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弑神者的末路
    血色星圖·貪念噬心
    桃木劍貫穿黑鴉首領胸膛的刹那，劍身遊走的十二道血紋突然活物般扭動。林燁掌心傳來灼燒般的刺痛，恍惚間聽見萬千冤魂在耳畔嘶鳴。黑鴉麵具碎裂時，半張青鱗密布的臉在黑霧中若隱若現，喉間發出混合著金屬摩擦的怪笑："蠢貨...你以為在誅惡？"
    科研院穹頂突然炸開九道幽藍雷光，精準劈中實驗室四周的青銅鼎。鼎中黑霧翻湧凝聚成實體，竟是九條生著蝙蝠肉翼的骨龍。鱗片摩擦間濺起的腐液瞬間腐蝕穿防護服，蘇瑤踉蹌後退時踩中滿地符咒，腳踝突然被青銅鎖鏈纏住。
    "小心！"林燁淩空翻身時瞥見鎖鏈縫隙裏閃過寒光——秦虎不知何時站在祭壇頂端，手中青銅秤砣正滴落暗紅血珠。他右眼嵌著的黑曜石鏡片折射出妖異紫光，左臂皮膚下隱約有機械齒輪蠕動。
    神兵泣血·人心如淵
    當泰阿劍斬斷第三條骨龍時，林燁突然發現劍身銘文與桃木劍的血紋產生共鳴。二十八宿方位升起的古劍組成殺陣，卻在他催動炎陽訣時劇烈震顫。定睛看去，每柄劍刃都倒映著不同時空的畫麵：父親在雪山之巔封印青銅門、陳老在檔案室燒毀絕密文件、蘇瑤將納米機器人注入自己頸側......
    "原來你早被替換了。"林燁劍尖指向秦虎時，對方脖頸突然裂開金屬接縫。機械音混雜著蒼老聲線從腹腔傳出："從三十年前你父親私藏《天工秘錄》開始，我們就在等這具完美軀殼。"他扯下人皮麵具，露出半張機械麵孔，僅剩的右眼竟是與黑鴉首領相同的蛇類豎瞳。
    蘇瑤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她脖頸處的納米機器人正在皮下匯聚成黑色紋路。電磁脈衝槍的保險栓不知何時已被打開，槍口凝聚的藍光裏隱約可見掙紮的人形輪廓。"對不起..."她染血的手指摳進地麵符咒，那些朱砂繪製的古老禁製突然開始逆向流轉。
    弑神者說·天地為爐
    "貪狼吞月，破軍當空。"秦虎機械臂展開時，整個實驗室的金屬設備紛紛懸浮。他踩過的地麵浮現出血色星圖，與林燁手中的泰阿劍產生詭異共振："你以為守護的是人間？我們不過是天道用來平衡陰陽的棋子！"
    九條骨龍殘骸突然重新聚合，化作覆蓋整個空間的青銅巨鼎。鼎身上浮現的饕餮紋竟與林燁前世記憶裏的家族徽記一模一樣。當第一滴金色血液落入鼎中時，蘇瑤突然爆發出驚人速度，電磁脈衝槍直指鼎身某處凹陷。
    "他在用你的血重啟九鼎！"蘇瑤嘶吼著扣動扳機，藍光擊中鼎身的瞬間，實驗室所有電子設備同時爆出火花。黑暗中有什麽東西順著電線爬進秦虎機械臂，他胸口突然鼓起詭異的肉包，仿佛有活物正在皮膚下蠕動。
    陰陽倒懸·弑神時刻
    林燁握緊泰阿劍的手在顫抖，劍柄傳來的灼熱感與丹田處逐漸冰冷的刺痛形成鮮明對比。他看見自己噴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成篆體"陽"字，而秦虎機械臂裂縫裏滲出的黑血卻化作"陰"字，兩個血字在空中糾纏撕咬，濺落的血珠腐蝕得地麵符咒滋滋作響。
    "你父親用半部《天工秘錄》換你性命，卻讓我等了三十年！"秦虎機械麵孔突然扭曲，胸腔處裂開的金屬板下露出跳動的血肉心髒，卻被某種透明薄膜包裹著，"現在九鼎歸位，該用你的純陽之血洗去這具身體的陰毒了！"
    蘇瑤突然撲向祭壇中央，納米機器人在她周身形成銀色風暴。當她徒手撕開鼎身缺口時，林燁看見她後頸浮現出與秦虎相同的機械編碼——那分明是三個月前醫療艙事故留下的疤痕！"快走！"她將某個金屬裝置塞給林燁，自己卻被鼎中伸出的骨爪刺穿肩胛。
    弑神者的遺產
    泰阿劍斬碎青銅鼎的瞬間，漫天血雨中升起七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跳動著不同顏色的火焰，映出林燁記憶中父親臨終的場景：老人在冰原上將半卷竹簡塞給他，轉身時衣襟飄落的正是此刻燈罩上的饕餮紋。
    "原來《天工秘錄》下半卷在這裏..."林燁突然明白為何秦虎要偽造身份潛伏三十年。當他觸碰第三盞青燈時，整座科研院地下傳來沉悶轟鳴，所有現代化設備突然蒙上青銅鏽跡，而蘇瑤傷口處卻開出銀色金屬蓮花。
    秦虎殘破的身軀在燈陣中重組，機械與血肉融合成三頭六臂的怪物。他踩碎地麵星圖時，整個空間開始扭曲："你以為奪了九鼎就能當救世主？這陰陽二氣本就是天道養料！"話音未落，六隻手臂突然抓住不同方位的青銅燈，生生捏碎兩盞。
    焚天業火·眾生為棋
    林燁突然感覺不到泰阿劍的重量，劍身銘文正沿著他手臂向上蔓延。當最後一道血紋爬上脖頸時，他看見蘇瑤在燈陣邊緣擺出奇怪的手印——那些納米機器人正在她腳下組成完整的八卦陣圖。
    "九鼎聚則陰陽亂，這是你父親都不敢觸碰的禁忌！"秦虎狂笑著撕開胸膛，那顆被透明膜包裹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但你以為贏了我？看看窗外！"
    科研院穹頂的裂縫透出血色月光，整座城市響起此起彼伏的獸吼。林燁這才發現遠處高樓上有無數黑影在月光下蠕動，其中赫然包括本該死去的黑鴉成員——他們裂開的傷口裏正鑽出青銅鼎碎片似的骨刺。
    弑神者的抉擇
    當泰阿劍刺入秦虎心髒時，林燁聽見體內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一個說"斬草除根"，另一個卻在哀求"留他魂魄問話"。劍尖迸發的金光與黑血碰撞，竟在空中凝成半卷泛黃書冊——正是《天工秘錄》缺失的陰陽篇！
    "快用我的血！"蘇瑤突然割開手腕，銀白血液中混著金色光點。當她的血滴落在書冊上時，原本死寂的文字突然遊動起來，化作金色鎖鏈纏住秦虎潰散的魂魄。"他在用九鼎煉化整座城市的生機！"她指著窗外越來越密集的獸群，"那些被感染的人...都在朝這裏聚集！"
    秦虎破碎的機械頭顱突然露出癲狂笑容："你以為停止獻祭就能挽救他們？太遲了...陰陽輪轉之時，萬物皆祭品！"他最後一句話伴隨著青銅燈陣的崩塌，科研院地基開始塌陷，無數青銅色藤蔓從地底鑽出纏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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