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星盤庫房的記憶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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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裹著碎葉拍打在欽天監的青瓦上,林挽月握著鎏金鑰匙的手掌已滿是細汗。庫房銅鎖在天煞血的浸潤下發出蜂鳴,鏽蝕的鎖芯轉動時,帶起一陣嗆人的銅鏽味,仿佛在打開一段被歲月塵封的秘密。她推門而入的瞬間,一盞積灰的琉璃燈突然亮起,昏黃的燈光映出滿牆斑駁的星軌圖 —— 正是母親當年在冷宮繪製的試驗記錄,每一道朱砂痕跡都透著難以言說的艱辛。
蕭承煜緊跟其後,斷星印記在潮濕的空氣中泛著暗紅,宛如一條蜿蜒的傷痕。他的指尖劃過積灰的星盤架,木架深處傳來輕微的機括聲,驚起幾隻蟄伏的飛蛾。"自從在璿璣宮發現蝕星粉陷阱,這些庫房的星圖就該被重新審視。"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或許能找到母親當年留下的線索。"
林挽月的目光被角落的檀木櫃吸引。櫃門上的雙生蓮紋與她貼身攜帶的妝匣完全一致,花瓣紋路間還殘留著星砂的熒光。當她的天煞血觸碰到櫃門上的銅環,整麵櫃體突然發出 "哢嗒" 輕響,緩緩下沉,露出暗格中的修星工具箱。箱蓋內側用逆香血刻著母親的字跡:「挽月親啟,雙生盤密鑰在承煜腕間斷星紋。」字跡周圍,還繪著小小的雙生蓮圖案,花瓣上凝結著幹涸的血漬,顯然是母親用自己的血寫成。
"母親的字跡..." 林挽月的聲音發顫,指尖輕輕撫過那些血字,仿佛能感受到母親當年的溫度。箱內整齊碼放著斷紋刻刀、星砂瓶,每一件工具都擦拭得一塵不染,仿佛隨時等待主人重新拿起。底層夾層中藏著半幅羊皮卷,邊緣已經泛黃,但朱砂繪製的星核能量圖依然清晰。展開的瞬間,十二道箭頭環繞天命儀基座,中央赫然標注著「承煥」二字 —— 那是前太子妃的筆跡,筆畫間透著母性的溫柔。
蕭承煜湊過來,帝星軌跡在羊皮卷上方扭曲,形成細小的漩渦。"這是母妃的燃命術筆記。" 他的指尖停在 "承煥" 二字上,斷星印記突然發燙,仿佛在呼應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當年母妃早產,太醫說雙生子中隻能保住一個... 原來另一個孩子,被母親用逆香血引保住了性命。"
話音未落,箱底突然泛起微光,如水波般蕩漾開來。母親與前太子妃的虛影漸漸浮現,兩人身著素色衣衫,麵容比林挽月記憶中更加年輕,但眼中卻布滿血絲,顯然經曆了無數個不眠之夜。前太子妃輕撫著隆起的腹部,星核碎片在掌心流轉,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頰:"承煜的帝星太過耀眼,剜星陣早晚會盯上他。" 她望向母親,眼中泛著淚光,"若我難產,便將小皇子的胚胎注入挽月的胎血,或許能借天煞之力形成雙生護持。"
母親握住她的手,刻著逆命紋的手腕與前太子妃的斷星紋相觸,兩種不同的光芒在虛空中交織。"可這樣兩個孩子都會被星道排斥。" 母親的聲音哽咽,"挽月才剛出生,就要背負這樣的命運..."
