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經曆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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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位光之巨人拔地而起,龐大的身軀瞬間擠滿了原本就混亂不堪的市場空間!
    他們默契地分散站位,將散發著恐怖氣息的格裏姆德包圍在中央,各色的眼燈在黑暗中亮起,如同不屈的星辰!
    戰鬥,一觸即發!
    帕西斯靜靜地站在原地,棕褐色的長發在激烈的能量風暴中微微拂動。
    她抬著頭,平靜地注視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仿佛在欣賞一場與己無關的宏大戲劇。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癲狂、扭曲、卻又帶著某種奇異優雅韻律的笑聲,如同冰冷的毒蛇,驟然穿透了震耳欲聾的戰場轟鳴,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意識深處!
    戰場邊緣,一處因爆炸而扭曲的空間褶皺如同幕布般被優雅地掀開。
    托雷基亞的身影從中緩步踏出,姿態從容得如同赴一場盛宴。
    猩紅的眼燈閃爍著興奮到極致的光芒,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充滿惡意的弧度。
    而在他身旁,被他用一種幽暗能量鎖鏈如同提線木偶般“牽引”著的——是雙目空洞無神,渾身覆蓋著一層不祥的暗紫色能量紋路、如同被石化般的泰羅。
    “看啊!諸位!”
    托雷基亞的聲音帶著詠歎調般的狂熱,他張開雙臂,如同向世界展示他最得意的傑作:“看看這所謂的‘光之國太陽’!看看這秩序的象征!在偉大的混沌麵前,是多麽的……脆弱!多麽的……不堪一擊!”
    他猛地一扯手中的能量鎖鏈,泰羅高大的身軀如同沒有生命的重物般向前踉蹌一步,動作僵硬而遲滯,胸口的計時器被暗紫色的紋路覆蓋,發出微弱而不祥的暗紅光芒。
    “爸爸!” 泰迦驚呼,金色的眼燈因巨大的衝擊和憤怒而劇烈閃爍!其他幾位奧特戰士的動作也出現了瞬間的遲滯,看著被操控的泰羅。
    “你這混蛋!” 他怒吼著,想要衝過去,卻被一道狂暴的能量光束逼退。
    托雷基亞對周圍的憤怒和混亂置若罔聞,他優雅地踱步,猩紅的眼燈掃過激戰的奧特戰士們,最終,如同磁石般牢牢地、貪婪地鎖定了下方那抹即使在混亂中也沉靜如淵的身影——帕西斯。
    “而您,尊敬的局長閣下……” 托雷基亞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癡迷,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虔誠,他無視了擋在帕西斯身前的伏井出k和冰冷注視著他的美劍沙姬,目光穿透空間,直直望向帕西斯那雙深邃的眼眸。
    “您看到了嗎?” 他指著身旁如同傀儡般的泰羅,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這就是‘光’的本質!這就是‘秩序’的真相!在混沌的偉力麵前,它們不過是虛妄的泡影!連最熾熱的太陽,也能被輕易熄滅、重塑!”
    他一邊說著,一邊牽引著毫無意識的泰羅,一步步向著帕西斯的方向走來。
    伏井出k無形的念力場如同實質的牆壁般升起,卻被托雷基亞周身彌漫的、同樣強大的混沌能量無聲地抵消、侵蝕。
    美劍沙姬周身寒氣暴漲,回旋閃光已經握在手中,隨時準備變身。
    托雷基亞毫不在意,他的眼中隻有帕西斯。
    他停在伏井出k構築的無形屏障前,距離帕西斯不過十數米,微微歪著頭,猩紅的眼燈裏燃燒著瘋狂的求知欲和扭曲的證明欲。
    “泰羅……他是您的侄子,是光之國的驕傲,是光明的化身……”
    托雷基亞的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蠱惑:“而現在,他成為了混沌的容器!這難道不是最完美的證明嗎?證明混沌才是宇宙的終極真理!證明您……才是正確的!”
    他伸出手,指尖縈繞著幽藍與暗紅交織的混沌能量,顫抖著,似乎想要穿過那最後的屏障,去觸碰帕西斯的臉頰,去尋求她的認可,或者……哪怕隻是她的一個眼神。
    “告訴我……局長閣下……” 托雷基亞的聲音近乎哀求,卻又帶著無人能理解的癲狂:“我是否……終於……讓您‘看’到了?是否……證明了……我的‘存在’?”
