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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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朔元年,陳湯在老家接到急報:西域康居王與烏孫國因草場爭端兵戎相向,且有傳言稱北匈奴殘部正與康居王暗中勾結。他摩挲著案頭泛黃的輿圖,指尖在康居國位置反複碾壓,蒼老的眸中忽然燃起當年燭照郅支城的火光。
“來人,備馬!”他顫巍巍扶起牆角落灰的鐵劍,劍鞘上“漢家軍魂”四字仍清晰可辨。家人欲勸阻,卻見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箭疤——那是當年攻破郅支城時留下的印記。
三日後,陳湯拖著病體跪叩未央宮前殿。此時在位的漢成帝望著階下白發老臣,雖感其忠勇,卻麵露難色:“先生年事已高,且西域局勢錯綜複雜……”
“陛下可還記得,當年臣在郅支城廢墟上立的那麵漢旗?”陳湯叩首至地,額頭滲出鮮血,“如今西域若再落匈奴之手,臣九泉之下有何顏麵見先帝!”
舊部雲集
陳湯被特準以“西域特使”身份重返大漠。當他的車架駛入敦煌時,竟見數十騎飛馳而來——為首者是當年隨他征戰的校尉杜勳,如今已是兩鬢斑白的屯長。
“末將等聽聞老大人出山,皆從各營寨趕來!”杜勳滾鞍下馬,身後騎士紛紛摘下頭盔,露出刀疤縱橫的麵容,俱是當年“斬首郅支”的舊部。
一行人馬不停蹄抵達烏孫邊境時,正逢康居三萬騎兵劫掠赤穀城。陳湯登高遠眺,見煙塵蔽日中,烏孫老弱婦孺正被驅趕著修築工事。他忽然揚鞭指向天際:“諸位可還記得,‘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誓言?”
“願隨老大人死戰!”此起彼伏的呐喊聲中,陳湯抽出鐵劍,劍刃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當年那支令匈奴聞風喪膽的“西域銳士”,仿佛從未褪色。
沙盤奇謀
陳湯命人在戈壁灘上堆起沙土,以枯枝為旗,推演戰局。他指尖劃過康居王庭方向:“康居自恃騎兵剽悍,卻不知大漠深處藏著致命短板——水源。”
深夜,他派遣杜勳率輕騎繞道百裏,突襲康居後方的孔雀河渡口。與此同時,自己則親率千餘精騎,扛著繪有“漢”字的赤色大旗,大張旗鼓向康居大營逼近。
“報——漢軍主力殺來了!”康居王驚得摔碎酒盞,慌忙點兵迎敵。卻見陳湯的騎兵並不進攻,隻是繞著營寨奔馳,馬蹄揚起的沙塵中,隱約傳來“降者免死”的呼喊。
三日後,當康居軍隊因斷水而軍心渙散時,陳湯忽然下令偃旗息鼓。月黑風高之際,數百死士背著浸油的牛皮袋潛入敵營,刹那間火借風勢,燒得康居人鬼哭狼嚎。
暮年壯歌
康居王策馬突圍時,正撞見陳湯橫劍立馬於火光中。“你乃漢家老將,何苦來哉?”康居王勒住韁繩,眼中閃過懼意。
“為保大漢萬裏疆土,陳某縱死何妨?”陳湯咳嗽著抹去嘴角血跡,身後殘兵皆持斷刃,卻無一人退後。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忽然傳來隆隆馬蹄聲——是漢廷派來的援軍到了!陳湯望著漫天朝霞中飄揚的漢軍旗幟,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杜勳懷中。
捷報傳回長安時,附在折子裏的還有陳湯染血的佩劍。漢成帝握著劍柄上斑駁的鏽跡,良久不語,最終下旨:“陳湯勞苦功高,著賜安車駟馬,準居長安養老,子孫世襲騎都尉。”
星落長安
綏和二年冬,長安飄起鵝毛大雪。陳湯臥於病榻,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忽然掙紮著要起身。家人忙扶他至窗前,他顫抖著指向未央宮方向,喉間溢出模糊的低語:“郅支城……漢旗……”
是夜,一顆流星劃破天際,墜落於長安城西南。當杜勳帶著酒壇趕到時,陳湯已闔然長逝,手中緊攥著半片褪色的漢旗殘片。
出殯那日,長安城萬人空巷。送葬隊伍最前方,杜勳高舉著陳湯的鐵劍,劍鞘上 ney 刻的“大漢脊梁”四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遠在千裏之外的西域,赤穀城百姓自發在陳湯當年駐軍處立起石碑,碑上刻著他最常說的那句話:“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為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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