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曆史遺留問題
    三天後。
    蘇澈癱坐在彩葉的仿古小院內，迷宮生活區的穹頂天光緩緩流轉，格蕾絲戴著一頂草帽抄著手裏的小漁網，不斷撲騰著水池中的小魚。
    白瓷般的小腿淺淺露出水麵，她笑顏如花舉著手中水袋，朝著蘇澈炫耀：“哥哥，你看，我，我抓住了。”
    她小臉紅撲撲似乎是看到蘇澈在點頭，她才繼續投入忙碌當中。
    等會兒這小魚肯定都會放掉，但是摸魚的樂趣就在於摸本身，而不是將魚兒如何如何。
    世界狹間局勢變幻莫測。
    蘇澈臨時回了一趟主位麵，確定一切安好之後，又匆匆跑回了迷宮內部。
    愛爾莎琳忙於掌握從母親那裏繼承過來的權能。
    不過一周時間。
    她才起步。
    自然沒有時間來找蘇澈。
    話雖如此，她心情似乎還不錯。
    見麵的時候，勉為其難在蘇澈懷裏待了兩個小時。
    但也僅限於此。
    蘇澈眯著眼睛盯著穹頂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感受到有些刺眼，這幾日他主要還是以恢複身體為主。
    哪怕正常人在全力以赴之後，全身都會酸痛。
    更何況蘇澈還是一個從出道以來。
    就幾乎沒有使出全力的人。
    況且他的魔力海猶如汪洋般，想要再次灌滿自然需要一些時間。
    蘇澈抬了抬手臂，一向的敏銳終於恢複了幾分。
    這次的魔力消耗也給蘇澈帶來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好處。
    魔力儲備更上一層樓了。
    他原以為還需要幾個月才能見到的13階瓶頸，居然在這次時空之旅之後，迅速展露。
    當然也與他在元素大迷宮中吞噬掉的迷宮核心有直接關係。
    迷你迷宮內盡管沒有額外魔力反饋，可有了生活空間的魔物們會慢慢活動，它們所產生的力量也會盡一份力。
    唯一的缺點就是迷你迷宮的空間並不大。
    而在魔力海中沉浮。
    它們的存在形式也並非正常狀態。
    它們的存在更像一種特別的規則。
    蘇澈暫且還無法解答這些，他隻是覺得自己能做到。
    實力提升自然是好事。
    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以後。
    就得著手處理當下朧月迷宮外界的混亂狀況了。
    外麵三家的升維魔法似乎遭遇了一些小小的問題。
    “哥哥？”
    赤著白嫩腳丫子的格蕾絲，踩著濕漉漉的印子站到了蘇澈一邊：“要看書嗎？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要不要看呀？”
    “當然要看了，不然豈不是白讓你幫我整理了。”
    “嘻嘻！”
    格蕾絲踩上一邊沙發，理直氣壯的坐到蘇澈懷裏，將一卷堪比木棍粗壯的魔法卷軸具現了出來。
    “這啥？”
    蘇澈神情愕然的盯著眼前卷軸。
    “元素帝國滅亡史啊，這不是哥哥要找的嗎？”
    蘇澈微歎一口氣，昨天返回主位麵的時候，他抽空去找了一趟樂琪。
    這位情報部長對於魔法曆史向來嚴謹。
    即使星路時代的中央大陸曆史記錄過於模糊，亡靈少女還是賣力的找出了至少幾十冊魔法史學家寫好的論文。
    第三人類魔法帝國，確實是在管理局時代來臨前就滅亡了。
    特別是關於那位真神。
    塔拉……
    蘇澈眨眨眼，並不敢直接將神名於心中默念。
    主位麵神靈譜係比起原來的原來世界的某西方神話更加複雜。
    這位潮語編織者屬中央大陸眾神中的元素觀測神係。
    這一神係也在星路時代末期，遭到了名為時紗之主的存在直接絞殺殆盡。
    關於這一問題。
    蘇澈也詢問過樂琪關於神靈死亡的問題。
    真神必定有其痕跡。
    特別是信仰類真神。
    死亡不過是祂交替意識的一種形態。
    除非信徒們真正消亡。
    否則神靈永遠不滅。
    特別是到了次級神往上的層次，上級神。
    死了依然可以通過信徒來複活。
