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換你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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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陽光的陽光正好驅散了冬日的寒意。
微風拂過,帶來遠處野花的清香。
碧安卡提著一個藤編的籃子匆匆走來,將它放在大橡樹下鋪好的野餐布上。
她湛藍的長發因小跑而微微淩亂,連忙整理了一下。
"抱歉,我沒有來遲吧?這地方確實不太好找呢。"
玲小跑著迎上去,說道:"剛好呢,碧安卡姐姐,我來幫你擺吧。"
她掀開籃子上蓋著的格子布,驚喜地輕呼一聲,"好多好吃的!"
卡洛和塞西莉亞坐在樹蔭下,看著兩個女孩忙碌的身影。
塞西莉亞的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
"說起來,這裏就是我和塞西莉亞小姐初見的地方呢。當時某人可是氣勢洶洶..."卡洛突然打趣道。
"師父!別說我了。"
塞西莉亞的臉瞬間漲紅,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這罕見的語氣讓正在擺餐具的玲和碧安卡同時抬頭,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你就和她們一樣喊我卡洛吧,不然我可要喊你"姐姐"了。"卡洛囑咐道。
塞西莉亞慌忙擺手:"好、好的...卡洛。"
......
待眾人圍坐成一圈,卡洛輕咳兩聲,說道:"首先,我們恭喜玲收到洛奇學院的邀請函。"
掌聲中,玲的狐耳害羞地抖了抖。
"下午玲就要啟程了,所以我想著...邀請大家過來再聚一聚,也算是為玲送行了。"
"應該的呀。"碧安卡附和道。
"自由之城亞爾法斯是個好地方,"塞西莉亞溫柔地說,"我在那裏接過一段時間任務,不論是管理者還是普通居民,都是十分包容的。"
眾人討論了一會亞爾法斯後,玲突然發問:"卡洛,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卡洛沉默片刻:"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不久,我就準備前往艾蘭王國的王都瑟蘭迪爾。"
"誒?"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特別是碧安卡,她小嘴微張,手臂懸在半空中。
"也不算突然,"卡洛笑著解釋,"我在月桂城已經停留很久了,我的旅程也該繼續了。"
"那塞西莉亞呢?"玲追問道。
"我啊,暫時還會留在月桂城,傭兵團需要打理,而且亞登叔叔偶爾也需要幫手。"
"碧安卡姐姐呢?"玲一個一個問道。
碧安卡微微一顫,眼神遊離:"我...我也會去王城。"
"明明是我先決定去的,為什麽我還心虛了?"她暗暗拷問著自己。
玲促狹地眨眨眼,露出一個壞笑。
"看來第二個得逞的不是塞西莉亞呢。"
"說什麽呢?玲。"卡洛趕緊阻止玲的恐怖發言。
塞西莉亞立刻投來探究的目光,在卡洛和碧安卡之間來回掃視,看得卡洛不得不舉起酒瓶轉移話題:"好了好了,我們開動吧,涼了就少了些風味了。這種場合,是不是該喝點酒助興?"
"是我送的那個嗎?"塞西莉亞眼睛一亮,"亞登叔叔珍藏的矮人烈酒,正好用來給你們送行。"
卡洛點點頭,拿出一瓶撬開。
玲連忙搖頭:"我下午還要趕路,你們喝吧。"
"我...真的不勝酒力。"碧安卡小聲推辭。
於是,卡洛給塞西莉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烈酒,為玲和碧安卡斟上鮮榨的樹莓汁。
她們舉杯相撞。
"為了新的旅程。"
"也為了重逢。"
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響驚起了樹梢上的小鳥,它振翅飛向湛藍的天空,朝著遠方翱翔而去。
......
城門口的草地上,卡洛牽著玲的手緩緩前行,馬車隊伍已經在遠處停頓。
塞西莉亞和碧安卡體貼地站在城牆拐角處,給兩人留出獨處的空間。
"我該走了,卡洛,我會很想你的。"玲的聲音充滿不舍。
卡洛伸手拍了拍那對柔軟的狐耳,說道:"我也是。不過沒關係,很快我就會去自由之城找你。"
"嗯!"玲用力點頭。
卡洛突然抬手,一團毛茸茸的身影從他背後鑽出。
是從地下城一路跟著玲的小狐狸。
它親昵地蹭了蹭玲的手心,發出細弱的叫聲。
"這小家夥很樂意成為你的魔寵,需要它陪著你嗎?"
"當然!"玲驚喜地將小狐狸抱在懷裏。
"不過它距離正式魔寵還有段距離。"卡洛從懷中取出一枚散發著瑩潤光芒的果實,放到小狐狸嘴邊,"來,吃了這個。"
小狐狸嗅了嗅果實,突然眼睛一亮,三兩口就將它吞了下去。幾乎是一瞬間,它皮毛上浮現出條條的光紋,耳朵尖也染上了一層銀輝。
"這是進化果實,它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吸收,等它有能力與你契約時,學院的魔寵專業老師會幫助你們。"卡洛解釋道。
玲正撫摸著小狐狸發光的毛發,卡洛又取出一個細長的木匣。
匣子打開的瞬間,一對短劍在陽光下折射出流火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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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呈現出赤金與玄黑交織的紋路,柄端雕刻著螭吻的獸首,眼睛處鑲嵌著變幻色彩的寶石。
"給你準備的武器..."卡洛將短劍遞給她,"之前不給你換,是怕你太依賴裝備。但現在我不在身邊,當然還是以安全為主。"
玲接過短劍的瞬間,感受到劍柄完美貼合掌心的弧度,重量分布也恰到好處。
她隨手挽了個劍花,竟帶著稀碎的電火花。
"赤金螭吻,應該算是和塞西莉亞的戰錘同級的武器,偽神器。"
玲當然見識過塞西莉亞武器的威力,沒想到她也有機會獲得。
她突然覺得眼眶發熱:"卡洛,你給我這麽多貴重的東西,我真不知道拿什麽回報你..."
卻隻見卡洛從懷中取出那個狐毛小包,笑著說道:"這些,"對我來說都不如它珍貴。
玲再也忍不住,撲進卡洛懷裏。
小狐狸機靈地跳到地上。
久久相擁後,玲最終抬起頭,強忍著淚水。
"卡洛,我走了,就像在摩爾莫斯時,我看著你離開那樣...這次,該你目送我了。"
"注意安全。"卡洛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玲抱著小狐狸,三步一回頭地向馬車走去。
遠處,馬車窗口,突然側身探出一個金發少女的身影。
她用力揮舞著手臂,似乎在對著玲說著什麽。
卡洛的視角看不到她的臉龐,但望著那飄揚的金發,倒是讓他回想起艾莉婭。
"說起來...艾莉婭和玲,倒是挺適合做朋友的。"
他站在原地,直到最後一輛馬車消失在道路盡頭。
轉身時,發現塞西莉亞和碧安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
"久等了。"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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