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誓禁言術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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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核密室的門扉在身後閉合的瞬間,林挽月心口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她踉蹌著扶住紫微閣的朱漆柱,發現掌心的天煞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而在心髒位置,金色的星咒如活物般蔓延,每道咒文都刻著雙生盤的斷星紋 —— 那是皇帝的血誓禁言術,咒文中央赫然嵌著紫微星砂,與皇帝星盤的材質一模一樣。
    “林修星,” 皇帝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紫微星砂在他指尖聚成剜星刃,刃口卻泛著衰竭的微光,“你以為喚醒星骸就能顛覆天命?” 他緩步走近,腰間的星盤殘片滲出黑血,“記住,隻要朕的星盤還嵌著承煥的命星碎片,你們的帝星軌跡就永遠帶著剜星的詛咒。”
    林挽月咬緊下唇,看著星咒在皮膚上顯形:「若泄雙生盤事,咒蝕雙目。」每道筆畫都深入肌理,仿佛將她的心髒與皇帝的星盤直接綁定,咒文流動的節奏,竟與皇帝星盤的跳動頻率完全一致。“從今日起,” 皇帝扔來一卷明黃聖旨,封皮上印著欽天監的十二道斷星紋,“每日卯時向欽天監提交各宮星盤檢測報告,用你的天煞血 ——” 他盯著她的掌心,“證明你對星道的忠誠。”
    晨光穿透璿璣宮的霧靄時,林挽月跪在欽天監的星盤陣中,斷紋刻刀在指尖顫抖。檢測報告上的每道星軌都需要天煞血激活,而每當血液滴在紙頁,心髒的星咒就會發燙,提醒著她禁言術的存在。韓監正縮在角落,眼中映著她掌心的黑血 —— 那本該赤紅的天煞血,此刻正被紫微星砂緩慢汙染,如同被滴入墨汁的星核金光,漸漸失去原有的純淨。
    “修星女,三皇子宮的星盤。” 小太監遞來染著蝕星粉的木匣,匣蓋邊緣刻著與賢妃相同的賢王府紋章。林挽月的指尖剛觸碰到盤沿,眼前突然炸開刺目白光。幻象中,蕭承煜被按在刑台上,剜星刃正刺向他的左眼,星軌狀疤痕處滲出的不是血,而是紫微星砂,與皇帝星盤的材質一模一樣。她猛然轉頭,發現幻象中的刑具竟與欽天監的實景重疊,刑台上還留著新鮮的星砂血跡,那是前日某名欽天監官員被處決時留下的。
    “修星女?” 韓監正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她這才發現鼻血已滴在星盤上,天煞血與紫微星砂在盤麵劇烈反應,顯形出 “承煥之墓” 的血字,字跡邊緣還帶著嬰兒的指痕,仿佛在訴說二十年前的血腥真相。她慌忙用逆香膏掩蓋,卻看見檢測報告上,三皇子宮的星軌末端,正朝著紫微閣方向扭曲 —— 那是替死咒文殘留的征兆,與賢妃當年在太子星盤上刻下的咒文如出一轍。
    酉時三刻,蕭承煜的帝星軌跡突然出現在浣星殿外,軌跡末端帶著明顯的血色缺口。林挽月剛踏出殿門,太陽穴便傳來錐心刺痛,幻象中,他的左眼已被剜去,空蕩蕩的眼窩中嵌著紫微星砂,正用染血的帕子擦拭她碎盤的殘片,帕角的雙生蓮紋已被蝕星粉染黑,那是前太子妃留下的唯一信物。“挽月,父皇的檢測報告有問題,” 他的聲音穿過幻象,“各宮星盤的蝕星粉侵蝕速度,比我們在庫房看到的快三倍,分明是有人在刻意催化,恐怕與禁言術有關。”