    至於主神則與主位麵同在。
    祂便是規則本身。
    蘇澈默默回憶著與塔拉的一些對話，祂似乎就是一名上級神。
    而祂所表現出來的態度。
    讓蘇澈忽然覺得。
    艾德雯娜似乎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至少塔拉是在與自己平級的存在進行對話。
    艾德雯娜其實是上級神？
    她是怎麽做到的，跨越了半神、次級神然後一步跨入上級的區間？
    蘇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假設他可以無附加條件的穿越時空。
    還是作為半神沉睡在世界狹間的艾德雯娜隻是預感到了自己的改變的可能性。
    然後等到了蘇澈，進行了第一次穿越。
    之後她的未來便被改變了。
    她達到了那個層次。
    然後又籌備了第二次的穿越。
    蘇澈倏然一驚，他原本找到這些曆史記錄，是想確認一下自己在以前是否真的留下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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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有些小慌。
    他將格蕾絲抱到了一邊，輕咳一聲：“格蕾絲，我問你，我是說，我有一個朋友……”
    格蕾絲瞪大漂亮眼眸，紅瞳閃著驚訝道：“哥哥還有朋友嗎？”
    蘇澈一陣窒息，隻能換了個說法：“我是說假如，算了，就是我，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我穿越到了過去改變了時空，讓艾德雯娜成為了真神？如果是之前她可能還隻是一個半神？”
    “——額”
    格蕾絲抱著小臉開始沉思，她忽然仰頭開口：“哥哥要翻翻書嗎？”
    蘇澈打開卷軸，長長的石桌前，密密麻麻的文字整齊展現出來。
    「元素神曆3477年迷宮都市波比建立，迷宮都市滅亡於4478年，元素大迷宮內部暴亂，爆發13級魔法災害，城破，死亡人數約55萬」
    “沒了？”
    “沒了……”
    格蕾絲順著字跡又指了指下方一行小字：“這裏有人備注，千年祭典之前，根據在大荒原考察到的元素石碑，據說迷宮都市賴以生存的元素大迷宮曾經發生過迷宮核心失竊的事件，迷宮失控，市長死亡。
    此事恐為虛假，按照時間計算，當時元素真神還未隕落，迷宮絕不可能失控。”
    蘇澈端著杯子抿了一口溫涼茶水。
    格蕾絲念的很細。
    他聽的也很清楚。
    這位寫備注的曆史學者去了第三人類帝國覆滅之後的大荒原，在那裏找到了一塊石碑記錄了當時元素大迷宮的情況，還認為這件事為虛假。
    他這麽想是有道理的。
    “嗯，我覺得哥哥可以打開思路……”
    “怎麽說？”
    “我不介意再多一位姐姐。”
    “瞎說什麽……”
    艾德雯娜與他隻有一小段短暫的師生緣分，況且當時蘇澈還隻是高階職業者，一介高階職業者如何能在曆史的長河中引起這麽大的波瀾。
    迷宮都市千年時光。
    在史書中也不過一句話。
    他憑什麽？
    艾德雯娜何德何能會為了他沉睡數千年，她等待的是一個讓她真正擺脫危機的機會。
    隻不過蘇澈恰巧在這裏罷了。
    可如果是真的呢？
    可能性幾乎為零。
    不管真相如何，就事實而言。
    他確實有機會能夠返回過去。
    蘇澈忍不住舔了舔唇邊。
    今天的茶水有些甜呐。
    話又說回來，艾德雯娜若翻身成就上級神。
    她又為什麽還要潛伏在世界狹間當中，隻怕未來還真沒有那麽簡單。
    哪怕是強如塔拉這種元素真神，在危機來臨之時也被迫上了餐桌。
    未來或許還有更大的危機。
    如此說來。
    距離下一次潛伏迷宮核心的時間並不會太遠。
    隻是艾德雯娜等了太久，她一點也不著急。
    蘇澈放下茶杯微微歎氣。
    他原本進入夢境迷宮，隻是為了幫助愛爾莎琳打贏神戰提前布局。
