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榜一的團隊，當真是個令人心動的條件。
    這不是某個區或者某個服的榜一，而是全服，幾十億人中的第一名，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不用想也能猜到，被榜一罩著的生活會有多滋潤。
    可是，榜一會這麽好心？
    暮暮朝朝咬了咬腮邊的軟肉。
    紗布上的藥不知道是什麽，已經開始生效了，她感覺自己的斷臂處一陣酥酥麻麻，像是傷口在飛速痊愈。
    毫無疑問，如果她不答應，對方肯定會如法炮製，再砍斷她一條胳膊。
    斷肢不斷肢的倒是無所謂，就是被砍掉那一下太疼了，疼得讓她有些受不了……
    看她猶豫了幾秒，賀娉收到了暮暮朝朝發過來的一大堆物資，其中就有那張跨區追蹤卡。
    至於她背包裏剩下的那點食物、水和基礎物資，賀娉也不計較了。
    東西到手，賀娉的表情更溫和了“好了，說說吧，白霧輻射的事情。”
    暮暮朝朝“如果我說，是係統跟我說的，你相信嗎？”
    賀娉臉上的從容微笑出現了一絲裂痕。
    暮暮朝朝癱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血汙、她破罐破摔般地說
    “我知道，狗仔肯定什麽都和你說了，但那些都是我騙他的，不這麽說，我也沒法解釋。”
    “你肯定知道天賦吧？不，應該說，你肯定也有天賦。”
    “我的天賦就是有一個私人客服，我猜可能是因為進遊戲前我媽給這個遊戲投資過，所以我算是氪金玩家？”
    “總之，白霧輻射的事情是我旁敲側擊問出來的，那些什麽輻射儀之類的，我沒開出來過。”
    這個說法過於新穎，賀娉坐直了“投資？你在進遊戲前就知道這個遊戲的存在？”
    暮暮朝朝聳了聳肩“是，也不完全是，我媽是新暉控股的董事，之前在家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了一份投資企劃書，除了那些專業術語我看不懂，進遊戲這麽長時間以來，概念和那個企劃書裏寫的內容大體是一樣的。”
    “不過也有個不對勁的地方，我記得那個企劃書上寫的明明是……項目起碼在五年後才會正式測試，但沒想到第二天，我就被拉進了這個遊戲裏了。”
    所以，暮暮朝朝從最開始就沒覺得這裏有多恐怖，反正就是個遊戲而已，沒準死出去了就能見到爸媽了。
    可是就這麽死出去了，沒有功成名就威震一方，她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她都是能和係統對話的‘天選之人’了，沒道理最後還是和那些普通玩家一樣隨隨便便就掛了吧？！
    想到這裏，她悄悄抬眼觀察了一下榜一的表情。
    好吧，還是沒什麽表情，姿態也很閑散，仿佛剛才她坐直身體主動詢問都是錯覺。
    暮暮朝朝撇了撇嘴，“白霧輻射的事情我就知道這麽多，你還有沒有別的要問的，沒有就放我走。”
    賀娉“重啟科技投資的遊戲公司叫什麽？”
    “啊？”暮暮朝朝努力想了想，“好像，好像叫什麽重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賀娉的唇角繃得筆直，重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就是閆澤賣命的公司。
    這個天災公路遊戲，原來也有他的手筆。
    可是，上一輪遊戲她直麵那對父女的時候，能感覺到那兩人也是在遊戲中掙紮求生的玩家，並沒有什麽過分脫離遊戲的上帝視角和言行舉止。
    如果遊戲中的一切都是虛擬的，會抹除玩家的記憶來進行遊戲，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見她低眸不語，暮暮朝朝繼續說“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
    她動了動已經麻木的雙腿，想換個姿勢。
    忽然，座椅上的女人開口了“把你和你的家庭事無巨細地講一遍。”
    自我介紹嗎？
    暮暮朝朝愣了，這又是要幹什麽？
    她想拒絕，但是一對上榜一的眼神，又隻好咽咽口水，開始說起來“我叫羅木木，a市人，21歲……”
    小時候父母離婚跟母親，父親是和睦醫療創始人周業的次子，母親是新暉控股的董事羅貞，背景很硬。
    這讓賀娉想到了之前那個馨馨，據她所知，a市首富就是周業，馨馨自稱是首富的孫女，估計和這個羅木木還是親戚。
    “馨馨是你什麽人？”
    羅木木回憶了一瞬，激動道“你說的不會是周馨吧……她是我堂姐，我們關係不好，見麵總吵起來，她惹你了？合區以來我也沒再見到她，她做了什麽可跟我沒關係！”
    賀娉的思緒已經轉了幾個圈。
    既然和睦醫療、新暉控股還有重啟生物都得罪了，那幹脆得罪個徹底好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麵前這個人，她要殺了。
    羅木木突然感覺後背有一股冷意。
    榜一的聲音涼涼地“幫我問問係統，遊戲的通關要求什麽。”
    羅木木“這個我早就問過了，說是上頭打算什麽時候停止，就什麽時候停止，玩家控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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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是榜一了，還擔心這個嗎——”
    她話音未落，就見對麵的榜一，修長手指微動，指間便出現了一把漆黑的手槍，金屬槍管泛著淩冽的寒光，羅木木嚇得立即噤聲，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那把槍。
    賀娉端詳著手裏的槍，“上頭是什麽人？”
    羅木木的臉色一片慘淡，她不自主地挪動著雙腿想往後退，後背卻被鵝鵝大王一腳抵住，退無可退。
    沒辦法，她隻能正麵麵對榜一，試圖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一點不滿意自己回答的端倪“我，我不知道，你不是說好了不殺我的嗎？”
    她越說越快“你問的我都說了！你不能這樣！我爸是和睦醫療的總經理，我媽是新暉控股的董事，隻要你不殺我，我可以幫——”
    賀娉點點頭“閆澤和閆曦予呢，認識嗎？”
    話題跳轉太快，羅木木下意識道“不，不認識……”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認識，”賀娉快速上膛，“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冰涼的槍口正對羅木木的額心，羅木木血液凝固，難以置信“我們說好了的！你怎麽能出爾反爾？！”
    “砰——”賀娉麵無表情的臉被火光照亮了一瞬間。
    女人無聲倒地。
    賀娉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
    緊接著，二樓玻璃下降，一圈還滾燙的槍口瞄準了公路上的兩個人影，“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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