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浣星殿的毒香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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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星殿的銅爐飄出第三縷安神香時,林挽月的指尖在案幾上無意識地敲出斷星紋節奏。香霧本該是母親慣用的雪鬆香,此刻卻在尾調裏藏著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澀味 —— 那是蝕星粉與命星血混合的氣息,逆香體質讓她的舌尖泛起金屬般的苦味。
“小姐可還記得奴婢?” 自稱 “小桃” 的侍女低頭跪在香案前,袖擺繡著的雙生蓮紋針腳細密,卻在花瓣末端藏著賢王府的暗紋。林挽月注意到她腕間的紅痣,形狀與賢妃貼身手帕上的印記完全一致 —— 那是賢家死士的標記。
“小桃姐姐的繡工倒是精進了。” 她故意將碎盤殘片按在香灰上,星砂顯形出扭曲的替死紋,“隻是這迷星散的味道,比賢妃娘娘宮裏的還差三分。”
侍女的睫毛劇烈顫動,袖口的替死咒文拓片露出一角。林挽月的逆香血突然沸騰,竟將香霧凝成實體,在半空拚出完整的咒文:「帝星歸位,雙生替死」。那是二十年前替死盤的核心咒文,與皇帝星盤上的暗紋完全吻合。
“原來賢妃娘娘還記著替死盤的舊術。” 林挽月握緊斷紋刻刀,逆香血順著刀刃注入拓片,刀身上的逆命紋與替死紋激烈對衝,“可惜她忘了,修星女的逆香體質,能讓所有禁術顯形。”
刻刀落下的瞬間,拓片上的咒文逆向旋轉,替死紋的斷星處被刻上細小的逆命紋,如同在毒瘤上劃開一道血口。侍女驚恐抬頭,林挽月看見她眼底倒映著自己腕間的逆香血印記 —— 那是修星女特有的血色星軌。
次日卯時,三皇子承煥求見皇帝時突然鼻血不止,帝星軌跡在腕間如蛇般扭曲。林挽月站在欽天監觀星台,看著顯形的星盤異象:承煥的命星軌跡上,清晰映著她昨夜刻下的反向星咒,如同一根毒刺紮在皇帝星盤的紫微垣,而兩者之間的共生咒鎖鏈,正滲出紫微星砂。
“修星女,三皇子宮的星盤!” 小太監的通報打斷思緒,檢測報告上的異常波動讓她確認:反向星咒已生效 —— 皇帝的偽帝星正在排斥承煥的命星,而這具替死宿主的身體,正在成為撕裂共生咒的利刃。
“娘娘,賢妃娘娘求見。” 浣星殿外傳來通報時,林挽月正對著香櫃暗格中的平衡盤碎片沉思。碎片表麵的斷星紋在逆香血的映照下,顯形出母親臨終前的手勢 —— 那是刻寫反向星咒的暗語。
賢妃的步搖聲帶著蝕星粉的響動,與昨夜侍女的香霧如出一轍。“本宮的義妹昨日來看望你,” 她的笑容裏藏著毒刺,目光落在香案上的殘香,“聽說送了爐安神香?”
林挽月故意踉蹌半步,碎盤殘片從袖中滑落,在地麵拚出替死紋的崩解軌跡:“多謝娘娘關懷,隻是這香……” 她指向香霧中若隱若現的咒文,“讓臣女想起了母親碎盤那晚,欽天監的星砂也是這般顏色。”
賢妃的臉色驟變,袖中拓片的咒文正在崩解,露出底下她親手繪製的替死盤陣形。林挽月知道,反向星咒已順著承煥的命星,侵入皇帝的星盤,此刻的紫微閣,想必正上演著帝星排斥的好戲 —— 那具用十二具星骸命星拚湊的偽帝星,正在承受誕生以來最劇烈的反噬。
“修星女好大的膽子!” 賢妃突然甩袖,蝕星粉在殿內炸開,卻在接觸逆香血的瞬間凝成血珠,“竟敢用逆香血篡改本宮的替死咒!”
林挽月的指尖劃過斷紋刻刀,刀刃上的逆命紋與賢妃腕間的替死紋產生共振:“娘娘難道不知,逆香體質不僅能解咒,還能讓星咒反噬?” 她看著賢妃腕間滲出的紫血,“昨夜刻在拓片上的反向星咒,此刻該在您的命星上開花了。”
殿外突然傳來急報:“陛下宣修星女即刻前往紫微閣,三皇子的命星載體崩裂了!”
紫微閣內,皇帝的星盤正在劇烈震顫,承煥跪在丹墀下,腕間的斷星紋刺青滲出黑血,那是命星載體崩解的征兆。林挽月踏入殿內的瞬間,碎盤殘片與皇帝星盤產生共鳴,顯形出昨夜刻在拓片上的反向星咒 —— 那是用逆香血刻寫的 “帝星反噬” 紋,正沿著共生咒的鎖鏈,一點點啃噬皇帝的命星。
“修星女,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皇帝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星盤上的紫微星砂正在崩解,露出底下由十二道斷星紋拚湊的偽星,“為何朕的帝星與三皇子命星產生排斥?”