    卻沒想到自身反而卷入了一場曆經數千年的算計當中。
    此時想要抽身已經是千難萬難。
    先不說蘇澈已經與上次會議之中的半神打過照麵。
    就是單說外界這些洶湧而來的他界敵人就足以讓他喝一壺的了。
    蘇澈自認並不好戰。
    最初進入世界狹間也隻是想著幫助彩葉尋一處能夠棲身的小地方。
    “哥哥？”
    格蕾絲感受到頭頂撫摸，舒服的像小貓般蹭了蹭。
    “今天應該還有什麽事吧。”
    蘇澈內心已然有了決定。
    “嗯嗯，哥哥要叫艾什莉過來，詢問她到底是什麽居心！”
    格蕾絲模仿露易絲說話的語氣，將前幾日她匯報的模樣講了出來。
    蘇澈恍然想起。
    露易絲確實說過這麽一回事。
    艾什莉建議她如果蘇澈無法回歸的情況下，應該將迷宮主體與格蕾絲商議直接搬入夢境迷宮內部。
    借助半神力量來生存。
    然後投影主位麵在邊緣大陸尋找能源供給，為核心補充魔力。
    外界三大位麵合一雖然艱難，但隻要能扛過去。
    蘇澈回歸之後。
    終究會有辦法驅逐這些人。
    露易絲很生氣。
    她在性格上其實就是一個認真做事的悶葫蘆。
    即使在經曆過王室毀滅、冒險生涯最後國家破滅的慘事之後。
    依然習慣將自己的情緒壓製在心底。
    她在理性上聽取了艾什莉的建議。
    可在感性上無法接受，故而在蘇澈回來之後，選擇氣憤的將事情講出來，還順便將理性的自己批判了一頓。
    蘇澈哭笑不得。
    露易絲的職業總歸帶給了她一些獨特的思考方式。
    迷宮管家從迷宮生存方向思考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她這種近乎愚忠的做法。
    讓蘇澈心裏還是有些安慰的，可之後便是一陣扶額。
    她這是不給自己留後路啊。
    ……
    馬車輕微搖晃。
    艾什莉從閉目養神中睜開眼，連日的疲憊讓她身體疲憊不堪，自從接手了迷宮的部分工作以後，她就開始無休止的加班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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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九霜看到她頂著黑眼圈的模樣露出驚恐。
    即使身體素質堪比傳奇，也經不住這般消磨。
    艾什莉一開始隻是想著幫助蘇澈做一些工作罷了。
    可實際她在投入之後才發現。
    蘇澈似乎真正的創造了一個了不起，甚至有些恐怖的迷宮世界。
    紛繁複雜的世界體係，讓她一個初入迷宮管理層的外來人都感受到了月神的恐怖。
    艾什莉曾經是傳奇。
    她了解這些召喚者的成份。
    可越是了解才越能明白蘇澈的可怕之處。
    他能輕易做到所見即所得。
    且迷宮內部真正存在誘惑外來者不斷前來的種子。
    最為可怕的是，蘇澈是真槍實彈的在往外不斷投放諸如血瓶，武器，甚至魔法這一類完全獨立於主位麵的真實內容。
    哪怕她在創造迷宮職業的同時，也借助了相當一部分蘇澈的力量。
    隻是這些事他不知道罷了。
    反而是那名小女孩對此了如指掌。
    艾什莉在整座迷宮當中最為害怕的對象。
    她甚至不敢與之對視。
    多看一眼。
    內心中就會多出一份恐懼。
    這是源於本能的威懾。
    “到了，艾什莉小姐……”
    拉車的馬夫停住，艾什莉走出車廂，院內淡淡的流水聲讓她想起曾經在小院裏打掃的日子。
    露易絲束手等在石子路一側。
    小院路徑隱蔽。
    沒有人帶領可進不去。
    “中午好，露易絲大人。”
    艾什莉大約猜到是什麽事了。
    露易絲寶石般的藍眸有些淡漠神情：“中午好，有些事你向主人解釋解釋吧。”
    “好的。”
    從雲端跌落開始，艾什莉早就學會了處事不驚。
    院內流水潺潺，竹林一側的涼亭內。
    蘇澈姿勢有些不雅的歪著頭，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
