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沒有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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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號玩家請發言。】
“啊?7號玩家這是點四狼了嘛?我不知道啊,我是預言家,驗的9號玩家是金水啊,那你這點我和我的金水進狼坑,然後還把警下唯二的兩個人全打了,這我不能保你是好人了吧。”
8號玩家“跑路俠”向前探著身子發言,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的抗壓能力還可以。
“警徽流……警徽流其實沒那麽好打,因為7號玩家把我和5號、6號打進一個團隊了嘛,所以我就不想留警下警徽流了,然後我就直接留後置位警上,但是後置位警上有和我對跳的悍跳狼,我就要留三張後置位警上的牌。
那我就好記一點,我就留1、2、3,然後裏麵有人起跳我就往後順延。”
8號玩家頓了一下繼續道:“其實理論上,7號玩家這個位置點了1號玩家要起跳,我是不應該留1號進警徽流的。但我覺得是沒必要拿7號玩家的話當聖旨,所以我拿到預言家我就按照我自己的玩法玩。
然後後置位不要拿我的警徽流打我,我這個警徽流警下一定會改的。然後……嗯,就這樣吧,警徽流是1號、2號、3號。驗的9號玩家是金水。我過了。”
【9號玩家請發言。】
9號戰隊這局上的是“笑臉”,也是一個很有個性的玩家。
“嗯,我覺得8號玩家發言挺好的。然後我覺得7號玩家是狼,因為他點所謂5、6、8、9是毫無邏輯的。那我能看清我自己的底牌,我就直接認為7號玩家這局就是在拿狼人打衝鋒,而且是警上開始衝,那我直接站邊8號,1號、7號肯定是雙狼。
別的沒啥了,我希望警下那個混沌騎士可以直接戳人,畢竟咱這都總決賽了,能進決賽桌的沒有弱者,直接戳!我給的戳口是7號!因為他是狼但是他選擇不跳,所以他有可能是大狼。我過了。”
【10號玩家請發言。】
“唔……”10號玩家“杠開龍七對”有點懵懵的。
“我覺得……現在陣營拉得很開啊。但是具體站邊誰……其實這個版子沒必要有特別多思考量吧,警下等騎士戳就行。我是認為,沒必要在警上這麽站邊。然後我是好人嘛,我就跟著騎士站邊就好了。有明警跟明警。我過了。”
【11號玩家請發言。】
“同上,過。”
量子微酸眼睛都沒睜,直接喊了個“過”便結束了發言。
【12號玩家請發言。】
最後一局,依然是燭龍代表熵蝕議會參戰。
看到江澄夜平安坐在7號位上,燭龍看起來十分開心。
“嗬嗬,這局我們的冠軍好像很用力嘛。”
理論上,類似於“冠軍”這種詞匯是不可以出現在比賽場上的。
但是燭龍他們本來就不想爭奪冠軍,甚至於到現在為止,熵蝕議會的分數都沒有回到100分。
所以他們根本不在意發言會不會被扣分,隻要不貼臉,該擦的邊他們是一點都不在乎。
“確實很像5、6、8、9……哈哈哈哈!那他們四個狼好像也可以點我們1、7、12是三個狼是吧,可以可以。那我幫8號玩家填個狼坑吧。我站邊1號,沒有什麽原因,瑉得像預言家。我過了。”
【1號玩家請發言。】
“呃,我是預言家,然後我驗的7號玩家是金水。就是,大家不要聽我金水的發言,就是我沒打警下5、6是狼,所以你們中間的好人一定要給我上票。
然後我驗7號玩家的原因就是隨便驗的,沒什麽特殊的理由。就是你們看他坐在那裏那個狀態就很難不驗他。然後、然後……”
1號玩家顯得很緊張,這就導致她的語速飛快。
“我驗一下9號玩家,因為他被我金水打進狼坑,然後還是狼人給後置位發的金水,我驗一下,如果他是好人可以拯救一下。
然後第二警徽流……驗個11吧,因為11比較劃水,我聽不出來他是什麽牌。
我跟全場好人對話,就是真的不要因為7號玩家發言而不站邊我,然後騎士就在我和對跳裏戳,因為你戳外置位也正不了視角。別的沒什麽了,我過了。”
【2號玩家請發言。】
“啊,我發言。”
終於,讓人期待很久的、來自神棍聯盟的甘道夫開始發言了。
江澄夜看著這個白胡子、白袍子、白魔法帽的玩家,裝作老氣地開始發言,一些回憶突然湧上心頭。
