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融合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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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您致以愛與永恒,獻上我的忠誠與詠讚……”
    呲——!
    黑紅色的血液噴濺。
    沐浴在神主的光芒下,緣將指骨插入胸口的血肉,剜出一枚透明的黑紅色菱形晶體,扯斷連接著晶體的神經與血管,雙手奉上,渾身氣息以斷崖式下跌。
    就在剛才,她經過0215的違規操作來到了三律神所在的時間線,她要做的,便是將君主的半身歸還,幫助君主恢複完全體。
    等君主來殺她?
    那是不可能的。
    這枚晶體就是君主的半身麽……看起來很不可思議。
    奈克瑟斯能感知到那不可名狀扭曲,並在那一瞬間竟然開始質疑諾亞的決定。
    半身=舊土
    舊土裏,是舊世界的憤怒、癲狂、哀怨、絕望,集所有負麵情緒與記憶,是舊世界的傷痛,是組成暴君的眾生。
    君主身體裏流淌的,是舊世界的血肉。
    痛苦的不是君主,而是君主的子民。
    他眼中溢出的不是淚,是眾生那仿佛無窮無盡的哀痛,仿佛訴說著刻入靈魂的悲傷。
    說到底,這就是個情緒染缸,赫爾賽斯永遠泡在負麵情緒裏,現在看來赫爾賽斯就算想要毀滅世界,奈克瑟斯都覺得合情合理。
    那赫爾賽斯現在有了神格,更是能聆聽宇宙……
    奈克瑟斯終於在此刻有了神色波動,似乎知道諾亞今後為什麽要打碎赫爾賽斯的神格了。
    “會很痛…”
    奈克瑟斯握住法勒安的手腕。
    “那我以前天天這樣都沒事,肯定沒問題,「血君主」說了,讓我不要丟下‘孩子們’,我看到了,他們在那裏。”
    盛於緣的掌心之上,慘白指骨染著血漬,黑紅色液體從指縫間滴落在白金色的地麵。
    奈克瑟斯鬆開手,不再言語。
    法勒安抬手,血色晶體飛入掌心。
    而同時,緣的身軀開始崩碎,最先失去力量的是脖頸,頭顱墜落,就像曾經她親手割下那樣,恐怖崎嶇的斷口烙印在那無頭身軀上。
    咚!
    雙膝無力落下,整個身體倒在血泊中,染紅了繃帶,又浸入身下的顏色,露出繃帶下的腐蝕爛肉,猙獰可怖。
    不過這樣駭人的場景並沒保留多久,緣的身軀很快崩散,直至消失不見。
    被屏蔽到現在的0009:我靠——!!!嚇死了!大人,她真的割過自己的頭誒,我還以為隻是抹脖子,這真一刀刀割啊,太狠了!女人中的女人,跟您不相上下啊!
    告訴俺爹,俺不是孬種!
    太好了是‘三重哀泣之裔’,我們有救了!
    屏蔽了係統的法勒安沒聽到那聒噪的絮叨,準備融合這所謂的半身,回歸完全體。
    最重要的是,這裏麵有母親和弟弟。
    “諾亞會看著你。”
    謹防法勒安沒能承受住,在宇宙中肆意感染、屠殺。
    ……
    自從某一天起,三律神不再賜下恩澤,不再投來目光,不再降臨。
    三律神的失蹤令所有信徒陷入了恐慌與動蕩。
    他們的神主不見了。
    為什麽?
    “sanvin…您去往了何方?為何不再瞥視吾等……”
    在神主消失的這數億年裏,因為基因鎖的原因,宇宙生物迎來了幾次更新換代以及大滅絕。
    這都是宇宙的規律,已經形成了常識。
    而另一種概念也逐漸興起。
    [戰爭]
    與戰爭相關聯的,還有侵略、征討、仇恨、背叛……
    神主種下的聖樹已經枯萎,正如這顆自宇宙誕生便形成的圖拉莫星,就連行星也有垂暮的那一天。
    就算枯萎,也仍然屹立於此的聖樹下,圖拉莫的領袖端坐著,聆聽母星逐漸衰弱的脈動。
    圖拉莫沒有繁衍的能力,畢竟它們曾經是近乎永恒的生物,隻需要逐漸進化,現在神主失蹤,六千萬圖拉莫星人在爆發的宇宙戰爭中接連死去。
    卡薩已經老了。
    老這個字,本不該出現在它身上。
    它的族人們已經先它一步,榮歸神主的懷抱,昔日繁榮、昌盛的圖拉莫隻剩它一個,舊日的城邦早已化作廢墟,埋葬著圖拉莫的輝煌與曾經。
    “吾主…何時才能…”
    喃喃自語忽的停下,它起身,緩緩轉頭,眺望圖拉莫唯一存留的聖殿。
    “主啊…地母啊……待吾清理那些蟲豸。”
    隻是瞬間,它的身影出現在聖殿千階下,跨上一步、兩步,不急,卻也不慢,拾階而上。
    不知尊卑的入侵者,不請自來……
    圖拉莫還沒滅亡呢,就如此急不可耐,想要神主賜下的生命權能。
    它平視前方,直到視野中出現深藍色的宇宙人,是神主賜福過得尼斯基環星人,身材幹枯詭異,長有滿身尖刺,惡心的粘液自口中滴落。
    圖拉莫星人麵部隻擁有一雙眼眶,沒有靈活的表情,這也是仿照神主第一次降臨這片土地的形態所塑成,可就算如此,也能讓人直觀地感覺到它的憤怒,體內蘊含的力量如暴風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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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獵奇生物的口水別滴在聖階上!惡心!
    卡薩輕輕抬手,將這攔路的十幾隻尼斯基環星人甩出聖殿範圍,冒犯神主的怪物在落地的瞬間炸成分子,均勻地灑在這片陳舊大地上。
    它步履未停,視野中很快出現聖殿那巍峨的殿門,並清晰地看到殿內的情況。
    “吾禱告…吾主垂聽……”
    尼斯基環星人那拙劣而又虛偽的麵容真是髒了聖殿。
    卡薩抬起雙臂,向前做擁抱狀:“吾禱告…吾主垂聽!”
    數百隻尼斯基環星人向它撲去,而為首的那一隻,已經將肮髒的利爪伸向了閃耀著微弱紫金色光芒的液態核心。
    “卡薩,主厭棄你,這生命權能給你又有何用!?哈哈哈!神主啊,再給我力量!這是您本該給我們的不是麽!”
    “貪婪!”
    卡薩冷厲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主從未虧欠吾等!”
    同時,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將他震飛,撞擊在斑斕的百葉窗上,墜落而下。
    莊嚴的無相石墩手持十字聖劍,他垂落在旁,擦過聖劍,半個頭顱被削下。
    這並不至死。
    “你不是要死了麽,卡薩!?”
    怎麽還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尼斯基環星人掙紮著爬起,驚疑不定地躲在石墩後:“神主還給了你什麽好東西!”
    “叛徒…”
    站在一塵不染的大殿中央,腳下是綻放的瑰麗陣法,卡薩抬手將他抓來:“神主未歸,吾怎能投身死亡。”
    “你……你……”
    “和死亡說去吧!”
    卡薩將他打出殿外,這次不等落地,在空中爆開。
    “……吾禱告……吾主垂聽……”
    他屈膝跪下:“願主…永恒……”
    靜默徘徊不知多久後,它起身,緩緩退出殿外,一階一階,將聖階擦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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