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祭星預演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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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夜的璿璣宮被赤金色星砂浸染,宛如籠罩在一片凝固的火焰之中。林挽月攥著斷紋刻刀立在祭天台邊緣,指腹摩挲著刀柄上新生的自愈紋路 —— 自星盤庫房歸來後,這把刻刀便似有了靈識,每當危險臨近,便會傳來細微震顫,此刻的震動頻率加快,仿佛在警告即將到來的災難。她望著宮人們抬上主祭台的太子星盤,表麵裂痕雖已愈合大半,卻仍透出不祥的暗紫色光澤,裂痕深處隱約可見蝕星粉的紫斑。
蕭承煜身著玄色祭服侍立帝側,金縷紋飾掩住左眼尾的星軌狀疤痕,唯有偶爾流轉的冷光,泄露著他刻意壓抑的帝星之力。他的目光看似平靜,卻在太子星盤上台時微微收緊,袖口下的斷星紋刺青與星盤產生微弱共鳴。賢妃懷抱三皇子承煥端坐在雕花椅上,九鳳銜珠冠下的麵容帶著誌得意滿的笑意,而她廣袖輕揮間,若隱若現的蝕星粉囊隨著呼吸節奏起伏,與祭天台地磚下的蝕星粉陣形成共振。
「吉時已至,修星女刻盤!」司儀尖銳的唱喏聲撕破凝滯的空氣,驚起棲息在星柱上的夜鴉。林挽月緩步上前,每一步都踏在雙生盤陣形的節點上,斷紋刻刀在掌心發燙,刀柄的逆命紋與星盤表麵的替死紋相互排斥。距離星盤尚有三尺,忽聽一聲脆響,恍若冰麵開裂,太子星盤表麵的裂痕如蛛網般瘋狂蔓延,金色星砂簌簌掉落,在祭台上堆成閃爍的沙丘,每粒星砂落地時都發出細碎的哀鳴。
「大膽逆賊!」賢妃猛然甩下披風,懷中承煥的命星載體在袖中若隱若現,載體表麵的替死咒文隨著星盤崩裂同步亮起,「前日私刻熒惑守心喪紋,今日又毀太子星盤,分明是受前太子餘孽指使!」她染著丹蔻的指尖直指林挽月,金絲護甲邊緣殘留的紫色痕跡,與匿名信上的蝕星粉印記分毫不差,袖口的賢王府紋章在火光下若隱若現。
林挽月蹲下身,星盤崩裂處的焦痕還帶著溫熱,掌心的天煞血與焦痕接觸的瞬間,視網膜炸開刺目白光。顯影如潮水般湧來:五日前的深夜,賢妃的寢殿內,韓監正跪在鎏金爐前,手中捧著刻滿替死咒文的青銅星盤,爐中燃燒的正是承煥的命星血:「娘娘放心,這蝕星粉已用三皇子命星血溫養十日,明日祭星時必能讓太子星盤崩裂如她刻紋時辰。」賢妃撫過頸間的承煥玉墜:「記住,替死咒文要嫁接到她的刻刀上,讓所有人以為是天煞血毀了星盤。」
「移星換影術……」林挽月喃喃自語,終於恍然,賢妃早在祭星前便用禁術將承煥的命星與太子星盤綁定,星盤表麵的「熒惑守心」紋不過是幌子,真正的殺招是藏在星盤內層的替死咒文。她抬頭望向賢妃,發現對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那是陰謀即將得逞的興奮,也是對星核秘密的恐懼。
皇帝的目光在星盤裂痕上停留,腰間崩裂的帝星玉佩滲出金紅色光芒,那是星核對天命錯亂的警示。賢妃突然跪地,珠冠上的鳳凰隨著動作劇烈顫動:「陛下明察!修星女私通欽天監叛黨,盜取《禁星錄》殘頁篡改天命!」說罷掏出一封偽造的密信,信紙邊緣刻意暈染的紫色,正是蝕星粉獨有的痕跡,信末蓋著早已作廢的前太子印璽。
蕭承煜周身帝星軌跡驟然亮起,玄色衣擺無風自動,星砂在他腳下聚成雙生盤陣形:「賢妃娘娘的戲碼漏洞百出。太子星盤內層的替死咒文,分明是你用三皇子命星血刻下的!」他指向星盤內側,那裏的咒文正與承煥的命星軌跡同步閃爍,「若真是修星女所為,為何咒文會與三皇子命星產生共鳴?」
