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還能騙你？”鄒明成看著他道。
    “我就是意外。張家的家規不是不能離婚？”江樹道。
    “你啊。還說放下了雪落。人家家裏的家規你都一清二楚的。”鄒明成打趣道。
    “哎。我真放下了。我就是好奇。”江樹道。
    鄒明成笑著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封建社會早就過去了，誰還墨守成規？”
    “明成。當年你跟雪薇沒有成，是不是因為他們家的規矩太多了？”江樹玩笑道。
    “嘿。都是陳年爛穀子的事了。你還拿出來說，有意思嗎？再說了，我真把雪薇當妹妹，我喜歡的一直是我們家蘭芝。倒是你，不去爭取雪落，……”鄒明成知道說錯話了，立馬道，“當我什麽也沒有說啊。”
    江樹釋懷一笑，“我真的已經放下了。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我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我沒有那麽矯情。”
    鄒明成拍了一下他的肩，笑著道，“你啊。對了。今年你不去看望外婆？”
    “要。對了。明成。我跟你說一個事。”
    “你說。”
    “小夢他是我的表妹。以後如果小柯對她不好，我肯定第一個揍他！”
    “什麽情況？”鄒明成十分驚訝。“老江，你這次去外地出任務，是受了什麽刺激？都開始說胡話了！？”
    “明成別激動。小夢真是我表妹。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我外婆是小夢奶奶的堂妹。我外婆一家跟她大伯一家，因為一些原因，早年失聯了。元旦節的時候，小夢去滬市玩，才跟我外婆相認的。……”江樹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小夢還真是你的表妹，就是這個輩分有些亂。我倆是兄弟，你又是小夢表哥，小夢又是我的兒媳婦。我們以後……”鄒明成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關係，有點抓馬。
    “小夢說了。各論各的。她叫我叔，我叫她妹。他跟阿飛就是那樣相處的，阿飛叫她小姨，她叫阿飛哥。”江樹很快就把關係理清了，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也行。還是小夢有辦法。”鄒明成樂嗬嗬道。“那外婆一定很開心，找到了多年未見的親人。”
    “嗯。老太太可開心了。每天都拍視頻上傳，說堂姐家的生態環境好，在朋友圈裏炫耀，她的那些朋友羨慕不已。”江樹道，“你是今天晚上8點的飛機。要不去南城小夢家吃了晚飯在走？”
    聽見老太太過的開心，鄒明成也高興，“算了。等蘭芝忙完了。我們明年正式去小夢家見親家。我8點的飛機，怕來不及。”
    “行吧。一會兒，我送你去機場。”
    “好。”
    華清園。1202。
    方俊帶著方老爺子，提著禮物到了。
    南奶奶和舒雅老太太熱情的招待著，都是老年人有共同的話語，幾個老人很快就聊了起來。
    方俊就在一旁玩著手機，其實是在同楊蘭薇打字聊天。偶爾也被方老爺子念叨兩句。
    “方大哥你也去法國留過學？”舒雅老太太很是驚訝。
    “我在那邊待了一年，又去了英國。”方老爺子回憶著當年留學的事情。
    “我記得當年我在法國的時候，我認識的一個中國留學生，他也姓方。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伴讀。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舒雅老太太回憶著，就是記憶有些模糊了。
    方老爺子此刻有些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是……阿雅？”
    聽見阿雅兩個字，方俊打字的手停頓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優雅的老太太就是從爺爺口中的，爺爺的白月光？
    “你是……阿年？”舒雅老太太也很激動，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見故人。
    “是我。”方老爺子激動的眼睛都濕潤了。“這些年你還好嗎？”
    舒雅老太太用手絹抹了抹眼角，“我還好。”其實她過的一點也不好，先生早早就離世了，就連兩個女兒也早早的離她而去了。這些心酸和痛，她早已埋藏在心底，永不提起。一旦提起，這麽多年努力的克製，將瞬間決堤，她將無法壓製那種痛，會死的。
    “當年為什麽不告而別？”她轉移話題。
    “我沒有不告而別。我給你留了一封信的。我把信交給了你的父親。”方老爺子這麽多年都不能釋懷的事就是，她怎麽莫名其妙的就跟他斷了。
    “信？什麽信？我父親沒有給我信。”舒雅老太太回憶著當年的事情。
    方老爺子終於釋懷了，她不是故意跟他斷了的，“應該是叔忘了給你了。”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都過去了那麽多年了，這個事情就過了吧。就當他們沒有緣分。方老爺子自我安慰。
    “對不起。當年的事。我真不知道我父親為什麽要扣著我的信件。”舒雅老太太很是抱歉，當年的她，真的把他當成知己，摯友，他們有共同的抱負和理想。本以為回國之後，可以成為一輩子的摯友。可最後還是因為父親的原因失聯了。
    “不用道歉。也是我不好，我沒有親自跟你道別。”方老爺子已經釋懷了，但他現在很高興，又遇上了，這說明他們的緣分未斷，還可以做朋友。
    南奶奶見兩人客客氣氣的道歉，忍不住問，“舒雅。怎麽回事？”
    “阿年他。是我在法國認識的朋友。”舒雅老太太道。
    “哦。那還真是緣分，你們又遇上了。”南奶奶也替她高興，舒雅說，她的先生去的早，這些年她都沒有找，一個人過。南奶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方老爺子，她很滿意，溫文爾雅，學識淵博，跟舒雅很是般配，就是不知道他的夫人還在不？
    “方大哥。你的夫人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南奶奶笑著禮貌問道。
    “我的夫人走了10來年了。孩子們都在外地工作，家裏就我和孫子在。”方老爺子不知道她堂姐為什麽要這麽問，怕他破壞阿雅的家庭？他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