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的指尖在操控台上輕點，將最後一組坐標輸入導航係統。舷窗外，“淩霄”號星艦正穿梭在星塵帶中，細碎的隕石像金色的雨點劃過艦身，而屏幕上跳動的紅點卻比這些星塵更讓人揪心——那是三艘“暗星”組織的隱形戰艦，正借著星塵的掩護悄悄逼近。
    “能量護盾提升至80，”蘇瑤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冷靜得像艦橋中央的恒星模型，“左舷探測到能量波動，他們要開火了！”
    林燁猛地拍下紅色按鈕，艦艏的離子炮瞬間充能，淡藍色的光束撕裂星塵，精準命中最前方的隱形艦。“打偏了！他們的護盾能吸收離子能量！”武器官急喊，額角的冷汗混著星塵的微光滑落。
    這時，角落的古籍投影突然亮起，泛黃的紙頁上，“七星連珠”的星圖正與窗外的星塵軌跡重合。林燁瞳孔一縮——那是祖父留下的《天官書》抄本，他小時候總嘲笑上麵的“星軌陣”是老掉牙的玩意兒，此刻卻突然看懂了那些扭曲的線條。
    “蘇瑤，把所有能量導給輔助引擎！”林燁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按星圖坐標調整航向，我們要衝進星塵最密的地方！”
    “瘋了嗎？”副艦長瞪大了眼，“那裏的隕石密度能把艦身撞成篩子！”
    “相信我！”林燁抓起抄本，指尖點向“天璣”星的位置，“暗星的隱形護盾靠星塵折射能量，可星塵在‘七星連珠’的軌跡裏會形成能量漩渦——他們躲不掉的！”
    星艦猛地轉向，像條靈活的銀魚紮進星塵最密集的區域。艦身劇烈震顫，金屬摩擦的尖嘯刺得人耳膜生疼，但屏幕上的紅點突然開始閃爍、偏移——星塵在艦艏劃出的軌跡裏旋轉成白色的漩渦，暗星戰艦的隱形力場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般消失了。
    “就是現在！”林燁嘶吼著按下主炮按鈕，這次是帶著星塵溫度的實彈炮彈，在漩渦中炸開金色的火光。第一艘敵艦的殘骸撞進星塵帶，引發連環爆炸，第二艘試圖逃竄，卻被漩渦卷著撞向隕石，第三艘的護盾徹底失效時，林燁甚至能看到甲板上驚慌失措的敵人。
    硝煙散去時，蘇瑤才發現林燁的指關節因為攥緊抄本而泛白。“這就是你說的‘老掉牙’？”她挑眉，語氣裏藏著笑意。
    林燁低頭看著抄本上“順天應星，乘勢而為”的批注，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話“星塵會變，但軌跡不會騙你。”他將抄本小心折好，塞進懷裏，抬頭時，舷窗外的星塵正沿著《天官書》的軌跡，鋪成一條通向更遠星係的金色道路。
    “下一站，”林燁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遍全艦，帶著星塵的質感，“獵戶座旋臂。讓暗星知道，老祖宗畫的星圖，比他們的隱形科技管用。”
    武器官正擦拭著主炮按鈕，聞言咧嘴一笑“要不要把抄本拓下來，貼在炮彈上？讓他們見識下什麽叫‘彈道即天道’！”
    艦橋裏爆發出久違的笑聲，星塵透過舷窗落在林燁的肩頭，像祖父輕拍他的後背。他忽然明白，那些被叫做“古法”的東西，從來不是束縛，而是藏在時光裏的指南針——當科技的光芒被迷霧遮蔽時，跟著星軌走，總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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