「夠了。」皇帝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望向賢妃,目光在她袖口的賢王府紋章上停留,「賢妃,當年賢王府的火,本宮至今記得。」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賢妃的臉色瞬間慘白,袖中蝕星粉囊的流蘇劇烈晃動,承煥在她懷中不安地扭動,命星軌跡第一次出現紊亂。
祭天台突然劇烈震顫,星核方向迸發出刺目紅光,如同一雙憤怒的眼睛穿透雲層,星核表麵的裂痕肉眼可見地擴大,與太子星盤的裂痕形成詭異的同步。林挽月腕間的紫斑瞬間灼燒起來,母親圖紙上的警告在腦海中炸響:當星核感知天命錯亂,平衡盤將啟動吞噬模式。賢妃趁機將承煥推向崩裂的星盤,命星載體與破碎的紋路產生共鳴,地麵雙生盤陣形開始逆向旋轉,十二具嬰兒骸骨從地磚下升起,組成替死盤的終極陣形。
「挽月,用天煞血!」蕭承煜的聲音穿透毒霧,林挽月毫不猶豫割破掌心,鮮血滴落在星盤殘片的刹那,屬於承煥的命星紋路開始崩解,每道紋路崩裂時都發出嬰兒的啼哭虛影 —— 那是替死盤試驗中夭折的冤魂。更令人震驚的是,太子星盤的裂痕中,竟生長出帶著天煞血氣息的新星軌,星軌末端直指星核,而星核方向的紅光中,星盤裂痕與星核裂縫正同步擴大,印證著星盤與星核的共生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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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癲狂大笑,麵具下滲出紫血:「賢王府的火能燒掉三百條人命,卻燒不掉星道的權柄!承煥的命星必須吞噬主盤,否則賢家永無翻身之日!」她掏出最後一塊刻滿咒文的星盤碎片,正是密道中遍尋不得的關鍵之物,碎片上刻著賢王府的族徽,與她袖口的紋章完全一致,「當年你父親帶頭彈劾前太子,如今他的女兒就要成為星道的祭品!」
當雙生盤陣形徹底逆轉,林挽月被星砂洪流推往星核方向。墜落瞬間,她看見皇帝盯著星核裂縫,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 那是對星核秘密被揭露的恐慌,對二十年前剜取帝星罪行的畏懼。而賢妃袖口的賢王府紋章,此刻正與星核紅光產生詭異共鳴,仿佛在訴說一個被星道王朝掩埋的血腥真相:賢王府的滅門,不過是皇帝為掩蓋雙生盤陰謀的犧牲品。
祭台下,皇後的鳳輦突然掀開簾子,金縷香香霧中,她腕間的後星玉佩泛著微光,玉佩背麵隱約可見母親刻下的修正紋。她望向林挽月的眼神複雜,既有對替死紋真相的愧疚,也有對星道變革的期待。而在更遠的陰影裏,韓監正捧著染血的星盤碎片退縮,他知道,賢妃的終極計劃一旦失敗,自己將成為第一個祭品。
星核的紅光越來越盛,林挽月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體內蘇醒,那是母親融入她命星的平衡盤碎片,正在與星核產生前所未有的共鳴。斷紋刻刀在手中發燙,刀刃上的「天煞臨世」四字光芒大盛,與星核深處的初刻印記遙相呼應。她知道,這場祭星預演不是終點,而是星道王朝顛覆的起點,而她掌心的天煞血,終將刻下屬於修星女的命運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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