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啥衣服？這都是誤會，你們不要亂說！”
    季長庚漲紅了臉，朝著門外吼道：“都回自個家去，在我家門口堵著做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朝著外麵吼完，季長庚又嫌棄地對陳月香道：“還傻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把親家請進屋去換身衣服。什麽都不會，也不知道幫忙，你說拿你來有什麽用？蠢婆娘。”
    陳月香卻是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從他，反而白了他一眼，嗆聲道：“你衝我發什麽火？關我什麽事？是你自己老娘惹事，又不是我惹事！”
    “你個老娘們，你要翻天了！”季長庚沒想到陳月香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下她麵子，抬手就要打她。
    陳月香梗著脖子道：“你打啊！你打了我我就去公社告你，跟你離婚。”
    季長庚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離婚？你以為你是大嫂，人家離婚不回娘家去，也有女兒養她？你呢？你能回娘家去？”
    陳月香聽他說徐桂芬，雙眼都在冒怒火。
    “是啊，她哪裏都比我好！正好她現在離婚了，你也跟我離婚，我給你機會，好讓你去找她。”
    “你個死娘們，你真是瘋了！你胡咧咧些什麽？我打死你！”季長庚狠狠地給了陳月香一巴掌。
    “你著急了！說到你心坎上了？”陳月香捂著臉，眼裏閃過一抹洶湧的恨意。
    她抓起院子裏的竹棍，就朝著季長庚打去。
    季長庚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被一棍子打中腿，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季老太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頓時顧不上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去抓扯陳月香，“你個潑婦，你居然敢打你男人，你真是瘋了。”
    整個院裏亂成一團。
    沈梅芳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幾人，心裏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想著今天晚上的要事，她有點愁。
    惹了一身騷，還沒有弄明白，那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等見到了黑四，她怎麽跟黑四說？
    她煩躁地攏了攏衣服，趕緊回了家。
    回到家，家裏沒人，但鐵鍋裏溫了兩個雜麵饅頭。
    沈梅芳也沒多想，拿著饅頭就大口吃起來。
    雖然是雜麵，但也比野菜混包穀麵好吃。
    沈梅芳將兩個饅頭吃了個幹淨，還覺得有點意猶未盡，把鍋裏的小半碗野菜混玉米糊糊也吃了。
    吃完飯，她燒水又洗了一次澡，換了一身衣服。
    看著身上的衣服，她有些不滿意。這件衣服是回娘家去，找娘家嫂子要的。
    就這麽一件舊衣服，娘家嫂子還甩了她好一頓臉子，才給了她。
    這衣服哪裏比得上她以前置辦的那些衣服。
    想著被大火燒掉的衣服，她心裏又是一痛。
    她那麽多的衣服，那麽多的錢糧票，全都被大火燒沒了……
    她按著胸口，好一陣才緩和過來。
    她苦著臉，把頭發梳好，外邊的天已經黑透了，家裏其他的人也還沒有回來。
    沈梅芳有點奇怪，不過覺得這樣也好，顧衛國不在家，買你的她出門還要遮遮掩掩，以防他知道。
    另一邊，季棠棠和顧時煜送走陸遠祺後，也悄悄出了門。
    “我聽說傍晚的時候，季老太和她相互潑糞了，她還會去嗎？不會耽誤今天晚上的事？”
    季老太和沈梅芳潑糞打架，還有季長庚家鬧的那一場，姚紅軍一得知就來告訴季棠棠了。
    “不會！”顧時煜道。
    季棠棠這兩天忙著搬家的事，沒有過問他具體是怎麽實施計劃的，之後又要怎麽做。
    不過看他這樣子，顯然是萬事有把握。
    她也不多問了。
    過了一會兒，顧時煜卻又開口道：“天黑不太好走，我背你。”
    “不用，我看得見。”季棠棠心說她眼睛亮著呢，再說還有月光，完全不影響她走路好不好。
    更不要說她還有著非同尋常人的感知。
    但顧時煜卻堅持。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可我想背你，好不好？”
    季棠棠嗔了他一眼，故意道：“叫姐姐！”
    “姐姐。”顧時煜蹲在她麵前，將她拉到自己背上。
    季棠棠順著他的力道，趴在他背上。
    沈梅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著急，走路太快的原因，還是怎麽回事，她覺得口幹舌燥的，直熱得想把身上的衣服扯掉。
    等見到與項黑四約定的地點時候，見到項黑四時，便激動地抱住他道：“黑四，你帶水了嗎？渴死我了，快給我喝一口。”
    項黑四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往後仰了仰身子，他掰開她抱著自己的手道：“別拉拉扯扯的，像什麽樣子。”
    “又沒有外人，怎麽了？”沈梅芳委屈，“你以前不是說喜歡我這樣的嗎？每次見了我，就迫不及待脫我衣服，你都忘了？”
    想著以前兩人的事，她覺得身體更熱了，不自覺抱項黑四更緊了一些。
    項黑四聞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臭味，在看她發皺的老皮，心裏直倒胃口。
    “你別這樣，說正事，你打聽到沒有。”
    沈梅芳這會兒卻越發的委屈，纏著他道：“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還記得這地方嗎？
    你說不想要我走遠路，所以每天晚上，來我們大隊見我。
    就是在這裏，我們做了很多次，我們的兒子，說不定就是在這懷上的呢。”
    她說著，忍不住在項黑四身上亂摸起來。
    項黑四心頭嫌棄，但不知怎麽回事，卻莫名覺得有點熱。
    他拿起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口，卻覺得更熱了。
    而就在他喝水這個當口，沈梅芳已經迫不及待地將手伸入了他的褲子內。
    “黑四，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沈梅芳言語之中，滿是得意，“你看，他一見到我，就這般雄赳赳氣昂昂的。不是想我，他這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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