸鎖鏈般的觸須清掃台階。
    “它們在測試信力純度。”洪薛梨的銀鐲凍住了偷襲的冰棱,海龜虛影模仿碓窩螺的鳴叫聲,竟讓黃喉生物的觸須卷出“歡迎”的信力光帶,“老周,圖騰上的十二叉是不是對應十二錨點?”老周正摸著石階上的船錨刻痕,火候勺碎片在掌心發燙:“沒錯,當年‘歸墟號’的十二名輪機兵,每人帶著一塊火候勺碎片鎮守錨點,現在……”他突然指向李不望,後者正被碓窩螺用漏勺前肢“溫柔”地扒拉書包。
    最驚險的時刻出現在第三層台階,李不望踩中了偽裝成毛肚的陷阱門,整個人墜入布滿信力尖刺的豎穴。千鈞一發之際,碓窩螺突然噴吐晶魄光,將他校服上的辣油漬化作毛肚虛影,硬生生托住了下墜的身體。少年抬頭看見,豎穴四壁竟刻滿了海鼎文明的戰鬥畫麵:戴瓜皮帽的先民們用火鍋鼎封印海底火山,岩漿中漂浮的,正是與“歸墟號”相似的戰艦。
    “上來!”洪薛梨的銀鐲甩出歸墟水鎖鏈,將他拽回石階時,發現他校服口袋裏的寒淵晶魄殘片,竟與豎穴頂部的星螺印記融合,顯形出“冬至前三日·寒淵將沸”的警告。碓窩螺此時已爬至石階頂端,用漏勺前肢叩擊山壁,九宮格狀的石門應聲而開,門內湧出的不是寒氣,而是帶著海鹽味的麻辣信力,竟與“歸墟號”火鍋鼎的氣息完全一致。
    “它們守護的是‘火候勺柄碎片’。”老周撫摸著石門上的輪機兵浮雕,其中一人的麵容與他年輕時一模一樣,“1937年沉船時,老船長讓我們把碎片藏進各地的火鍋信力場,用‘人間煙火’當封印——現在鬼市的‘絕望結晶’正在融化這些封印。”他話音未落,門內突然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像極了火鍋鼎加蓋時的氣壓聲。
    李不望剛要跨進門,碓窩螺突然用漏勺前肢攔住他,眼瞳裏的紅油旋轉成警告符號。胡三太爺突然跳上他肩頭,尾巴指著石門內側的圖騰:十二道火鍋叉正在崩裂,中心的星螺眼瞳滲出黑油——那是“絕望結晶”逼近的信號。少年恍然大悟,掏出最後半塊麻辣牛肉幹按在門楣的星螺凹槽,信力金光閃過,門內終於顯形:圓形石室中央,嵌在火鍋鼎殘骸中的火候勺柄碎片,正與他後頸的印記共振。
    “拿到碎片就能加固大巴山錨點!”洪薛梨的銀鐲照亮石室,牆壁上的海鼎文字突然流動,顯形出封印咒語:“以千萬人記得的溫度,鑄十二道信力鍋鏟,再封寒淵之眼。”當李不望握住火候勺柄的瞬間,碎片突然發出蜂鳴,與他收集的其他碎片產生共鳴,在掌心拚出完整的海鼎十二錨點地圖——冬至的紅圈,此刻正位於地圖中心的海底第三旋。
    碓窩螺突然發出哀鳴,背甲的晶魄碎成兩半,其中一半飛向李不望,另一半則化作信力光點融入山壁。少年這才發現,峽穀的霧氣不知何時消散,遠處的山巔竟露出半截火鍋鼎狀的遺跡,鼎身刻著的,正是“歸墟號”全體船員的名字。胡三太爺蹲在他腳邊,尾巴指著碎晶上的新刻痕:“鬼市的‘晶魄列車’已過巫山,下一個錨點……在奉節白帝城的火鍋渡船上。”
    “走嗎?”洪薛梨看著石門逐漸閉合,銀鐲映出李不望手中的火候勺柄,碎片上的彈孔正滲出金光,與碓窩螺留下的晶魄碎片完美契合,“這次換你當誘餌,用麻辣牛肉幹引開守護獸——反正它們喜歡你的‘笨蛋信力’。”
    少年揉著被漏勺前肢拍紅的肩膀,看著碓窩螺消失在霧中,突然發現自己的鞋帶不知何時被係成了火鍋漏勺形狀,而書包裏的珊瑚玉鼎,此刻正與火候勺柄碎片共鳴,鼎身的烈士名字,竟與海鼎石壁上的先民圖騰一一對應。
    大巴山的風掠過峽穀,帶來遠處長江的濤聲,混著若有若無的火鍋香。李不望握緊火候勺柄,後頸的星螺印記第一次不再發燙,反而像揣著塊暖手的毛肚——那是被古老文明與人間煙火共同焐熱的溫度,也是即將煮沸寒淵、重封印印的最後一味調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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