    她後退半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殿下請回,今日星盤檢測……” 話未說完,幻象中的剜星刃已刺入蕭承煜的右眼,他的帝星軌跡瞬間暗淡,如同被剪斷的星軌,在夜空中搖搖欲墜。林挽月猛地轉身,額頭撞在門框上,鮮血混著天煞血滴落,在地麵聚成雙生盤陣形,陣眼處正是她心口星咒的投影,仿佛在提醒她禁言術的絕對權威。
    “你受傷了!” 蕭承煜上前扶住她,帝星軌跡本能地包裹住她的手腕。但這次,林挽月感受到的不是溫暖,而是星咒的灼燒,仿佛有千萬根細針在皮膚下遊走,將她與蕭承煜的命星軌跡強行割裂。幻象中,他的雙手被星砂鎖鏈束縛,無數剜星刃正從四麵八方刺向他的心髒,每道刀刃都刻著她心髒上的禁言咒文,刀刃刺入的位置,正是雙生盤宿主的斷星紋刺青,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擺。
    “別過來!” 她尖叫著推開他,跌倒在香櫃旁。母親的斷紋刻刀從櫃中滑落,刀柄的逆命紋與她心口的星咒產生共鳴,顯形出前太子妃的虛影,虛影手中捧著的,正是林挽月幼年丟失的斷星紋發簪,簪頭的星核碎片泛著微光:“血誓禁言術會吞噬所有與雙生盤相關的記憶,挽月,你必須在咒文攻心前找到初刻之門的破綻 ——” 虛影突然被星咒震散,化作逆香血滴在她掌心,暫時驅散了紫微星砂的汙染。
    接下來的七日,每日的星盤檢測都成了酷刑。每當林挽月靠近蕭承煜或承煥,眼前就會浮現他們被剜目、剜心的幻象,而天煞血在報告上顯形的星軌,也越來越扭曲,如同被無形的手強行掰斷的星道,每道裂痕都在滴血。第八日深夜,她發現檢測報告的紙頁背麵,竟用逆香血寫著:“禁言術需雙生宿主血維持,皇帝在收集你們的命星碎片。” 字跡旁畫著紫微閣地下密室的方位圖,正是前太子妃顯影中提到的初刻之門,圖中標注的 “承煜元年” 星盤,與蕭承煜手中的殘片完全一致,角落還畫著十二具星骸的簡筆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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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星女,陛下召見。” 淩晨的傳喚打破寂靜,林挽月跟著太監走向紫微閣,發現欽天監的星盤全部指向北方,那裏,初刻之門的方位正在滲出紫微星砂,形成細小的星軌,與她心口的星咒遙相呼應,仿佛在指引她走向命運的深淵。皇帝坐在星盤中央,麵前擺著十二隻裝著雙生宿主血的玉瓶,瓶中血液正與她心口的星咒共振,每隻瓶身上都刻著不同年份的斷星紋,最新的那隻刻著 “承煥二十年”,裏麵裝著承煥的命星血,血液表麵漂浮著細小的斷星紋,如同被困的魂魄。
    “今日的檢測報告,” 他舉起染著黑血的宣紙,“天煞血的純度下降了三成。” 紫微星砂從瓶中溢出,在他掌心聚成承煥的命星軌跡,軌跡末端連接著皇帝星盤的缺口,如同一條貪婪的毒蛇,“看來,血誓禁言術需要更強大的宿主血來維持 —— 比如,雙生宿主的心頭血。”
    林挽月的心跳驟然加快,她終於明白,皇帝每日索要檢測報告,實則是在收集她的血液,用天煞血與雙生宿主血混合,鞏固偽帝星的根基。而她心口的星咒,不過是誘捕雙生宿主的誘餌,每當她靠近他們,咒文就會用幻象製造隔閡,確保宿主血能被順利收集,讓皇帝的偽帝星永遠高懸。
    “陛下忘了嗎?” 她強壓怒火,“天煞血能激活星盤自愈,也能 ——” 話未說完,心口的星咒突然爆發,幻象中,蕭承煜被剜去雙眼,正摸索著尋找她的碎盤,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帝星軌跡上,軌跡碎片如同利刃割破他的腳掌,鮮血染紅了璿璣宮的青石板。她跪倒在地,看見皇帝手中的玉瓶,其中一瓶刻著 “承煜元年”,裏麵裝著蕭承煜的帝星血,血液表麵漂浮著與她星咒相同的斷星紋,正在吸收她心口的星咒力量。