    帕西斯靜靜地站在那裏,棕褐色的發絲在托雷基亞帶來的混亂能量流中輕輕飄動。
    她的目光,終於從激戰的新生代戰士們身上移開,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托雷基亞身上,以及他身邊那被暗紫色紋路覆蓋、雙目空洞的泰羅身上。
    眼眸深處,那如同宇宙星璿般的暗流似乎旋轉得更加深邃,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亙古的悲憫與……冰冷的漠然,如同深冬的寒霧,緩緩彌漫開來。
    她看著托雷基亞那充滿瘋狂期待的臉,看著他伸出的、渴望觸碰的手,如同看著一個在深淵邊緣狂舞、卻永遠無法理解深淵為何物的……迷途者。
    戰場的光影在她沉靜的瞳孔中明滅不定,四周的喧囂仿佛被隔絕開來,隻剩下托雷基亞那扭曲的證明和她麵前這具被玷汙的、屬於她侄子的軀殼。
    “混沌不是唯一。”
    她的聲音平靜,如同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你在否認自己的存在!!” 托雷基亞的咆哮撕裂了優雅的偽裝,猩紅的眼燈爆發出駭人的光芒,連敬語都拋之腦後!
    他無法理解,他做到了這一步——將光之國的太陽拖入混沌,將其作為證明混沌至高的祭品呈獻於她麵前——為何換來的依舊是這種近乎憐憫的否定?!
    這比漠視更令他瘋狂!
    帕西斯無視了他的咆哮,甚至緩步向前,越過了伏井出k構築的念力屏障邊緣。
    她的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從容,仿佛走向的不是深淵,而是一片需要整理的庭院。
    她的語氣依舊溫和,像是在對迷路的孩子說話:“我也曾像你一樣迷茫,可你經曆的太少了。”
    “少?” 托雷基亞像是被這個字眼狠狠刺中,猛地收回伸向她的、顫抖的手。
    他如同一個被抽掉脊椎的木偶,身體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向後仰去,頭顱歪斜到一個近乎折斷的弧度,猩紅的眼燈死死鎖定在身旁被暗紫色紋路覆蓋、如同雕塑般僵硬的泰羅身上。
    他似乎在解析這句話,又像是在對泰羅傾訴,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困惑和尖刻的嘲諷:“你伯父說話連我都聽不懂了……多麽‘深奧’的智慧啊……嗬嗬……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在能量碰撞的轟鳴中顯得格外刺耳,他猛地直起身,猩紅的眼燈重新聚焦在近在咫尺的帕西斯身上。
    “經曆的‘少’?”
    托雷基亞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惡意:“那就讓我……親自體會一下……您那‘豐富’的‘經曆’吧!”
    話音未落,異變驟生!
    托雷基亞周身原本就混亂的幽藍能量瞬間沸騰!
    它們不再是逸散的霧氣,而是如同有生命的、粘稠的瀝青般瘋狂湧出!
    更可怕的是,他身旁被控製的泰羅身上那些暗紫色的紋路也驟然亮起,與托雷基亞的能量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伏井出k和美劍沙姬在帕西斯踏出屏障的瞬間就預感到了極度危險!
    伏井出k並沒有動作。
    美劍沙姬毫不猶豫地啟動了回旋閃光,急切的呼喚脫口而出:“grigio——!”
    然而,托雷基亞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們!
    在美劍沙姬變身的光芒剛剛亮起的瞬間,托雷基亞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而是化作了一道介乎於能量流與實體之間的、粘稠得令人作嘔的暗藍與深紫交織的洪流!
    這道洪流並非攻向伏井出k或美劍沙姬,而是無視了物理空間的距離,如同跨越了維度般,瞬間‘包裹’住了近在咫尺的帕西斯。
    “姐姐!!” 美劍沙姬的驚呼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和撕裂般的絕望。
    她變身的動作被強行中斷,回旋閃光脫手飛出,沒有了變身器,她不顧一切地撲向那團驟然出現的、散發著恐怖混沌波動的能量繭!