    格蕾絲一個箭步跳上軟墊，將蘇澈腦袋扶正，悄悄在蘇澈耳邊哈氣。
    “哥哥，快些起來，露易絲姐姐來了。”
    露易絲帶著艾什莉在涼亭外半跪下來。
    “主人！”
    蘇澈擺擺手：“坐到對麵去，先說說你們的事吧。”
    他還是有些不習慣讓人跪在他麵前。
    露易絲臉色明顯有些拘謹，艾什莉反而落落大方攏著袖口坐到一側，她並沒有坐實。
    “你的那份報告我仔細看過了。”
    “主人……艾什莉她是否有些……”
    蘇澈抬手打斷露易絲發言，轉而將目光投向艾什莉：“露易絲做判斷有時候有些急，你的做法聽起來有些激進，但麵對存亡危機自我不可，我可以認同你的99，你應該知道我的什麽意思吧。”
    露易絲明顯一呆，她沒料到蘇澈會這麽說話，一時之間內心有些慌亂。
    艾什莉心中大石緩緩落下。
    與她預料的反應幾乎不差。
    蘇澈做事向來耿直，他敢用自己就證明了這一點。
    艾什莉微微點頭，轉而躬身朝著露易絲低頭：“露易絲大人，我在這件事的報告之上有欠考慮，是我的錯誤，迷宮存亡雖然關鍵，但真正的核心所在隻有蘇澈大人。”
    就事論事。
    剛才她微抬眼眸的瞬間，再次察覺到蘇澈周身圓潤氣息。
    他還在變強。
    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很難說他又有什麽機遇。
    蘇澈能夠在龍枝地下城的陰影下養出如此龐大迷宮，就已經足夠令人畏懼，更可怕的是，他的實力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向。
    蘇澈滿意的拍拍手，語重心長看向露易絲：“我知道你心情，但我要真有什麽事，你要想想你背後還有的幾萬國民，迷宮諸多事務大半都在你身上，你能保住他們，我回來才有意義，不是嗎？”
    “嗯！”
    露易絲心中柔腸百轉，最終落於口中變成了一個字。
    蘇澈不想讓她走上絕路。
    “艾什莉，你將手頭方案再細化一番，嗯，算了，先與我看看迷宮的新區域吧，格蕾絲忙了三天終於有了一些結果了。”
    迷宮新區域？
    露易絲心頭微微失落瞬間一掃而空。
    艾什莉早有預料般輕輕點頭。
    這三日內。
    迷宮時不時就有輕微地震顫動。
    雖不影響日常生活，但在迷宮內部還是造成了一些影響。
    她當時就在猜測是不是迷宮新增加了樓層。
    “哥哥，現在就出發嗎？”
    “當然！”
    格蕾絲蹭了蹭軟墊，白嫩小腳踩在地上。
    蘇澈無奈低頭替她找起了鞋子。
    格蕾絲嘿嘿偷笑。
    對麵兩人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
    “走吧！彩葉在那邊等了有一會兒了。”
    蘇澈打了一個響指。
    對麵兩人忽然產生強烈失重感，周圍的氣壓有了明顯變化。
    “啊啊啊！”
    露易絲慌張叫了起來，她竟然看到自己出現在了萬米高空之上。
    艾什莉灰眸中寫滿震撼，她眼前浮現了一棵幾乎看不到頂端的超級巨樹，憑借她極好的視力，在上方看見了大量飛鳥以及各類棲息的生物不斷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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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迷宮內部？
    ……
    茂密樹林的一角
    一身棕色冒險常服的彩葉踩著草葉走到了岩石邊緣，她在水中倒映中看到了自己嬌俏小臉之上的愁苦表情，她長歎一口氣。
    蘇澈丟來好大一個爛攤子。
    或許在之前她還感覺自己能稍微跟上他的思路。
    這宛如世界樹的參天巨物，真的給不了她任何還處在迷宮內部的感覺。
    即使隻是讓她觀測迷宮內部演變邊界，也讓她好一陣忙活。
    她腰間挎著魔劍。
    好在這密林當中沒有蚊蟲敢來叮咬她。
