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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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江澄夜看著家裏的兩個不同風格的美女,開始思忖這個問題。
“別擺出這副白癡的姿勢了,醜死了。”洛馨戳了一下江澄夜的臉。
江澄夜歎口氣,他想起上次和希蘭談話時,對方告訴自己的言論——世界正在進化。
很多奇怪的東西誕生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狼族和人族都會產生新的祭司也說不定。
搬了一天家,江澄夜、洛馨和莫輕語三狼都沒有再次匹配一局遊戲。
而立冬日之後,11月8日,借著血脈祭典,江澄夜正好打算試探一下昨天那條令人震驚的消息。
於是乎,三狼同一時刻點擊了匹配,然後紛紛看到了一條令他們不寒而栗的係統提示。
【請輸入昵稱進行匹配。】
這條消息彈出的一刹那,江澄夜就明白什麽叫“世界在進化”了。
用更簡單易懂的話說就是:遊戲係統更新了。
畢竟他們三狼的遊戲進程完全不一樣,其中洛馨的分數最高,玩遊戲的局數也最多,而江澄夜本人目前隻有145勝點。
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遊戲進程,卻看到了相同的係統提示,除了世界“更新”了這一種解釋,沒什麽別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遊戲很可能連麵容隱藏機製也被取消了。
因為這次所謂的係統更新,其實是在削減玩家的隱私和安全性。
以往的玩家們在對局裏相互不見麵,可從此之後,每個人腦袋上可能都將頂著個昵稱!
當遊戲中的對手在現實中遇到,或者現實中的對手在遊戲中遇到之後,估計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所以……以前之所以相互之間無法看到彼此,難道是為了保證遊戲的公平性嗎?
場外一旦相遇並且結仇,很多人就不會再尊重底牌了。
畢竟輸一場的分數和勝一場的一樣,大多數玩家在擁有100分基礎分數之後,其實是很難在幾局之內被清空勝點的。
所以在這個基礎上,一旦放開隱私,“搞子”就會變多,這些家夥可能自己也想贏,但一定會優先惡心某些人輸。
江澄夜不明白這個機製進化的意義到底在哪。
促進玩家之間的爭鬥?
還是說……
江澄夜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削減玩家數量。
這有兩個方法,第一是讓更多的玩家快速輸分,比如就像遊戲勝利增加的勝點比失敗降低的勝點少;
而其二,則是用某些方案讓玩家更多地成為原住民。
而這些策略所導致的最終結果都是——勝點回收!
難道勝點也是一種資源嗎?
江澄夜摸了摸下巴。
他同時還在思考的還有另一件事……
那就是給自己起個什麽樣子的名字。
“怎麽了?”洛馨走到了他麵前。
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名字,就叫【洛馨】。
而莫輕語也把“餃子”填了進去。
她們雖然有了昵稱,可是在現實裏依然沒有別的什麽差別。
就差江澄夜了。
可叫什麽比較好呢?
江澄夜沒想太久,很快確定了自己的昵稱。
【血夜】。
既然都叫他血夜屠夫,那他就把這個名字貫徹到遊戲裏好了。
根據“燈下黑”的理論,反而真話會沒人信。
這招,名叫“buff”。
【是否確定你的昵稱?】
江澄夜點下了“是”。
【是否開始匹配?】
江澄夜看了看麵前的洛馨和莫輕語,“咱們要等祭典開始再匹配嗎?”
洛馨搖搖頭,“我們最好分開,不然我可能會手下留情哦~”
說罷,她也沒給江澄夜繼續調情的機會,直接開始了匹配,並瞬間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江澄夜笑了笑。他知道洛馨說的確實是實話。
兩個人同場玩狼人殺的時候,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
比如江澄夜摸了狼,而洛馨是好人,他會故意站邊狼或者悍跳打洛馨是狼。
這樣就能保證洛馨可以站對邊。
而洛馨也會同樣在自己玩好人的時候,給江澄夜最大的操作空間。
他們甚至有的時候會故意幫對麵的陣營玩。
說起來也巧,他們可能天生八字不合,兩個人同陣營的概率極低,大多數時候隻要同場,他們就是人狼殊途。
當然,互相幫助對麵陣營進行遊戲是不尊重底牌的行為,還是不要進行更好。
莫輕語也點點頭,小蘿莉緊隨其後進行了傳送。
她肯定看得出來自己的兩個同族是一對情侶的關係,而雖然不解為什麽這個6號對於茉莉的死如此在意,卻又迅速和這位新任狼美人走到一起,但這不關她的事。
但事實上,狼族本身是一夫一妻製,像江澄夜這種,剛來沒有半個月已經兩個情人的屬實是少數。
隻不過玩家本身作為已死之人,對於感情方麵並不是太在意,他們現在既然被稱作“玩家”,那自然是什麽都玩。
當然,他們不會像江澄夜這般瘋狂,敢去招惹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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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實上,江澄夜做的這些暗殺別說傷筋動骨,可能連人族的血都沒怎麽吸掉。
幾個女巫的死亡,對於底牌依然眾多的人族來講都是小事。
隻不過他們的底牌大多數都是用來對外,如果想要拔除內鬼,還是需要更多的“其他手段”。
看著牆上的時針走到11:50,等待了5分鍾的江澄夜也準備開始匹配。
血脈祭典在中午12點準時開始,所以他們這些玩家必須遠離村莊。
至於遠征隊,他們早已在清晨便已經悄然立村,開始在離東門最近的森林裏砍伐木材。
唉,各位,多保重吧。
