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啟元十七年，江南織造局的飛簷上，停著隻青銅朱雀。當閨秀沈明薇推開窗欞，朱雀突然展開翅膀，尾羽間夾著張信箋："戌時三刻，雲錦閣頂。"筆跡力透紙背，像極了昨夜在禁書庫看到的《天工開物》批注。
    雲錦閣頂，身著改良短打的少年正在調試台"風力傳訊鳶"。月光照亮他耳後齒輪狀胎記，沈明薇認出那是新上任的織造局總辦林硯之——傳說中用蒸汽動力改良織機的天才，卻也是她父親口中"妄圖以奇技淫巧亂國"的叛逆。
    "沈小姐可知道，為何這鳶鳥能逆風而行？"林硯之轉動鳶鳥尾翼的螺旋槳，銅製齒輪間滲出淡藍色機油，"因為它的心髒是顆"渦旋核心"，與令尊銷毀的蒸汽船圖紙用了相同原理。"沈明薇指尖觸到鳶鳥爪下的齒輪，突然想起父親書房暗格裏的機械圖殘片。
    第二章 齒輪情箋
    三日後，沈明薇在繡繃裏發現枚齒輪狀銀戒。當她將戒指戴在無名指，針尖突然刺破指尖，鮮血滲入齒輪紋路，竟激活了隱藏的留音裝置："明日巳時，觀星台見。"聲音裏混著蒸汽引擎的轟鳴，與她昨夜夢到的相同。
    觀星台的渾天儀旁，擺著台正在播放《霓裳羽衣曲》的留聲機。林硯之掀開機器頂蓋，露出裏麵用織錦碎片拚成的星空圖："每塊錦緞都來自您改過的紋樣，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星空。"沈明薇看著齒輪帶動的星圖旋轉，發現織錦紋路竟與星軌完全吻合。
    "令尊為何執意銷毀所有蒸汽機械？"林硯之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繭蹭過她的指尖，"因為二十年前的龍舟爆炸案，根本不是意外——那艘船用的"渦旋核心"，被人動了手腳。"他掏出懷表，表蓋內側嵌著片焦黑的齒輪，正是當年的遺物。
    第三章 蒸汽迷局
    端午宴上，沈明薇送給父親的"百鳥朝鳳"織錦突然展開，露出暗藏的蒸汽龍舟模型。當模型噴出的煙霧飄向父親，他瞳孔驟縮，袖口滑落枚齒輪狀毒藥——與林硯之懷表中的碎片 identica。
    "明薇，你竟與逆黨為伍！"父親抽出腰間佩劍，卻在看到她無名指的齒輪戒時愣住，"這是你母親的遺物...當年她就是因為阻止銷毀機械，才..."話未說完，房梁突然坍塌，林硯之抱著沈明薇躍向窗邊，窗外飛來群機械烏鴉，每隻鴉喙都叼著張燃燒的密詔。
    逃亡途中，沈明薇在林硯之的機械包裏發現本日記，其中一頁貼著她十五歲時的畫像，旁邊寫著："若能讓蒸汽船載著她的織錦遠航，該有多好。"而畫像背麵，是用齒輪紋路寫成的"我愛你"。
    第四章 玫瑰齒輪
    亥時三刻，兩人躲進廢棄的蒸汽工坊。林硯之點燃應急燈，牆壁上浮現出用機油繪製的機械玫瑰，每片花瓣都是齒輪形狀。他轉動花蕊，露出隱藏的保險箱，裏麵整齊碼放著當年的蒸汽船設計圖，以及沈明薇母親的驗屍報告。
    "令堂不是病逝，而是被人用"齒輪毒"暗殺。"林硯之指著報告上的屍斑，形狀與機械玫瑰的齒輪完全一致，"這種毒會讓血液凝結成齒輪狀，與龍舟爆炸案的死者症狀相同。"他將沈明薇母親的齒輪戒與自己的胎記對比，竟嚴絲合縫。
    工坊外突然傳來追兵的馬蹄聲。林硯之將蒸汽船設計圖塞進沈明薇懷中，啟動了工坊的自毀程序："帶著圖紙去泉州港，那裏有艘用織錦做船帆的蒸汽船，叫"玫瑰齒輪號"。"他按下機關，地板突然打開，露出通向海邊的密道。
    第五章 機械婚書
    黎明的泉州港，沈明薇終於找到"玫瑰齒輪號"。船身用青銅與織錦打造，船帆上繡著巨大的機械玫瑰，花蕊處嵌著她與林硯之的齒輪戒。船長遞給她份特殊的婚書——用齒輪紋路刻在金屬板上的誓言，每個字都能隨著心跳微微轉動。
    "林公子說，等您看完設計圖，船就會啟動。"船長轉動舵盤，蒸汽引擎發出轟鳴，船帆自動展開，露出內層的《天工開物》全文。沈明薇撫摸著齒輪婚書，突然明白：他們的愛情，早已像這蒸汽船一樣，用勇氣做燃料，以真心為羅盤。
    遠處傳來熟悉的機械鳥鳴，百隻青銅朱雀銜著玫瑰掠過船頭，每朵玫瑰的花莖都是齒輪形狀。她知道，那個帶著齒輪胎記的少年，正在某個齒輪轉動的角落，用他獨有的方式，守護著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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