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被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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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海臉色一僵,竟當真盤算起來。
若能把薑雪領回去,說不定還能逼秦家吐出些嫁妝,但凡拿回一半,那他們就可以活下去。
可抬眼對上秦度那跟淬毒似的眼睛,薑海的心又涼了半截,就算秦家能讓他們帶走,恐怕也隻有些破爛不值錢的玩意兒。
“不成!萬萬不成!”他還沒回話,柳氏已撲上來拽信他,“雪兒是秦家嫡長子的生母,豈能和離,我們走,這就走,往後再不登門。”
她隻有一個念頭,保住女兒一條活路。
“一介婦人,滾開!”薑海如何能答應,猛地甩開柳氏,如同甩掉一塊絆腳石,赤紅著眼逼視著秦度,“想休妻?行,將我女兒的嫁妝,一分不少地吐出來。”
秦度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輕蔑地搖頭,“你倒是打的好算盤,薑家被抄沒了家產,就惦記起女兒這點子東西了?她吃我的、穿我的,真要算賬,你們還得倒貼銀子。”
薑隱聽到此處,忽然用肩膀輕輕撞了撞餘佑安,他嚇了一跳,忙伸手扶穩她:“當心!”
她眼波流轉,帶著促狹的笑意,仰頭看他:“哎,你不會也偷偷記著我在侯府的花銷吧,等著哪天你我和離了,好跟我秋後算賬?”
餘佑安的臉色瞬間由青轉白,最後沉得像鍋底。
這沒良心的小東西,竟已想到與他和離了?
他一把箍緊她的腰,幾乎是咬著牙根擠出話來:“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你休想離開侯府半步!”
見她眼中狡黠更甚,他氣結又無奈:“你也不想想,侯府庫房鑰匙都在你手裏攥著,我還記什麽賬?連我的俸祿都得向你報備呢。”
聽他這般說,薑隱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京城貴婦圈裏,哪個新婦不是熬資曆、看婆母臉色才能摸到管家鑰匙?
偏她嫁過來沒幾天,連餘佑安還對她冷眼相待時,崔太夫人便將整個侯府的中饋大權塞到了她手裏,這手握銀錢、生殺予奪的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啊。
“呸!哪家體麵門戶會惦記兒媳的嫁妝?你們秦家還要不要臉!”那頭薑海被秦度的無恥驚得險些背過氣,跳腳怒罵。
可心底卻發虛——世家大族明麵上自然說不動用媳婦嫁妝,可暗地裏,多少媳婦的私房不是被一點點貼補了家用。
薑隱暗自算了算,幸虧她家這位能撈金。掌家一年多,不但沒動她嫁妝分毫,私房銀子反倒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厚實。
這麽一想,她竟還要“感謝”薑家當年把她推進侯府這“火坑”,陰差陽錯的,倒成了福窩!
“臉麵?”秦度嗤笑,看著薑海就像看一條垂死掙紮的狗,“你要‘臉麵’,當年不也是靠吸發妻的血才爬上來的?身不正,影子斜,你這嶽丈爛到根了,還妄想教我怎麽處事?”
說著,他抬手一招,身後小廝立刻遞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
“想拿回嫁妝,做夢。”秦度將錢袋在手裏掂了掂,眼神冷酷如刀,睥睨地看著薑海夫妻二人。
“給你們兩條路,一現在就把你女兒領走,休書立刻奉上。二……”
他勾唇冷笑,猛地將錢袋狠狠摜在薑海腳前,幾枚銅錢“叮當”滾落泥地:“拿著這些,立刻給我滾出京城!再敢踏足秦府半步,打斷你們的狗腿!”
說罷,他轉身拂袖,朱紅大門“哐當”一聲死死關上,將薑海最後的希望徹底拍碎。
薑海哆嗦著手,慌忙撿起那錢袋,解開一看,竟是滿滿一袋銅板,氣得他目眥欲裂,揚手就要扔出去。
“別扔!”柳氏尖叫著撲過去,死死護住錢袋,蹲在地上慌亂地將滾落的銅板一枚枚撿回來,緊緊捂在胸口。
“哈哈哈,居然是一袋子銅板,這是打發叫花子啊。”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立刻爆發出震天哄笑。
這頭的薑隱聽了,也忍不住笑了,暗道薑海還是拎不清,眼下都什麽時候了,還嫌棄銅板,他當自己還有大宅金銀嗎。
而薑海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再也無地自容,猛地撥開人群,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柳氏攥緊那袋銅錢,如同抓著最後的浮木,踉蹌追去。
秦府門前,隻留下滿地狼藉與未散的嘲諷,而後慢慢趨於平靜
“戲散場了,回府。”餘佑安輕叩車廂壁。馬車緩緩啟動。
兩人又坐了回去,薑隱與他並肩而坐,將頭落靠在他的肩頭,而他的手則攬在她的肩頭。
馬車微微晃動著,兩人的身子也之搖晃,正當他以為她會被晃得昏昏欲睡之時,肩頭傳來慵懶玩味的聲音:“你說,他們二人眼下是不是需要一個住處?”
“你,想幫他們?”餘佑安一時間吃不準她的想法,垂眸問道。
“噗——”她笑出聲,在他懷裏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薑海想靠女兒是沒戲了。不過嘛……”她眼波流轉,狡黠如狐,“他不是還有個‘好兒子’嗎?”
餘佑安瞬間了然,唇角也隨之勾起,連連附和:“不錯,的確如此,你放心,他很快便會找到他的好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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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隱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後麵的事無需她再操心了。
回府後,她便一頭紮進崔太夫人院裏,忙起餘佑瑤與張敬淵的婚事來。
雖說張敬淵斷了雙腿,但柳先生斷言,大婚之時定能行走如常,眼下隻需靜養。
至於陛下賜的那個虛職,暫且由旁人頂著也無妨,以他的家世才學,將來必有重用之日。
故而,兩家依舊是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成親的各項事宜。
餘家在京中的親眷不多,除了餘佑安的那兩位叔伯和一些族叔,其他的,就隻有往來密切些的世交權貴了。
至於薑隱交好的,原就是與餘家往來密切的那些,所以她同崔太夫人商議著定了一些,至於其他的,就看餘佑安想請哪些同僚權貴了。
這日,薑隱陪著餘佑瑤去張家,特意吩咐車夫繞道市集坊,在一處不起眼的小宅院對麵停下。
“嫂嫂,停這兒做什麽?”餘佑瑤不明所以,好奇地湊到車窗邊張望,隻瞧見一扇緊閉的烏漆木門,並無特別之處。
薑隱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了片刻,而後放下了簾子,吩咐車夫繼續趕路。
馬車重新動了起來,她這才悠悠道:“薑海出獄後,滿城找女兒的事,你聽說了吧?”
餘佑瑤點點頭,暗道這事鬧得滿城風雨,連三歲小兒都知道了,幸虧嫂嫂早一步斷了親,才沒被拖累。
薑隱用帕子拭了拭額角細汗,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興味:“女兒靠不住,他隻得去找那個‘寶貝兒子’收留。方才那宅子,就是他們如今落腳的地方。”
她嘴角彎起一抹涼薄的弧度:“我就想看看,這心思各異的一窩蛇鼠,擠在一個屋簷下,能唱出什麽好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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