但回憶終究隻是回憶罷了。
就像眼前的家夥隻是和“甘道夫”名字一樣,其內裏沒有一絲一毫和“甘道夫”有所重合。
但僅僅是這個名字,就讓江澄夜有些恍了神。
這便是回憶的威力——後來,有個人像你。
“我可能會站邊1號吧。因為我覺得她的那句‘不要因為我金水的發言不站邊我’太像了。因為你們想啊,如果1號、7號晚上見過麵,1號就跟著7號玩家打的位置來就好了。
但1號顯然有自己的主意,這在兩個狼之間是不可能的,隻能是一狼一好人、或者兩個好人,那你們總不能說7號玩家站錯邊了對吧。
所以不需要思考啊,我就站邊1號。然後混沌騎士在7號玩家點的狼坑裏戳就好了。我還是認為,如果能認下7號玩家,就跟著他走就好了,要預言家其實也沒什麽特別大的用處,然後別的沒什麽了,我站邊1號,我過了。”
2號玩家完全沒有給1號玩家麵子,因為1號雖然是預言家,但她通篇發言裏其實除了否定自己金水的發言,還有想“跪式服務”的態度,這些都是令江澄夜翻白眼的發言。
有的時候,打打坐標挺好的。
【3號玩家請發言。】
“3號玩家發言。站邊……哎呀,其實最後一把了,應該認真一點的。但是有混沌騎士,就跟著混沌騎士走唄。我就直接開擺, 而且我祈禱6號和7號有個混沌騎士,然後他們一會就外置位戳個狼美人。我先幻想著。我過了。”
【4號玩家請發言。】
“唔,說實話,我想說的東西和3號玩家真一樣。然後我聽外置位……還真沒聽出來狼。也就是說7號玩家剛開始點的狼坑如果站1號玩家的邊好像還真是對的。
而如果站邊8號玩家,警下也得坐著狼。所以看看上票吧,要我站……我肯定先站7號玩家啊,人家第一個發言點了四個,狼坑齊啊!嗯,就是這樣。我也跟3號玩家一起祈禱。我過了。”
【警上發言結束,退水自爆環節。3、2、1……】
【仍留在警上的玩家為:1號、7號、8號。】
【警下玩家自由上票,慢舉、跟票無效。3、2、1……請投票。】
【5號、6號投票給8號。】
【8號玩家當選警長。】
【昨夜是平安夜。請警長組織發言順序。】
【7號玩家請發言。】
“我是混沌騎士。”
江澄夜直接跳了。
“我去解決兩個大狼,也就是5號和6號,女巫今天毒8號。”
說著,江澄夜和塔塔對視。
在第一場中,塔塔是攝夢人,而江澄夜是隱狼,那一局由於塔塔的極限操作,導致狼隊險些交牌。
而這把,江澄夜是混沌騎士……
“不好意思了。”說著,他舉起了身份牌。
“混沌騎士,翻牌。”
江澄夜舉起的卡牌上,身披玄鐵重鎧的騎士單膝跪地,銀質麵甲下猩紅瞳孔迸射冷冽光芒。
他左手緊握刻滿神秘符文的黑晶劍柄,劍刃斜指地麵,暗紫色流光在鋸齒狀劍身上詭譎流轉。
厚重披風如墨染流雲,肩頭鑲嵌的白骨紋章泛著幽藍磷火,鎖鏈與金屬護腕碰撞出冰冷寒意。
背景由黑白漩渦交織而成,破碎的盾牌與鏽蝕的劍刃懸浮其中,騎士周身纏繞著灰黑色煙霧,仿佛隨時會撕裂空間降臨現實,將戰場拖入永夜混沌。
“戳6。”
江澄夜毫不猶豫,而在塔塔絕望的眼神裏……
【7號玩家翻牌為混沌騎士決鬥6號,6號玩家出局,沒有遺言,天黑請閉眼。】
…………
【混沌騎士請睜眼。】
“5”。
江澄夜絲毫沒想,直接將自己狼坑裏第二個沒發言的狼處決。
這局遊戲他不想給一點容錯,換言之,是最高意誌不想給狼隊空間。
這張牌既然到江澄夜手裏,他就有能力在第二天將狼殺幹淨。
超模的神!
…………
【天亮了。】
【昨夜,5、8雙死,沒有遺言,8號玩家是否移交警徽……】
【警徽移交至9號玩家。】
【請警長決定發言順序。】
【7號玩家請發言。】
“出9號,攝夢人昨天守了個平安夜。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請讓我發完言。”
江澄夜看了眼9號玩家,然後手指了指天。
“各位應該看到了,現在外麵已經變成了黑夜,而我們來打比賽的時候可是正午。觀眾們也要好好聽。
據我觀測……我們應該不是進入了什麽結界,隻是有人調快了時鍾,讓整個世界快速入夜了而已,所以不管是原住民還是玩家們,請你們現在提前準備好戰鬥物品,在比賽結束後,立馬回家,不要遲疑,和原初們有聯係的讓他們準備作戰……”
“比賽結束有頒獎環節呢。”
誰知這個時候,作為上帝的女人竟然開口打斷了玩家的發言。
接著,她看向9號玩家。
“自爆!”