    但一切都太遲了。
    那由托雷基亞與泰羅、格裏姆德力量共同構成的混沌能量流,如同最貪婪的史萊姆,瞬間將帕西斯完全吞沒。
    棕褐色的發絲、溫和的眼眸、沉靜的身影……一切屬於“帕西斯”的形態特征,都在那粘稠、蠕動、散發著不祥暗光的能量流中徹底隱沒!
    美劍沙姬的手觸碰到能量繭的邊緣,冰冷、滑膩、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和吞噬感瞬間傳來!
    她感覺自己的能量和生命力都在被瘋狂抽取,她悶哼一聲,被一股巨大的排斥力狠狠彈開,重重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血,不甘地看著那不斷膨脹、搏動的暗紫色能量團。
    戰場上,所有目睹這一幕的奧特戰士都驚呆了!
    “姑姑!?” 捷德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
    “赫爾賽斯前輩!” 歐布的聲音充滿了驚駭。
    “那是什麽!?” 銀河維克特利也感到了那股驟然增強、混亂到極致的恐怖氣息!
    那團包裹著帕西斯的能量繭劇烈地搏動著,如同一個正在孕育恐怖怪物的心髒!
    暗藍與深紫的光澤瘋狂流轉、融合,發出令人牙酸的“咕嚕”聲和能量撕裂的“滋滋”聲。
    托雷基亞那癲狂的笑聲和痛苦的嘶吼如同混響般從能量繭內部傳出,扭曲變形,仿佛正在經曆某種無法想象的劇變!
    “呃啊哈哈哈——!!!”
    “感受到了……這就是……您的‘經曆’……您的‘混沌’……多麽……浩瀚……多麽……痛苦……多麽……美妙!!!”
    “融為一體吧……局長閣下……讓我們……成為真正的……‘混沌’!!!”
    能量繭的搏動達到了頂峰!
    一股遠超格裏姆德、混合了托雷基亞的瘋狂執念、格裏姆德的原始混沌、以及……帕西斯那深邃如宇宙本源力量的恐怖威壓,如同超新星爆發般轟然擴散開來!
    轟——!!!
    暗紫色的能量衝擊波如同環形的死亡之鐮,瞬間掃過整個地球,向宇宙無限蔓延!
    本就搖搖欲墜的金屬結構如同紙片般被撕裂、拋飛!伏井出k和美劍沙姬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狠狠掀飛出去,撞在遠處的殘骸上!
    戰場上,七位奧特戰士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無法理解的恐怖衝擊波震得連連後退,能量護盾明滅不定!
    當刺目的暗紫光芒稍稍減弱,那團搏動的能量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懸浮在爆炸中心、殘骸之上的身影。
    他,或者祂,形態極其詭異,主體依稀還能看出托雷基亞藍黑色的輪廓,但全身覆蓋著一層如同活體熔岩般流淌、又似宇宙星雲般旋轉的暗紫色能量甲胄。
    猩紅的眼燈變成了純粹的、仿佛能吞噬靈魂的暗紫色漩渦,裏麵翻滾著托雷基亞的瘋狂、格裏姆德的暴戾……以及一絲……仿佛來自宇宙盡頭的、深不見底的……‘平靜’。
    他的氣息強大到令人窒息,混亂與秩序以一種極其不穩定、卻又無比強大的方式強行糅合在一起。
    他緩緩抬起一隻覆蓋著暗紫色能量、如同利爪般的手,低頭“看”著,仿佛在適應這全新的、恐怖的力量。
    一個混合了托雷基亞聲線、卻又帶著某種宏大回響、如同無數宇宙低語疊加的聲音響起,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令人靈魂顫栗的混沌波動:
    “現在……我經曆的……夠‘多’了嗎……帕西斯……或者說……赫爾賽斯?”
    那暗紫色的漩渦眼燈緩緩抬起,掃過下方陷入一片死寂、被絕望籠罩的戰場,掃過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伏井出k和美劍沙姬,最終……定格在虛空中的某一點。
    那眼神中,屬於托雷基亞的瘋狂依舊熾烈,屬於格裏姆德的混亂依舊暴虐,但在那漩渦的最深處,似乎又沉澱著一抹……亙古不變的、冰冷的宇宙意誌。
    融合,完成了。托雷基亞以最瘋狂、最褻瀆的方式,將混沌的君主……吞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