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王首長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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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院長也被唐毅的話震驚的難以複加, 手指在白大褂口袋裏攥得死緊,指腹按在冰涼的聽診器上,才勉強穩住心神。他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有鬢角的青筋在微微跳動——那是極力壓抑著內心驚濤駭浪的證明。
    他行醫五十餘年,見過的疑難雜症能堆成山,卻從未聽過如此離譜的事。可王振國的擔保擲地有聲,唐毅的語氣又太過平靜,平靜得不像在撒謊。
    “都愣著幹什麽?”陳院長猛地提高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進去檢查!心電監護、超聲、血氣分析,所有能上的設備全用上,給我查清楚!”
    當眾人推開搶救室門的瞬間,臉上的懷疑瞬間被震驚所取代, 隻見病床上的兩人呼吸平穩,胸口起伏均勻,連蓋在身上的被單都顯得安穩了許多。
    陳院長率先衝到雪棠床邊,抓起她的手腕搭脈。指尖下的脈搏雖然尚顯微弱,卻跳得沉穩有力,再不是方才那隨時會中斷的遊絲。旁邊的護士早已開機,心電監護儀上的綠線規律起伏,心率穩定在75次\分,血壓也回升到了90\60的安全線。
    “雪棠同誌的各項指標……正在恢複!”護士看著屏幕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肝腎功能初步回升,凝血功能也在改善!”
    另一邊,張秘書的檢查結果同樣驚人。雖然丹田處的損傷依舊觸目驚心,但其他髒器的活性正在快速回升,原本瀕臨衰竭的各項體征,此刻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陳院長站在兩張病床中間,看著儀器上跳動的數字,眼眶漸漸紅了。他這輩子見過無數醫學突破,可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感到靈魂深處的震撼。這哪裏是救治?這簡直是在顛覆他畢生所學的醫學認知!那些被視為鐵律的病理常識,在唐毅這手“醫術”麵前,碎得像滿地玻璃。
    一股強烈的衝動猛地攫住了他。他必須要知道唐毅是怎麽做到的!這不僅僅是好奇,更是一個醫者對醫學巔峰的本能渴求——若是能參透其中的原理,不知能救下多少人命!
    “你們盯著儀器,有任何變化立刻記錄!”陳院長丟下這句話,轉身就往門外衝,
    可當他來到搶救室門口,卻愣在了原地。
    方才唐毅站過的地方空蕩蕩的,隻有幾粒從他作戰服上掉落的戈壁沙塵,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土黃色的光。那沙塵帶著邊境的幹燥氣息,仿佛還殘留著戈壁的烈陽與風沙,卻早已不見主人的蹤影。王振國也不見了,隻有走廊盡頭暗影小隊的隊員們還站在那裏,一個個挺直了背脊,眼底的血絲裏映著喜悅與激動。
    “王首長他們呢?”陳院長抓住一個路過的小護士,聲音急切。
    小護士被他抓得一個趔趄,指著電梯口的方向:“剛……剛剛和王首長一起進電梯了,好像是去軍區……”
    陳院長望著緊閉的電梯門,又回頭看了看搶救室裏跳動的監護儀,忽然長長歎了口氣。那歎息裏有震驚,有疑惑,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敬畏。他行醫五十載,今天才明白,這世上總有一些力量,是科學也無法解釋的。
    …………………
    黑色的轎車平穩地行駛在京城的夜色裏,車窗外的霓虹燈光如同流動的彩線,飛速向後掠去,在唐毅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車廂內很安靜,隻有空調出風口偶爾送出一絲微涼的風,吹動了唐毅額前幾縷沾染著戈壁沙塵的碎發。
    片刻後唐毅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前排副駕駛座上王振國的背影。問出了壓在心裏的的疑惑,“王振國,你之前不是說,抓捕郇山隱修會那群人,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嗎?怎麽會……造成這麽慘重的傷亡?”
    王振國聞言,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緩緩轉過身,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沉重。他沉默了片刻,這才才重重地歎了口氣,那聲歎息裏仿佛裹挾著千斤重擔,在狹小的車廂內彌漫開來。
    “抓捕任務……確實進行得很順利。”王振國的聲音有些幹澀,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像是要驅散什麽令人煩躁的記憶,“暗影小隊的隊員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行動部署也反複推演過,沒出一點紕漏。鄭懷安和他身邊那幾個隱修會的核心成員,幾乎是沒怎麽反抗就被我們控製住了。”
    他頓了頓,眼神飄向窗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硝煙彌漫的現場,語氣裏多了幾分痛心:“可我們都沒想到,鄭懷安這老狐狸,竟然留了這麽一手狠棋。他居然聯合蒼梧派的雲中子以及數百名蒼梧派門中弟子,夜襲了老首長的居所, 要不是雪棠、張秘書眾人拚死抵擋,後果不堪設想………… ”
    聽著王振國的講述,唐毅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
    曆史上有過太多這種權力鬥爭的陰暗與殘酷,那些人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往往不擇手段,視生命如草芥。
    鄭懷安為了自己的權力欲望,不惜勾結邪教勢力,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隻是……唐毅的目光再次飄向窗外,看著那些在夜色中閃爍的燈火,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惋惜。那些犧牲的戰士,那些年輕的暗影小隊隊員,他們本該有著光明的未來,有著守護家國的遠大抱負,卻最終成了這場權力鬥爭的犧牲品,永遠地倒在了他們誓死守護的土地上。
    轎車在夜色中疾馳,窗外的景象漸漸從繁華的市區,變成了戒備森嚴的軍區外圍。高大的圍牆在路燈的映照下,投下長長的陰影,牆頭上的鐵絲網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每隔一段距離,就有荷槍實彈的哨兵筆直地站著崗,眼神銳利如鷹,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到了。”王振國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