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赫爾賽斯求助，到佐菲感受到拳風，間隔甚至不到一秒。
    砰！
    佐菲為了不進一步對赫爾賽斯造成傷害而強行中斷本源糾纏，傷到了核心，又緊接著受了姬矢準一拳，被打成重度腦震蕩，頭疼的像是要裂開，將手臂從牆裏抽出，碎石塊撲簌簌落下。
    “赫爾伯父！佐菲尼桑！”
    東光太郎隨之而來，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他連忙去扶佐菲：“怎麽回事？！”
    佐菲身形搖晃，渾身能量紊亂，身體甚至在散出光粒子，無法穩固形態。
    “咳咳……呃……”
    赫爾賽斯捂唇咳著，點點黑紅色血液從指縫滴落，浸染潔白的床單。
    那樣的顏色是如此刺眼，姬矢準怒視一眼佐菲，心跳快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赫爾賽斯，他對你做了什麽……我怎麽才能幫到你，回光之國找銀十字軍隊長，或者其他？”
    “哥哥…”
    佐菲掙脫東光太郎的攙扶，踉蹌著上前，跪倒在床邊，盡力壓製本源紊亂帶來的痛苦：“對不起……”
    “姬矢，你帶著赫爾伯父，我們先回去找母親。”
    泰羅恢複奧的形態，伸手就去拉佐菲：“有什麽事之後再說。”
    “我不用，你帶他回去吧，然後讓凱恩來見我。”
    “不要！”
    佐菲抓住赫爾賽斯的衣角，盡管視線已經模糊，帶著疊疊重影，什麽都看不清：“跟我回去，姬矢準有什麽好的，我……我才能陪你到永恒！”
    “……沒有什麽是永恒的，泰羅，帶他走。”
    “伯父，你的身體…”
    “不要緊。”
    “好，姬矢，就拜托你了。”
    泰羅直接拽起眼前變得陌生的大哥，溫和沉穩的模樣已不再，就好像壓抑了太久，變得如此情緒化，仿佛下一秒就要情緒崩潰，必須立即帶回去讓母親治療。
    “放開我，泰羅！哥哥…求你了……”
    “佐菲尼桑，我認為你需要冷靜一下，去跟母親談談吧。”
    不顧佐菲的掙紮，泰羅強行帶著他離開。
    ……
    “嗬…嗬咳……”
    赫爾賽斯眉宇間纏著病弱，本就羸弱的體質現在更是透支嚴重，但他並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想著該怎麽跟凱恩說明情況。
    這種事太出乎預料了。
    “準，佐菲怎麽會喜歡我呢…”
    姬矢準額頭青筋一跳，盡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些：“誰知道呢，他目無尊長、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總之，少跟他接觸，凱恩也別見了，等你修養好再說。”
    聽起來，準好像對佐菲有些不滿。
    赫爾賽斯看他為自己擦淨手，緩緩歎了口氣：“不會有人能陪我走到最後的，準，他為什麽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因為…”
    “我不想明白。”
    有了佐菲這一遭，赫爾賽斯隱約覺得不對，他抬眼看去，看見的隻有姬矢準認真而又和煦的笑。
    “赫爾賽斯，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我已不再迷茫，你作為為我指引的光，如果你也迷失，那我也就隻能跟著你一起了。”
    “你也不可以。”
    他笑容僵住：“什麽？”
    “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不對，赫爾賽斯，我活著就是為了你，沒有別的路。”
    “……別告訴我，你也喜歡我。”
    赫爾賽斯隻是在情感方麵遲鈍，且並不關注，但隻要提醒一下，他就會去想這方麵，畢竟查克拉蘊含所有情感，他能了解，理解或認同就要另說了。
    何止是喜歡。
    姬矢準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心髒劇烈的跳動無疑是最能證明的證據。
    佐菲作為先驅，已經捅破窗了，以後絕對還會有更多，所以姬矢準那隻要陪伴的想法自然被打破。
    “聽我的心聲吧，赫爾賽斯，聽我的一切。”
    我們難道不是摯友麽，準。
    赫爾賽斯想將手抽回，可對方在此時異常強硬，不容許他退後。
    “我不聽。”
    “那我親口說也是一樣的。”
    “……你要知道…”赫爾賽斯垂下眼簾，稍加思索，而後下定決心，注視著那雙盛著至深情感的眼眸，平靜開口：“我不會回應你。”
    “沒關係，你明白就夠了。”
    “……”
    愛上君主注定是悲劇，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如果能得到君主的愛，那將會是怎樣的瘋狂。
    君主愛自己的弟弟嗎？
    那是當然，隻要君主不死，這份情感就不會磨滅，弟弟是最重要的，唯一的，優先級甚至能高於再創世。
    那君主若是有了摯愛呢？
    這是監管部都未曾納入運算過的不可能。
    赫爾賽斯感受著那滾燙而又劇烈的心跳，最後問：“我怎麽會令你…有這種想法？”
    “愛上你還需要理由嗎？”
    “……可你注定要失望。”
    “不會失望，隻要能在你身邊就好。”
    “我不愛你。”
    “……”
    姬矢準深吐出一口氣，他的光為了拒絕他，竟然說出了最恐怖的四個字。
    看來他的心理建設做的還不夠好，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他鼻子酸到不行，眼前已經模糊的麵容卻湊近，與他額頭相抵，耳旁落下一聲歎息。
    “原來不是摯友啊……我的準先生，那你可要好好表現，試著讓我愛上你。”
    赫爾賽斯為他拭去眼淚，疲憊而又倦怠，卻仍是笑著：“我很期待，期待你的愛到底能否讓我改變，也算…完成母親對我的期望。”
    “……你…你答應了？”
    “現在還沒有。”
    “別給我希望……”
    “但你看起來好可憐，像被主人丟掉的小狗。”赫爾賽斯給出理由。
    “那你要丟掉我嗎？”姬矢準捏住他的袖口。
    “不聽話就丟掉你。”
    “我聽話的……”
    一直都很聽話的。
    “來。”
    赫爾賽斯示意他低頭，而後拿出一枚淡紫色的勾玉狀水霧晶，穿有墨、棕色細絲編織的細繩。
    姬矢準低頭看著赫爾賽斯為他戴上的東西，與其眸色相同的吊墜，樣式很簡單，卻隻是一眼便被那樣的顏色吸引，讓人不自主地沉迷。
    “這是什麽？”
    “禮物。”
    “謝謝……我…給我點時間，我會為你準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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