在心裏祝福一句,江澄夜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房間內。
…………
“咚咚咚……”
村中心祭壇,鼓聲漫漫。
雪後的村子宛如一幅靜謐的水墨畫,屋頂還覆著厚厚的積雪,煙囪裏升起嫋嫋炊煙,像是給這銀白世界添了幾分煙火氣息。
遠處的山巒也被白雪覆蓋,與村子融為一體,寧靜而美好
屋簷下掛著晶瑩剔透的冰淩,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村中心,矗立著一座由古樸的黑色巨石堆砌而成的巨大祭壇,每一塊石頭都刻滿了繁複的神秘符文,在歲月的侵蝕下,部分符文已模糊不清。
祭壇呈圓形,邊緣鑲嵌著散發著幽光的紫水晶,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
愚者莫林坐在祭壇中央,突然,他睜大自己的雙眼。
在他身側,無數祭司和原初釋放出自己的本源之力。
莫林的身形開始發生劇烈變化——
他身上突兀地披上了一襲斑駁陸離的長袍,其上繪滿奇異符號,似是來自遠古的神秘咒文。
頭頂也出現了一頂破舊兜帽,半遮其麵容,兜帽下隻露出一雙透著狡黠與迷茫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微的光,讓人捉摸不透。
他的頭發蓬亂,幾縷發絲垂落在臉上,更襯得那雙眼空洞又神秘。脖頸上掛著一串由形狀怪異的骨頭製成的項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細微的聲響。
臉上塗抹上了五顏六色的油彩,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其手中多了一根歪扭的權杖,頂端鑲嵌著一顆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寶石。
覺醒之力,蔓延全村。
德蘭走上前,彎腰向莫林致意,然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製小刀,握住莫林的手掌將其劃開一個口子。
深紅泛白的血液滴入祭壇中心的凹槽內,緊接著,一股聖潔的白光從祭壇中心衝天而起,直把天空的雲都戳了個窟窿出來。
黃宣站在街角的小酒館門邊,捧著他那本狼族日記。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極遠處升起的光柱。
【0號:村子要繼續擴建了,他們很可能要入侵東邊的森林,你從東門出來會遇到遠征隊,我們很難接應你。】
黃宣看到了希蘭的言論。
他看著寫在本上,可能是自己遺言的句子,突然有種釋然的情緒。
或許,來多少同族都救不走自己吧。
他如是想到。
“哈哈哈哈哈!”
黃宣再次大笑。
死則死矣!
【10號黃宣):我不需要接應。】
他回複道。
【0號:為什麽?】
黃宣想了想,在紙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我已活得夠久了。】
寫完最後一行字,他把日記的最後一頁翻開。
那裏記載著一個永不失效的高級傳送魔法咒語。
狼族日記的主人一旦死亡,狼族日記將飛回0號擁有者的手裏。
除此之外,狼族日記的主人可以用自己的血提前開啟這個魔法咒語。
此刻,黃宣就是用了這個魔法。
黃宣本是一個不錯的狼人殺職業選手,隻是在一個比拚顏值、整活的現實裏,技術並沒有那麽重要。
他做過主播,當過職業選手,曾經花了身上最後的錢去做妝造,然後在直播後每天隻能吃一兩桶泡麵維生。
這樣的苦日子他過了一年,然後他被查出了癌症。
不是不治之症,但對於窮人來說,這種病等於去死。
沒有什麽不是錢做不到的,除了永生。
他選擇了自我了結。
這對於自己的家人和自己都是最好的結局。
解脫,真正的解脫。
然後他來到了這裏。
一個如果想活就死不了的地方。
和江澄夜一樣,他同樣是第一局快速拿下勝利,並被狼族選擇,“迫使”其背叛了自己原本的種族。
他成為了一名“特派員”。
所謂特派員,在他看來其實就是“內奸”。
可是被更改血脈後,黃宣的意識也會受其影響。
慢慢的,他成為了最資深的特派員之一,被注射了“狼鴉之爪”的高級血脈,甚至幫助狼族破壞過村中心的祭壇等重要建築。
他認識村裏的每個內奸,但也和這裏的很多人族關係匪淺。
他是黃宣,落魄的守村人,一個遊蕩在街頭的無聊商販,一個偽裝成人族的狼人屠殺者,一個過去的玩家……
但成為原住民後,除了幫狼族做事,他不再有任何別的事可以做了。
這裏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遊戲機,無聊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交太多的朋友。
而狼族的圍追堵截導致村裏的宵禁日日提前,他甚至都找不到牌局可以進行消遣。
沒有多餘的金錢來源,導致他必須去工作賺錢,而特派員的身份又讓他不得不和真正的人族保持距離。
甚至……他都玩不到一場狼人殺。
就像黃宣的遺言那樣:我已經活得太久。
而他其實還有半句沒有說完——我已經足夠傳奇!
11月8日,村中心祭壇。
小女孩降臨!
這位穿著紅裙子,戴著紅兜帽的小家夥剛一落地,便對著東邊的一指,接著……神跡降臨!
那是很多玩家第一次見到狼鴉之爪的真身,但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黃宣看著被迫現身的自己,嘴角咧出一個邪惡恐怖的微笑。
它肩膀的烏鴉騰空而起,發出“呱呱呱”的叫聲。
血夜屠夫?
嗬嗬,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你再牛逼,你敢在村子裏發出狼嚎嗎?
“嗷嗚——”
黃宣仰頭嘶吼,接著,他大踏步邁出,方向直指中心祭壇。
他現在突然覺得6號說的很對——為什麽不殺了那個小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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