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第一時間就去聲討係統了。
    係統一開始也是裝死的，但或許是架不住時曼如今越發不要臉了，到底還是回了：
    ——你有幾分像從前？
    時曼：“你和我玩梗呢？”
    係統：如果說你現在是隻水母，遇到百萬時，你就隻是個水螅蟲。
    時曼：“……”很好，陰陽怪氣的可真到位。
    所以怪她當初弱雞唄，必須係統幫助才能把百萬身上的汙染全部給淨化了？
    她心思一轉：“百萬身上剩下的汙染不用你幫了唄，我現在可以自己吃掉了吧。”
    係統：……
    係統不吭聲。
    時曼當這個崽種是默認了。
    她冷笑：“吃掉汙染是我的天賦能力？需要這樣藏著掖著不讓我知道？”
    係統這次沒有沉默太久，隻回了一句：
    ——遺忘，才能更好的進化，當你吃掉汙染的那一刻，汙染也將徹底鎖定你。
    時曼沉默不語了。
    這句話可真耳熟。
    係統第一次回應她時，就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係統對她說：
    ——停止思考。
    “莊莊算是高序列嘛？”
    係統：
    ——門檻。
    莊莊隻是門檻？
    時曼忽然想到什麽，看向秦驍。
    秦驍察覺到，眼神與她對上，兩人默契的起身，去了車尾那邊。
    兩人離開後，山貓蛐蛐道：“老板和隊長又去說小話了。”他朝宋宴擠眉弄眼。
    宋宴冷笑，突然抓起熊二朝山貓砸過去，熊崽子爆發出一聲雞叫，被山貓接住的瞬間，它抱住山貓的臉猛舔。
    “靠！”山貓手忙腳亂的扒拉熊：“熊二你滾開嘔——你嘴滂臭——你剛舔了百萬屁股的嘔——”
    車尾。
    時曼開門見山：“我記得你之前說的，你在之前的夢裏有兩個人很重要，一個女人，一個小孩。”
    “那個女人，是莊莊嗎？”
    “我回憶過。”秦驍沉吟道：“好像是她，但又不是她。”
    “嗯？”
    秦驍歎氣，“說不上來，可能還是要見到本人後才能確認。”
    時曼點頭，也說不上失望，就是希望另一個神秘的小孩，帶來的是福音，而不是噩耗。
    兩人正聊著，時曼這邊收到了通訊請求，居然是諸葛雅雲打來的。
    “諸葛教授，好久不見。”
    諸葛雅雲衝時曼點頭，知性又和藹。
    “的確好久不見，古方市一別都一個多月了，我卻總有種回頭看還是昨天發生的事的感覺。”
    時曼笑了笑：“諸葛教授是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諸葛雅雲道：“我這裏有了一組最新的生物實驗數據，是關於洞庭市那兩個樣本對象的……”
    “我想和艾莉聊聊，不過她一直沒有回信，所以隻能打到你這邊來。”
    “她進實驗室了，這樣，等她出來了我叫她聯係你。”
    兩個樣本對象指的就是君婷和王元一這兩位所謂的聖子聖女，洞庭區內所謂的‘皇族’但凡罪惡值過了紅線的都沒能獲救，隻有這兩人，浪費了兩支基因抑製藥劑。
    當然不是因為要留他們的命，而是因為他倆還有研究價值。
    而負責這件事的就是諸葛雅雲。
    隻是諸葛雅雲的研究所設在淨土，所以那兩個家夥也是才被押運回去兩天。
    沒等時曼主動詢問，諸葛雅雲還是匯報了下自己這邊的發現，用普通人聽得懂的方式。
    “那兩個樣本的基因突變程度高於普遍水平太多，基因抑製藥劑也不能完全壓製他們的崩壞，正常人能維持兩個月的基因穩定，但我估計他倆最多維持一個月。”
    諸葛雅雲繼續道：“不過，他倆應該足夠撐到咱們渡過測試新製的水母基因抑製藥劑的臨床期。”
    “此外，我還有一個猜測。”
    時曼點頭，示意她說下去，諸葛雅雲道：“我分析了一下洞庭市的人員基因樣本，發現個體上有些差異，雖然都有液化的傾向，但凡是危險值越高的人，也越有進化的征兆，且他們的進化是良性的，或者說，是他們屬於人類的基因在主動吞噬水母基因。”
    這結果讓時曼有些詫異。
    “那兩個神棍身上沒有這種變化嗎？”
    諸葛雅雲搖頭：“沒有，他們更像是基因編碼完全被染色後的人形生物，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時曼估摸著也是，君婷和王元一被逮住後，都給投喂了狗藥，這兩人身上的罪惡值真是濃的淌血，當時紅隼習慣性審問這倆，兩人就倒豆子般把自己幹的那些糟爛事全吐了。
    細數一下大概就是把刑法上不能幹的事全幹了不說，還用各種姿勢手段變著花樣的幹。
    非要形容下就是，他倆真的很會‘做人’！
    做菜的做。
    樂此不疲的做。
    “目前良性進化的有哪些？”
    諸葛雅雲報了十幾個名字，其中有時曼熟悉的，譬如寧家兄妹，康嶽和小龍，還有王家人，隻是王家人裏良性進化的居然是王老爺子。
    “目前隻分析了三分之一的樣本，後續我再給你一個人員總和。”
    時曼點了點頭，見諸葛雅雲欲言又止，她猜到了什麽，無奈道：“我給了艾莉我的樣本，諸葛教授找她要吧。”
    諸葛雅雲眼睛都亮了，“好好好！”
    “老板放心，你的一切信息都是淨土最高機密，關於你的數據，我不會讓第二個人經手！”
    時曼自然是相信的，更別說，她還有黑科技。
    掛斷通訊後，時曼摳了摳自己的發光腦殼，自己真是在不是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車內廣播響起，道爺的聲音帶著節奏，這廝開車還放著歌呢，放的還是夢龍樂隊的那首《natura》。
    道爺：“注意注意啊，九點鍾方向，異化豬群出沒，白皮豬白皮豬！不是野豬哈哈哈哈！！”
    <這會兒也躁動的很，當即道：“誰也別和我搶！這群豬交給我宰！今晚烤肉安排！！”
    她要去殺殺殺，帶上牛奶一起嘎嘎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