【9號玩家自爆,遊戲結束,好人陣營春天獲勝。】
江澄夜瞳孔微縮,遊戲提前結束,是不是意味著……等一下!她給我混沌騎士,就是為了讓遊戲提前結束嗎!
“本場比賽冠軍是……”
女人剛要頒布獲勝者,但下一秒,一隻巨大的烏鴉來到她身後,用利爪徑自撕開了她的喉嚨。
江澄夜急忙上前,可是女人微笑著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不對!假的!幻象!
她在旁人眼裏是莫林的形象!
血翼張開,江澄夜再次對上了老對手。
“阿肯!”
原初的守墓人萊耶斯也在此時暴起,手中鐵鏟如同銳利刀鋒,向烏鴉那漆黑鴉翼割去。
然,令江澄夜沒想到的是,此時的烏鴉竟然僅用了兩隻手,就抵擋住了他和萊耶斯的進攻。
當那無可匹敵的力量從阿肯雙臂爆發出來的時候,江澄夜就知道麻煩大了。
他容納了狼神碎片!
這些家夥根本不是想集齊狼神碎片以複活狼神,他們就是想通過吸納狼神碎片來讓自己變得更強。
所以沃丁和沃爾夫打的時候是沒容納狼神碎片的狀態嗎……
“幫忙!”
萊耶斯大叫一聲,夜幕之下,兩道身影從天而降。
一人持劍,勢大力沉,竟一擊將阿肯擊飛;另一人持矛,以無可匹敵之姿,融匯無盡黑夜之力,竟出手便貫穿了阿肯胸膛。
珀西.斯瑪特——原初的騎士,原騎士團團長,參戰。
安娜.克萊爾——原初的預言家,原至高祭司,參戰。
黑夜之下,血月降臨。
江澄夜瞬移到阿肯背後,一擊必殺。
他將血月凝聚成螺旋丸的形狀,一掌轟在了他後腦之上。
而萊耶斯更是凝聚全身力量,猛地將手裏鐵鏟擲出。
夜幕如浸透瀝青的綢緞轟然墜落,將天地裹進粘稠的黑漿。
鉛雲壓得極低,層層疊疊地堆積成厚重的帷幕,猩紅月光從縫隙中滲出,像腐肉裏沁出的血珠,在地麵洇開斑斑鏽跡。
濃稠的霧氣在死寂中翻湧,時而聚成佝僂的人形,時而散作猙獰的爪痕,所過之處連風聲都被吞噬。
村外的枯樹林在暗處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枯枝如骨節般扭曲交錯,懸掛的鐵鈴隨著幽風搖晃,發出細碎嗚咽。
暗紫色閃電突然撕裂蒼穹,刹那間照亮懸浮半空的破碎盾牌與鏽蝕長劍——它們在血色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幽光,劍刃上凝結的血痂如同活物般蠕動。驚雷碾過雲層時,這些殘骸突然簌簌震顫,鏽屑紛揚如雨,仿佛沉睡的亡靈被驚醒。
霧氣深處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響,混著鐵鏽與腐肉的腥甜。月光突然詭異地扭曲,整片黑暗如同煮沸的瀝青劇烈翻湧,那些懸浮的兵器開始逆時針旋轉,劍刃與盾牌表麵浮現出古老的符文,在紫電中明滅不定。
當最後一道閃電熄滅,黑霧驟然凝固成萬千雙伸出的手,指尖滴落的黑血在地上灼燒出焦痕,整個世界陷入更深的混沌。
烏鴉眼睛裏的光熄滅了,但他在死前還是看到了這令他愉悅的未來。
“有的時候,死了才是活著啊……”
他留下遺言,整個人跪在廣場中央,失去氣息。
在場玩家早已混亂不堪,他們幾乎是同步尖叫,然後瘋狂往家中竄去。
沒人注意到看台下麵,那些悉悉索索的屍蟲,正在有條不紊地跟隨他們,散布到村落的每個角落。
洛馨走到江澄夜身邊,兩人對視,久久無言。
“我回來了。”
江澄夜摟住洛馨,他染血的袖口垂落,隨著輾轉的動作掃過洛馨泛紅的臉頰,將破碎的呼吸都溺斃在窒息般的親吻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