    否則這工作真的做不下去了。
    她最討厭濕熱的夏天了。
    盡管這件事並沒有告訴過蘇澈，可要是說了，這份工作或許就輪不到她了。
    彩葉拍了拍臉頰，默默在心頭為自己加油鼓勁。
    “你可以的！”
    她來這裏也不過一天時間。
    除去丈量邊界之外。
    還要統計一番在此地的生物種類。
    蘇澈重新創造的這一層，雖然脫胎於某款遊戲，但實際的樹木高度與其完全不同，物種類型也因為有魔力的存在有了很多不一樣的變異。
    她翻開卷軸仔細數了數記錄下的一百多種魔物以及數之不盡的異種植物。
    如果有懂魔藥以及煉金術的人進入這一層。
    或許真的會發瘋吧。
    她檢查完之前的記錄，確認當前區域沒有遺漏之後。
    彩葉才敢鬆一口氣。
    等會兒一定要狠狠的在他身上休息回來。
    蘇澈能量明顯不足了。
    他說了處理完迷宮的事就來。
    應該快了吧。
    彩葉蹲坐在水邊默默欣賞起了這一片魔物世界。
    一隻長相猙獰的巨大獸頭不知何時趴在水邊開始痛飲其中溪水。
    溪流的一小截立刻消失一大片。
    如此牛飲頓時讓沉溺美景的彩葉驚醒過來。
    她惡狠狠瞪了禿瓢般的蠻顎龍一眼。
    高達五六米的巨獸頓時委屈縮了縮腦袋，轉頭就朝著林間跑了回去。
    這名人類它可惹不起。
    經突然冒出的魔物一打岔。
    彩葉終於站起了身。
    她在東南端再次察覺到了魔力異動。
    就在她想要邁步之時，忽然驚喜抬頭，黑眸中露出喜悅。
    隻見一條櫻色火龍正垂著腦袋朝著她飛來。
    蘇澈站在火龍後背朝著她招了招手。
    “蘇澈！”
    提著小挎包的彩葉從地麵一躍而起。
    彩葉穩穩落在龍背，高興抱住蘇澈：“我以為還要再等一會兒呢……”
    “姐姐……”
    “呀，格蕾絲，不好意思，沒注意到你。”
    彩葉將被風吹飛的黑發撩到耳後，她拍了拍格蕾絲頭頂。
    格蕾絲笑笑，她指了指身後還有跟著的一條火龍。
    “露易絲姐姐也在，還有那個……”
    蘇澈接過話茬：“艾什莉，我讓她也跟來了。”
    彩葉眉宇間露出一絲煞氣，但很快就掩蓋了下去。
    此人現在對於蘇澈比較重要，參與了迷宮創造這麽大的事，以後必然不會讓她活著離開。
    蘇澈很理解彩葉的態度。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們先下去吧。”
    “嗯！”
    彩葉甜甜應了一聲。
    茂密叢林的一處空地中，幾隻正在紮帳篷的貓貓還在忙碌，聽到天上翅膀聲扇動，就連忙招呼夥伴朝著樹林中竄去。
    蘇澈一步跳下來，哭笑不得的看著逃入樹林當中的艾露貓。
    “是主人喵！”
    “主人喵！”
    領頭艾露貓戴著安全帽竄出來朝著蘇澈敬禮。
    也不知道它哪裏學的這麽不倫不類的動作。
    蘇澈擺手打斷貓貓還想繼續的想法：“這附近一共修了幾個營地？”
    “報告主人，一共一百六十四個。”
    “這麽多？”
    “當然，球球老大告訴我們，我們要隨時準備迎敵，讓敵人好好處理，來豐富大樹的營養。”
    蘇澈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但球球的風格一貫鐵血。
    此時回到以魔物為主題的迷宮樓層，它自然猶如龍歸大海。
    要好好發揮一番才是。
    蘇澈無奈。
    貓貓們找來幾個小板凳，放在幾人身邊。
    蘇澈轉頭看向艾什莉：“在這一層當中，你能不能培養出來那種能夠操控魔物，或者轉變為魔物的，迷宮魔法職業。”
    艾什莉還未從這有震撼景色中恢複過來，她深吸一口新鮮空氣，認真道：“主人，我可以試試看。”
    蘇澈笑了笑，將一枚戒指丟到了露易絲手中：“你去帶人過來吧，再轉告玄裳，說我可能會挑選一部分人，記著將九霜也帶在身邊。”
    “是，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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