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芳腦袋裏反反複複都是項黑四說的那些話。
    確實是她看中了他的身體，先找上了他。
    可是他那個時候恨不得她跟顧衛國離婚，他來娶她過門呢！
    要不是項家那個老太婆太精明，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事，不吵不鬧，快速給項黑四定下一門親，他們最後說不定還真結婚了呢！
    他那個時候明明說她媳婦在床上沒趣，比不上她有意思，每次一見到她，就有使不完的牛勁。
    可現在，他竟說她年紀大，說她是老嫂……
    沈梅芳目光陰惻惻地盯著項黑四看。
    項黑四被她看得心中一突，想要安撫兩句。
    可看到緊盯著他，隨時打算再往他命根子來一棍子的顧衛國，他心中又是一慌，連忙道：“梅芳嬸，你快跟你男人解釋清楚。
    你可不能害了我，我家裏還有婆娘孩子，再說了，你們也要當人，是不是？”
    “說，香蘭和香玲是你跟誰的野種？”顧衛國眼睛瞪得像牛一樣，惡狠狠地盯著她。
    沈梅芳心裏發毛，哆嗦著往後退了一步，“是……是你的。”
    “你少騙我。”顧衛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惡狠狠道：“你剛剛才說，除了大丫，沒娃是我的。”
    沈梅芳原本就沒有顧衛國力氣大，剛才為了護項黑四，還被棍子打了好多棍，現在渾身都痛。
    她根本掙脫不開，直被掐得翻白眼，“我那是和你賭氣，說的氣話。真的，真是你的。”
    顧衛國哪裏肯信，他手上更加用力了幾分，“那兩個賤丫頭長得根本不像我，你說是我的，你當我那麽好騙？
    你說不說？不說我今天就弄死你們這一對奸夫淫婦！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死了就死了。”
    項黑四見他似瘋了一般，忍著痛，掙紮著扭了一下身子，想要趕緊逃走。
    但三條腿都傷了，這會兒一動，就痛得他冷汗直流。
    實在是沒辦法，他隻得放棄逃跑的想法，勸道：“顧老哥，你鬆開一些，你這樣掐著嬸子脖子，她不好說話。”
    勸完顧衛國，他又勸沈梅芳道：“梅芳嬸，你就如實同顧老哥說了吧！
    你心裏還是愛顧老哥的是不是？要不然你也不會同顧老哥過這麽多年，對不？”
    “你們夫妻都好好冷靜冷靜，我看今天的事很不對勁。要真的鬧出人命了，那我們就真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顧衛國微微鬆開了沈梅芳一些，“賤人，你老實說，香蘭和香玲是誰的種？”
    季棠棠也想知道，香玲姐妹到底是誰的孩子。
    她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沈梅芳。
    雖然那赤條條的樣子，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但戲是真的好看。
    若不是怕驚動了演戲的幾人，她都想掏一把瓜子出來嗑了。
    這時候，她又一次懊悔沒有搞些鴨脖雞爪之類的鹵貨。
    看來在秘境大量養殖雞鴨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顧時煜見著她兩眼發光的樣子，忍不住再次伸手來捂她的眼睛。
    這就是他剛開始不想帶她來的原因了。
    實在是，太汙眼睛了。
    看女人就算了，還看那醜不拉幾的老男人。
    看了不長針眼嘛！
    但季棠棠卻不覺得，她又一次把他的手拿開，還嬌俏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事，不然她可要不高興了。
    顧時煜哪裏敢惹她不高興，隻能無奈地妥協。
    季棠棠見他乖乖的，不再影響自己看戲，她才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不過她還記得，他們今天來，可不隻是看戲的。
    除了看戲外，最重要的還是顧時煜的身世。
    書中並沒有描寫顧弘文的身世，而顧衛國直到後來死，都還以有顧弘文這麽個兒子驕傲。
    不過……
    她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書中劇情。
    雖然書中沈梅芳和項黑四的關係沒有曝光，但在書中，後來改革開放後，項黑四的兒子女兒，也都跟在顧弘文後頭做生意，個個混得人五人六的。
    想來因為在書中，原主和顧時煜都早死了的關係，並沒有人發現沈梅芳的秘密。
    也沒人揭穿她和項黑四的勾當，顧衛國戴了一輩子綠帽子而不自知。
    顧弘文發達後，沈梅芳在兒子麵前幫著項家人說話，讓顧弘文提拔老鄉，也沒人懷疑。
    而現在，顧衛國知道知道戴了多年綠帽子不說，還一直在替別人養兒子閨女，他哪裏能忍下這一口氣。
    就算他心裏明白，今天的事情有些太過巧合了。
    好像就是有人故意用兔子，引著他到這裏來的大，但他也顧不上多想。
    而且那是會跑的兔子，不通人性，還能讓聽人吩咐不成？
    他很快，就將項黑四提醒的話拋到了腦後。
    見沈梅芳扯著喉嚨幹咳，半晌不說話，他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你個賤人，還在磨蹭什麽？快說，再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
    沈梅芳剛剛真的感覺，差點就要呼吸不上來，閉過氣去了。
    她也是真的怕了。
    “我說，衛國，你先放開我……”她嘶啞著嗓子道。
    顧衛國手稍稍鬆開了一些，讓她能呼吸。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除了項隊長外，我就和一個知青困過覺，就隻有一次，真的。
    她們姐妹肯定是你的， 衛國，你相信我……剛才我就是氣昏了頭，說的胡話。”
    “你還偷到知青點去了？”顧衛國根本不相信她隻和知青睡了一次的鬼話。
    “你個婊子，你真不要臉！我打死你！”
    顧衛國“啪啪啪”又給了沈梅芳幾巴掌，“是哪個知青，你帶我過去，給我說清楚。”
    “那知青回去了，不在知青點了。真的。”
    沈梅芳哀求道：“再說了，鬧開了，你臉上也無光，是不是？
    衛國，你把衣服還給我們，等回了家，我們慢慢再說。”
    顧衛國隻要一想著她背著自己，到處偷人，就渾身都是氣，哪裏願意就這麽放過他們。
    他抬腿重重地踢了她一腳，罵道：“你想得美，你個賤人。”
    沈梅芳被一腳踢到地上。
    而這時候，從山下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沈梅芳急了，忍不住威脅道：“顧衛國，你非要魚死網破嗎？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惡事說出來。
    你不要忘記了，那癱子的腿已經好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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