    “不錯,” 皇帝冷笑,“朕要用你們的血,重刻星道初刻。” 他指向初刻之門,門後傳來星盤轉動的轟鳴,“當年前太子妃藏在星核的平衡盤,朕早已找到 —— 隻要用雙生宿主血和天煞血祭盤,就能讓星道永遠刻在朕的帝星軌跡上,再無顛覆之虞。”
    林挽月的視線模糊,卻看見初刻之門內,平衡盤正在轉動,盤上刻著與她心口相同的禁言咒文。而在平衡盤中央,嵌著的正是母親的斷星紋玉墜 —— 原來,皇帝早就知道平衡盤的存在,他放任林挽月尋找真相,不過是為了利用她的天煞血,打開初刻之門,完成他重刻星道的終極陰謀。
    “挽月!” 蕭承煜的呼喊穿透紫微閣,他的帝星軌跡強行衝破禁言術的屏障,卻在看見林挽月心口的星咒時頓住。幻象再次襲來,這次,林挽月清楚地看見,蕭承煜的帝星軌跡正在被禁言術一點點割裂,每道裂痕都對應著她心口的咒文,裂痕處滲出的紫微星砂,正被吸入皇帝手中的玉瓶,成為偽帝星的養料。
    “滾出去!” 皇帝揮手,紫微星砂化作鎖鏈纏住蕭承煜。林挽月趁機撲向初刻之門,斷紋刻刀在星咒的灼燒中刺向平衡盤,卻在觸碰到玉墜的瞬間,看見母親臨終前的畫麵:“挽月,禁言術的破綻,在血誓的初刻 —— 那是父皇刻下咒文的第一筆,與平衡盤的修正紋相生相克。”
    玉墜突然發出強光,林挽月發現,平衡盤上的禁言咒文,竟與她碎盤上的斷星紋完全相反,形成陰陽相濟的陣形。當她的天煞血滴在玉墜上,咒文開始崩解,而蕭承煜的帝星軌跡,正順著崩解的縫隙,注入初刻之門,與承煥的命星血產生共鳴,雙子的命星軌跡在平衡盤上首次完整重合。
    “不!” 皇帝的怒吼混著星盤崩裂聲傳來,林挽月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體內剝離。她低頭,看見心口的星咒正在淡化,而在咒文深處,藏著一行極小的逆香血字:「血誓初刻之日,雙生歸位之時。」這行字,正是母親當年刻在平衡盤上的最後修正紋,也是破解禁言術的關鍵。
    初刻之門內,平衡盤顯形出真正的初刻星軌 —— 那是沒有剜星、沒有替死的星道,十二具星骸的斷星紋正在愈合,紫微星砂回歸雙子的命星。蕭承煜和承煥的帝星軌跡終於完全重合,化作一道明亮的單星,照亮了初刻之門後的星核裂縫,裂縫底部,前太子妃的虛影向他們微笑,手中捧著的,正是完整的雙生盤,盤麵刻著 “天命由人” 的星軌。
    但勝利的喜悅轉瞬即逝,林挽月發現,皇帝手中的玉瓶正在爆炸,雙生宿主血與天煞血混合,在初刻之門內形成新的咒文,每道咒文都刻著 “天煞血宿主,必成星道祭品”。更可怕的是,她的天煞血突然不受控製地湧出,順著平衡盤,刻向星道初刻的最深處,那裏,星核的核心正在吸收她的血液,形成新的枷鎖,每刻下一道星軌,她的視線就模糊一分,生命力迅速流逝。
    “挽月,小心!” 承煥的呼喊傳來,林挽月抬頭,看見初刻之門後的星核,竟浮現出與皇帝星盤相同的紫微星砂紋路。而她心口未完全崩解的星咒,正將她的天煞血,變成重刻星道的工具,每刻下一道星軌,就為皇帝的偽帝星增添一分力量,也為自己的命運刻下一道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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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笑聲混著星砂風暴響起:“以為毀掉禁言術就能贏?朕在初刻星道裏,早已刻下你們的命星詛咒!” 他指向平衡盤,那裏,林挽月的天煞血正在刻寫新的咒文,每筆都帶著紫微星砂的妖異光芒,“從今以後,天煞血宿主將永遠成為星道的祭品,雙生宿主的命星,將永遠被朕的帝星奴役,這就是星道的初刻,也是你們的終局!”
