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進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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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領軍西進,途經昌邑時與彭越相遇。彭越踞湖澤聚眾為盜,雖人馬不過千餘,卻熟知秦軍布防弱點。劉邦抱拳笑道:“彭兄弟久居此地,可願與我共圖大事?”彭越撫掌稱善,率部加入。二人合兵破昌邑,卻因秦軍增援果斷轉攻高陽。
    高陽守門小吏酈食其求見,劉邦正踞床讓侍女洗腳,酈食其長揖不拜:“足下欲助秦攻諸侯,還是率諸侯破秦?”劉邦怒罵:“豎儒!天下苦秦久矣,何言助秦?”酈食其正色道:“既聚義兵誅暴秦,當以長者之禮待天下士。”劉邦慌忙整衣謝罪,奉為上賓。酈食其獻策說降陳留,得秦軍積粟數十萬斛,劉邦撫其背大笑:“先生真吾之子房也!”
    公元前207年,劉邦軍至南陽郡。郡守呂齮閉城固守,劉邦欲繞過直取武關,張良諫言:“今不下宛,強秦在前,宛兵在後,此危道也。”劉邦遂夜襲宛城,圍三缺一,呂齮開城投降。劉邦封其為殷侯,南陽吏民大悅,此後西進諸城望風歸降。
    行至丹水,秦將王陵率數千人來投,其母卻在漢軍未至時自刎於道旁,以血書遺王陵:“毋以老妾故持二心,漢王必成帝業。”劉邦素車白馬祭之,全軍皆泣。消息傳入關中,百姓皆言沛公“約法三章”未至,而德政先布。
    第五章:鴻門驚變
    劉邦入鹹陽,見秦宮室巍峨、珍寶無數,竟流連不去。樊噲直入後宮,掀帷大呼:“沛公欲有天下,還是欲為富家翁?此皆秦所以亡也!”劉邦充耳不聞,張良卻跪捧玉璽道:“秦以暴亡,公何能效之?願還軍霸上,與民更始。”劉邦猛然醒悟,遂封府庫、閉宮室,還軍灞上。
    項羽破釜沉舟擊潰秦軍主力後,聞劉邦已入關中,怒令英布急攻函穀關。劉邦左司馬曹無傷使人密報項羽:“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項羽大怒,下令次日晨攻劉邦軍。項伯夜馳劉邦營,私見張良勸其逃亡,張良卻引其見劉邦。劉邦執項伯手敬酒:“吾入關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待將軍至。願伯具言臣之不敢背德也。”項伯允諾為其周旋,臨行囑:“明日不可不蚤自來謝項王。”
    次日,劉邦率百餘騎至鴻門。項羽按劍而跽,範增頻舉玉玦。劉邦長跪謝罪:“臣與將軍戮力攻秦,將軍戰河北,臣戰河南,不自意先入關破秦,得複見將軍於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臣有郤。”項羽憨然曰:“此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範增使項莊舞劍,項伯亦拔劍起舞,常以身翼蔽劉邦。張良急召樊噲,樊噲帶劍擁盾入帳,瞋目視項羽,頭發上指,目眥盡裂。項羽按劍問:“客何為者?”張良曰:“沛公之參乘樊噲也。”項羽賜酒賜彘肩,樊噲立而飲之,拔劍切肉大嚼。項羽讚:“壯士!能複飲乎?”樊噲朗聲道:“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今沛公先破秦入鹹陽,毫毛不敢有所近,還軍霸上以待將軍。勞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賞,而聽細說欲誅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續耳,竊為將軍不取也!”項羽默然不應。
    劉邦以如廁為由遁走,留張良獻白璧玉鬥。歸營後立斬曹無傷,眾將皆股栗。項羽軍謀士陳平暗中觀察,輕撫腰間玉玨冷笑——這場看似偶然的鴻門之宴,早已埋下天下之爭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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