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謂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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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洛奇學院還分各種科係,你們是研究係的?"玲一邊撥開垂落的藤蔓,一邊好奇地問道。
    經過一晚的休息後,眾少女的精神都更好了。
    但由於帳篷不夠用了,那個男生隻能套個睡袋睡在外麵,顯得有些疲憊。
    艾莉婭輕輕點頭:"嗯,是的。不過我們也要學習基礎戰鬥課程,隻是側重不同。"
    "我還以為現在學院的學生都在鑽研武技或者高階魔法呢。"
    走在後麵的女生突然插話:"這個世界需要戰士,也需要學者。正是通過研究,人類才能更深入地理解世界的本質。"
    艾莉婭補充道:"就像現在,許多學者們正在研究的課題是極為重要的。"
    四周靜謐安然,沒有魔物的氣息。
    玲放鬆了警惕,饒有興趣地追問:"那你們在研究什麽大謎團?"
    "目前最熱門的課題,當然是關於卡...拂曉大人。每一任勇者都有自己的名號,他被稱作"奇跡之勇者"。"
    玲又來了興趣,雖然她和塞西莉亞說,她不在意卡洛過去的身份,但...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在意的。
    反正她現在對勇者的事情就是比較好奇。
    "奇跡?這個稱號有什麽特殊含義嗎?"玲問道。
    "因為他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奇跡。按照常理,這個世界上本不該再有勇者誕生了。"
    玲有些疑惑,都豎起耳朵,等待下文。
    "百年前,西部領土被魔族攻陷。當時的勇者叫伊蓮蒂,人稱"無畏之勇者"。她剛剛完全覺醒力量,就聽聞家園淪陷的消息。"
    "心急之下,她單槍匹馬闖入了當時情況嚴峻的西部,一直殺到摩爾莫斯。可等待她的,隻有一片廢墟..."
    "後來呢?"玲忍不住追問。
    "後來...暴怒之下,她在西部進行了瘋狂的掃蕩。之後,她不顧眾人勸阻,獨自前往伊斯卡爾,從此音訊全無。此後百年間,勇者之位一直空缺。"
    艾莉婭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勾勒出一個流動的火星,旋轉成閉環。
    "如同不死不滅的魔王一樣,勇者之力如同奔流不息的江河,會在代代勇者中傳遞,但同一時間隻會存在一位。"艾莉婭手指一點,火星停住,"根據學者們的研究,百年內再無新的勇者出現,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伊蓮蒂大人很可能被施加了某種永續封印。"
    "伊蓮蒂大人確實太衝動了..."嬌小的女生發出歎息,"但她確實重創了魔族主力,為我們爭取了數十年的喘息時間。"
    玲若有所思:"所以...現在的勇者出現,意味著伊蓮蒂已經..."
    "這才是最令人費解的地方。魔王絕不會愚蠢到主動解除封印或是殺死伊蓮蒂,將勇者之力歸還人間。這十年來,眾說紛紜,有人說這是女神的幹預,有人猜測是某種秘寶的效果..."
    艾莉婭笑著回答。
    "但是,無一例外,所有學者都認為新的勇者出現是一種奇跡。十年前,在這片大陸最危險的時候,各族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的覺醒讓各族瞬間有了抵抗魔族的希望。"
    她的聲音輕了下來:"隻是,那個十歲的孩子就要背負起了整個世界的期待。我們可能無法想象那種壓力吧。"
    艾莉婭看著卡洛哥哥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最後隻剩深深的疲憊。
    “誒,艾莉婭你不是在伊斯卡爾嗎,你怎麽不直接問問勇者呢?”玲接著詢問。
    艾莉婭苦笑著,就是因為卡洛哥哥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她才想走這條路,幫他探索真相。
    “或許他也不知道呢,又或許...他不能說吧。”
    此時,身後的男生突然激動地插話,一臉崇拜。
    "但拂曉大人確實創造了奇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強大的勇者,五年時間,八十九次全勝的戰役!三百次以上的反入侵,再沒有第二個人能..."
    "是哈卡老師在引導我們!我們終於找到大部隊了!"嬌小的女生突然驚呼。
    此時他們剛剛走出狹窄的小道,視野豁然開朗。
    前方,遠處的半空中隱約閃爍著學院徽章的圖案。
    ......
    "抱歉,各位,今日餐廳休息一天。"
    商業街的石板路上,幾位路過的冒險者駐足在碧安卡的餐廳門前,望著那張手寫的告示發出失望的歎息。
    而此時,碧安卡在卡洛的身邊,漫步在他們童年時常走的那條林間小路上。
    她今天特意換上了淡藍色的連衣裙,發間別著一枚精致的蝴蝶發卡。
    碧安卡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片長滿野花的空地,她的眼中閃爍著懷念的光芒。
    "記得嗎?卡洛,這裏以前還有條小溪呢。某個調皮的家夥非要跳下去洗澡,還想拉我一起。"
    卡洛輕笑出聲,說道:"我記得某個小邋遢鬼玩得滿身是泥,卻死活不肯下水衝洗,我還奇怪是為什麽呢。"
    碧安卡紅著臉輕輕捶了他一下,隨即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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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邋遢呢!不過那時候...真的玩得好瘋啊。"
    她的目光掃過每一處熟悉的景致,那棵他們常爬的老橡樹已經被斬斷了,那塊形狀像兔子的石頭倒是還在。
    卡洛看著她精致的側臉,意識到今天的碧安卡格外用心打扮。
    "所以...某位大廚特意歇業一天,就是為了來這裏懷舊?"
    "才不是因為你呢,隻是...突然想給自己放個假而已。"
    但卡洛能看出來,碧安卡內心的孤獨,她其實也是需要陪伴的,但這十年,她隻能自己熬。
    卡洛突然輕聲說道:"這十年...辛苦你了。"
    碧安卡搖搖頭轉身直視卡洛的眼睛:"不辛苦的。你才是呢...勇者大人。"
    一陣微風拂過,吹落幾片金黃的樹葉。
    卡洛的瞳孔微微擴大,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什麽時候發現的?"
    "現在~"她狡黠地眨眨眼。
    "原來是猜的麽?還說得這麽篤定。"
    碧安卡卻搖搖頭。
    "我說過的吧,這十年,我一直都相信勇者就是你呀。隻是你回來的那天,我才打消了這個想法。但婚禮那天之後,我又開始這麽想了,太巧了,不是嗎?"
    卡洛下意識問道:"很明顯麽?"
    "當然!"碧安卡誇張地攤手,"玲和塞西莉亞都沒看出來嗎?"
    他想起塞西莉亞最近奇怪的表現...
    "我也不知道。"
    卡洛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輕輕地握住,然後是一股香風靠近。
    "很辛苦吧,卡洛?這十年...我甚至不敢想象你是怎麽熬過來的。能...和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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