    星核的震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劇烈,林挽月感覺自己正在被吸入初刻之門,而蕭承煜和承煥的帝星軌跡,正試圖拉住她。但禁言術的餘威還在,每當他們靠近,幻象中的剜目場景就會出現,帝星軌跡被咒文切割,鮮血滴在初刻星軌上,形成新的裂痕,仿佛在訴說著星道改寫的艱難。
    “別管我!” 林挽月大喊,斷紋刻刀在平衡盤上劃出最後一道修正紋,“去星核最深處,那裏有母親留下的 ——” 話未說完,星咒突然爆發,她的視線徹底被紫微星砂淹沒,隻聽見蕭承煜的怒吼,和初刻之門關閉的巨響,以及,承煥命星軌跡破碎的聲音,仿佛整個星道王朝都在這一刻發出悲鳴。
    當她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浣星殿的香櫃旁,心口的星咒還在,卻多了一道逆命紋的光痕,如同母親的手輕輕覆在上麵,給予她最後的力量。窗外,璿璣宮的星砂正在瘋狂重組,形成從未見過的星軌,而在星軌的末端,指向的正是初刻之門的方位,那裏,紫微星砂與天煞血正在劇烈碰撞,形成巨大的星道漩渦,仿佛在預示著一場終極對決。
    密道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星盤崩裂的脆響。林挽月握緊斷紋刻刀,卻發現刀刃上的血咒已變成 “雙星歸位”,而在刀柄內側,母親的字跡顯形:“血誓禁言術的烙印,是打開初刻之門的鑰匙 —— 也是星道改寫的祭品印記。” 這句話,仿佛是母親留給她的最後指引,也是星道王朝留給逆命者的最後希望。
    殿外,蕭承煜的帝星軌跡帶著血腥氣逼近,這次,軌跡上布滿裂痕,卻依然堅定。當他推門而入,林挽月看見的不再是幻象,而是真實的他 —— 左眼尾的疤痕在流血,帝星軌跡虛弱卻固執地包裹著她,仿佛剛才的剜目幻象,不過是禁言術的最後掙紮,而他,永遠是那個願意為她對抗整個星道的人。
    “承煜,” 她抓住他的手,天煞血與帝星血在禁言術的烙印下共鳴,烙印發燙的同時,初刻之門的方位傳來新的震動,“初刻之門裏,有比剜星更可怕的真相 —— 皇帝在重刻星道,而我們的血,就是他的刻刀。”
    蕭承煜的瞳孔驟縮,他看見,在林挽月心口的星咒下方,一道新的印記正在浮現,那是初刻之門的圖案,而在圖案中央,嵌著的正是他和承煥的命星碎片,碎片上還沾著承煥的血,仿佛在訴說著兄弟倆與星道的羈絆。“我們必須進去,” 他握緊她的手,帝星軌跡在裂痕中亮起新的光芒,“哪怕用命星為祭,也要阻止父皇的陰謀,完成伯母未刻完的修正紋,還給星道一個真正的初刻。”
    話音未落,初刻之門的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星核裂縫徹底打開,紫微星砂如瀑布般湧出,其中夾雜著承煥的命星血,血滴在空中聚成 “逆命者” 三字。林挽月知道,皇帝的計劃已經啟動,而她心口的血誓禁言術烙印,此刻正與星核產生共鳴,成為連接初刻與現世的通道,也是唯一能阻止星道重刻的關鍵。
    “走,” 她站起身,斷紋刻刀在掌心發燙,刀刃上的 “雙星歸位” 與星咒的 “剜星者亡” 相互輝映,“去初刻之門,用天煞血刻下屬於修星女的誓言,哪怕這是最後的刻寫。” 蕭承煜點頭,帝星軌跡化作披風裹住她,而在他身後,承煥的命星軌跡也已趕來,帶著血跡與裂痕,卻依然堅定,仿佛在告訴她,這場逆命之戰,他們從未獨行。
    璿璣宮的鍾鼓在星核震動中崩裂,林挽月最後一眼望向欽天監,那裏的檢測報告正被星砂卷走,而在報告的空白處,新的星軌正在顯形 —— 那是沒有禁言術、沒有剜星的新星道,卻在末端,留著一個巨大的缺口,等待著天煞血的最後刻寫。而在缺口中央,隱隱約約顯形出一行小字:「解印者,必成星道終局。」
    初刻之門的光吞噬他們的瞬間,林挽月心口的星咒徹底崩解,卻在原地留下一個血色印記,與平衡盤上的修正紋一模一樣。她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星道改寫的真正開始 —— 當血誓禁言術的烙印成為鑰匙,當雙生宿主的血融入初刻,屬於修星女的誓言,終將刻寫在星道王朝的每一粒星砂上,而星道的未來,正握在三個逆命者的手中,等待著最後的刻寫,無論結局是新生還是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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