林挽月跪下,故意露出腕間的逆香血印記:“陛下的帝星與三皇子命星產生排斥,是因為有人在替死咒文上動了手腳。” 她呈上崩裂的拓片,裂口處的逆命紋清晰可見,“昨夜有人送臣女替死咒文拓片,臣女的逆香血不慎沾染,竟引出這般亂象。”
皇帝的目光落在拓片上的逆命紋,瞳孔驟縮 —— 那正是前太子妃當年試圖刻寫的修正紋,也是他二十年來最恐懼的圖案。他突然想起星核裂隙閉合時,平衡盤上顯形的雙生蓮紋,那是刻在他偽帝星上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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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 皇帝揮袖,星盤上的紫微星砂卻在偷偷吸收承煥的命星血,“即日起,三皇子禁足,修星女……” 他盯著林挽月的碎盤殘片,“隨侍欽天監,每日辰時為朕檢測命星。”
離開紫微閣時,承煥的目光與她交匯,眼神裏藏著會意 —— 反向星咒不僅讓皇帝的偽帝星受傷,更重要的是,暴露了他與皇帝命星的共生關係。而這,正是打開初刻之門的關鍵鎖孔。
回到浣星殿,林挽月取出香櫃暗格中的平衡盤碎片,發現碎片上的斷星紋正在與她刻的反向星咒共鳴。逆香血順著碎片流入暗格,竟顯形出母親的留言:“逆香體質的終極運用,是讓星咒成為逆命的刀 —— 就像當年我在你命星刻下的平衡紋。”
更夫的梆子聲敲過四更,浣星殿的後巷傳來瓦片輕響。林挽月望著窗外的三道黑影,知道賢妃的影衛來了。但這次,她沒有躲避,反而將摻有逆香血的蝕星粉撒向屋頂 —— 黑影發出的不是慘叫,而是修星女特有的星砂爆裂聲,顯形出她們腕間的替死紋。
“原來賢妃娘娘的影衛,都是被剜去命星的修星女。” 她望著顯形的黑影,斷紋刻刀在掌心發燙,刀刃上凝結的逆香血,與她們腕間的替死紋產生共振,“母親當年救下的修星女,竟成了您的棋子。”
影衛們的替死紋在逆香血中崩解,顯形出賢妃的命令:“取碎盤殘片,斷修星女逆香血。” 林挽月突然明白,賢妃的目標從來不是殺死她,而是切斷她與平衡盤的聯係,讓初刻之門永遠無法開啟。
“告訴賢妃娘娘,” 她將刻滿反向星咒的帕子遞給奄奄一息的影衛,帕角的雙生蓮紋在逆香血中顯形出母親的修正紋,“逆香血斷不了,就像星道的裂痕,隻會越刻越深。”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林挽月再次打開香櫃暗格。平衡盤碎片在逆香血中顯形出完整的星核地圖,而在地圖中央,正是觀星台顯形的暗紅煞星軌跡 —— 那不是星核對逆命的反噬,而是當年剜星時,皇帝留在星核的毒瘤,此刻正隨著反向星咒的生效而膨脹。
“挽月,” 蕭承煜的帝星軌跡突然出現在窗外,軌跡末端帶著明顯的血色缺口,“父皇的命星在急劇衰弱,而承煥的命星……” 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她腕間的碎盤殘片,“可能撐不過今夜。”
林挽月握緊斷紋刻刀,逆香血在刀刃上凝成新的星咒,與碎盤殘片的斷星紋共振:“那就讓賢妃的替死盤,成為我們的刀。” 她望向紫微閣方向,星盤陣的紫光中,暗紅煞星軌跡正在與皇帝的偽帝星融合,“反向星咒隻是開始,接下來,我要讓皇帝的共生咒,成為初刻之門的鑰匙。”
浣星殿的香霧再次飄起,這次是純粹的雪鬆香,卻在煙霧中,顯形出母親臨終前的微笑。林挽月知道,逆香體質的攻擊性運用,才剛剛開始 —— 當修星女不再被動解咒,而是主動刻寫星咒,星道王朝的每一道替死紋,都將成為逆命的裂痕,而她手中的斷紋刻刀,終將在星核最深處刻下母親未竟的修正紋。
而在紫微閣最深處,皇帝盯著星盤上的暗紅煞星軌跡,突然想起《禁星錄》的殘頁:“當逆香血與天煞血共鳴,初刻之門將顯形於毒瘤之處。” 他望著腕間即將崩解的斷星紋,第一次感到恐懼 —— 那個被他視為螻蟻的修星女,正在用他的毒咒,刻寫他的末路,而初刻之門的鑰匙,正是他親手種下的共生咒。
香櫃暗格的平衡盤碎片突然發出強光,林挽月看見,碎片上的斷星紋已變成完整的逆命紋,而在紋路上方,顯形出一行母親的血字:“浣星殿的毒香迷局,是初刻之門的鑰匙孔 —— 用逆香血澆灌,用天煞血開啟。”
她知道,下一場硬仗,就在紫微閣的星盤陣裏,而賢妃的替死盤陰謀,不過是這場逆命之戰的序章。斷紋刻刀在掌心發燙,逆香血在碎盤殘片上流淌,她終於明白,逆香體質的真正力量,不是防禦,而是讓所有星咒,都成為刻向舊星道的刀刃,哪怕這刀刃,需要用自己的命星來磨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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