"所以需要雙生盤秘術。" 前太子妃取出半塊刻著雙生蓮紋的星盤,盤麵上布滿細密的咒文,"將帝星一分為二,承煜繼承顯性帝星,小皇子成為隱性宿主。若將來帝星遭劫,宿主命星可臨時承接 ——" 她突然劇烈咳嗽,星核碎片的光芒明滅不定,"就叫他... 承煥吧,承接兄長的帝星,煥新星道。他與承煜,本就是雙生帝星,缺一不可。"
虛影消散時,林挽月發現羊皮卷背麵還有半首童謠,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雙生蓮開命星裂,天煞護持帝星劫。承煥承煜星軌連,逆命之路血相牽。」她的目光落在蕭承煜腕間的斷星紋,又想起三皇子腕間相似的印記,心中突然了然 —— 原來早在他們出生前,兩位母親就已為他們鋪好了這條充滿荊棘的逆命之路。
"原來三皇子... 是你的孿生兄弟。" 林挽月輕聲道,天煞血與羊皮卷產生共鳴,在地麵顯形出十二具宮娥屍體的星軌圖,正是之前在密室中發現的死士編號。每具屍體的星軌末端,都連接著一個小小的雙生蓮圖案,與蕭承煜和三皇子的印記如出一轍。
蕭承煜沉默許久,帝星軌跡在周身緩緩旋轉,仿佛在梳理紊亂的思緒。"母妃從未說過。" 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但冷宮的嬰兒星骸、賢妃的試驗記錄,都在暗示雙生胚胎的存在。原來母親們不僅用我的帝星做實驗,更是在試圖創造能與我共鳴的雙生宿主。" 他忽然指向星核能量圖,"天命儀基座的箭頭,或許就是當年母妃藏雙生盤的地方,那裏可能藏著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就在這時,庫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瓷器碰撞的脆響。林挽月迅速收好羊皮卷,卻在關箱時發現箱底暗格中還有半片碎玉,邊緣刻著 "承煥" 二字的微雕,筆畫間填滿了逆香血 —— 與第十五章麵具人手中的玉佩如出一轍。她心跳加速,將碎玉緊緊握在掌心,仿佛能感受到當年前太子妃刻下名字時的期待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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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的貼身女官闖入時,林挽月正背身整理星砂瓶,指尖還殘留著羊皮卷的熒光。"修星女好大的膽子," 女官冷笑道,手中的鎏金令牌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竟敢私闖禁庫。皇後娘娘有請,即刻前往浣星殿。"
目送女官離開,蕭承煜忽然按住林挽月的肩膀,帝星軌跡在她周身凝聚成屏障。"賢妃的紫藤香。" 他嗅了嗅空氣,眼中閃過警惕,"方才的女官身上,除了紫藤香,還有密室蝕星粉的味道。他們監視這裏多久了?"
庫房陰影中,賢妃隔著屏風冷笑,手中的斷星紋玉佩發出微光。她望向繈褓中的三皇子,小家夥正揮舞著小手,腕間的斷星印記若隱若現。"承煥,我的孩子," 她輕聲呢喃,指尖劃過玉佩上的 "承煥" 二字,"你的命星即將成熟。隻要剜去你兄長的帝星,你就能擺脫試驗品的身份,成為真正的天命之子..."
回到欽天監,林挽月對著銅鏡取下妝匣。雙生蓮紋在天煞血中亮起,竟與羊皮卷上的雙生盤圖案完全重合。她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挽月,你的血是星道的逆命者,也是星道的修補者。" 此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存在不僅是為了保護蕭承煜,更是為了守護這對雙生兄弟,讓星道重新回到正軌。
窗外,天煞星與帝星在雲層後若隱若現,兩道軌跡正以肉眼難察的速度靠近。林挽月握緊斷紋刻刀,刀刃上倒映著她堅定的目光。她知道,前方的路充滿危險,但為了兩位母親的遺願,為了星道的未來,她必須勇敢地走下去。
而在皇宮深處的修星房,賢妃將三皇子的星盤浸入蝕星粉,口中念念有詞。當 "承煥" 二字在盤底顯形,她露出滿意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痛苦:"對不起,承煜,但隻有這樣,我的孩子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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