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璿璣宮宴的香道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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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璿璣宮的夜幕被層層疊疊的宮燈染成暖金色,飛簷翹角上懸掛的琉璃風鈴在夜風中輕輕搖晃,發出細碎而空靈的聲響。月光如紗,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青石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給這座華麗的宮殿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息。林挽月立在朱漆門外,望著匾額上 “璿璣” 二字被月光鍍上冷邊,天煞血印記突然在腕間發燙,仿佛有一團小火苗在皮膚下跳躍,這是危險臨近的征兆。她深吸一口氣,提起裙擺,邁過門檻,踏入了這場暗藏殺機的 “月香宴”。
    門內,紫藤香氣濃鬱得幾乎讓人窒息,細細分辨,還能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賢妃身著繡有十二幅天貴星紋的織錦華服,慵懶地倚著鎏金纏枝蓮屏風。她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刻意的優雅,腕間的香珠手串隨著抬手的動作輕晃,每顆珠子裏都封著暗紫色的粉末,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修星女可算來了。” 她眼角的花鈿在燭光下泛著詭譎的光,聲音裏帶著三分笑意七分算計,“這‘月香宴’專為品鑒新貢的星沉香,妹妹可要仔細嚐嚐。”
    宮女捧著白玉盞上前時,林挽月垂眸盯著茶湯表麵的油膜。那層薄如蟬翼的光澤下,幾粒細小的結晶正隨著漣漪緩緩沉浮,正是能讓命星軌跡紊亂的 “迷星散”。她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餘光瞥見身旁的蕭承煜微微緊繃的身體。還未等她開口,蕭承煜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冰涼的指尖隔著衣料傳來溫度,帝星軌跡在她袖口凝成流動的光盾,映得賢妃驟然變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且慢!” 蕭承煜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利刃,劃破宴會廳裏看似和諧的氛圍,“這茶香混著「迷星散」的苦腥,賢妃娘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說話時,斷星印記在脖頸處微微跳動,昭示著強行動用帝星之力的消耗,蒼白的臉色又添了幾分病態的紅暈。
    賢妃捏著絹帕的手指關節發白,轉瞬又換上嬌柔的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三皇子殿下這是何意?不過是尋常香茗,殿下莫要血口噴人。” 她身後的宮女們不自覺地往後縮了半步,眼神中滿是恐懼,可見對 “迷星散” 的忌憚。
    林挽月卻突然輕笑出聲,那笑聲清脆卻帶著幾分冷意。她將茶盞湊近天煞血印記,氤氳的熱氣騰起的刹那,竟化作一縷縷紫煙,在眾人眼前扭曲成猙獰的麵孔。她猛地劇烈咳嗽,身體微微顫抖,一方拓片從袖口滑落,在紫霧中淩空顯影。霎時間,宮燈明滅不定,火苗忽大忽小,仿佛也在為這詭異的景象感到驚恐。拓片上三皇子的替死咒文泛著血光,與賢妃前日在修星房使用的秘法分毫不差。
    “這不是賢妃娘娘修補星盤的秘法嗎!” 惠妃猛地站起,珠釵撞得帷幔簌簌作響,聲音裏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其餘妃嬪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有人打翻了案上的香薰,濃鬱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有人慌亂後退時踩到裙裾,險些摔倒在地,場麵一片混亂。
    賢妃手中的茶盞 “哐當” 墜地,瓷片飛濺的脆響裏,她踉蹌著抓住屏風,臉上血色盡失,嘴唇微微顫抖:“不可能!這拓片明明在... ” 她突然死死咬住下唇,眼中閃過驚恐 —— 她終於意識到,從踏入宴會廳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落入圈套。
    林挽月俯身的動作優雅如蝶,兩道虛影在袖中交錯。再起身時,手中已換成一本《蝕星粉使用指南》,封皮上還沾著新鮮的朱砂,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娘娘是想說這個?”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緩步逼近賢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賢妃的心上,“倒是多謝娘娘,讓我找到修補星盤的關鍵典籍。” 她故意將 “修補” 二字咬得極重,聲音裏滿是諷刺,“對了,蝕星粉遇熱即燃,娘娘可要小心明日的星盤修補。”
    賢妃突然掀翻香案,檀香爐滾落在地,火星濺到她的裙擺上,燃起幾縷細小的火苗。她卻渾然不覺,隻是聲嘶力竭地尖叫:“你... 你何時掉的包?” 她發間的金步搖歪斜,珍珠流蘇晃蕩著掃過蒼白的臉頰,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肩頭,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的端莊優雅。
    三日後的清晨,薄霧籠罩著皇宮,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欽天監的白鴿帶來急訊,撲棱棱的翅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林挽月踩著滿地霜華趕到賢妃寢宮時,血腥味混著焦糊味撲麵而來,刺鼻的氣味讓她忍不住皺眉。太醫跪在床前,顫抖著揭開賢妃手臂上的紗布。焦黑的皮膚下,一道天貴星紋如風中殘燭般明滅,忽閃忽閃,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
    “林挽月!我要你死!” 賢妃瘋狂抓扯著錦被,咳出的血沫裏混著細碎的星砂,染紅了繡著並蒂蓮的床褥。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不甘,死死地盯著門口,仿佛要將林挽月千刀萬剮。這時,一名宮女哆哆嗦嗦地跪地遞上密信:“娘娘,皇後娘娘傳來口諭...” 信封邊緣,清晰印著北鬥紋暗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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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妃搶過信箋的瞬間,林挽月敏銳地注意到她瞳孔驟縮,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為驚恐,又迅速被陰狠取代。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麽?為何會讓素來囂張的賢妃如此失態?這些疑問在她心中種下了好奇的種子,也讓她更加警惕皇後的動向。
    當夜,欽天監塔頂寒風呼嘯,卷著星砂打在臉上生疼。蕭承煜將研磨好的星砂灑在青銅星圖上,指尖拂過之處,帝星與煞星的軌跡亮起刺目的紅光,仿佛兩條憤怒的火龍在相互纏繞。“你看!” 他的聲音因震驚而發顫,手指指著星圖上詭異的軌跡,“皇帝的帝星與三皇子的煞星形成吞噬閉環,每吸一次天煞血,煞星就會啃噬帝星邊緣!”
    林挽月湊近星圖,天煞血印記突然劇烈發燙,仿佛要衝破皮膚。她的影子不知何時籠罩在星圖上,而命星的空白處,正緩緩流淌著帝星殘片,宛如在進行某種神秘而古老的儀式。“這是... 新舊天命的共鳴?”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天煞血與星軌虛影產生的共振,震得塔頂的風鈴嗡嗡作響,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蕭承煜的凝視灼熱得驚人,帝星軌跡在他周身紊亂遊走,光芒忽明忽暗。他突然抓住林挽月的手腕,又像是被燙到般猛地鬆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複雜的情緒。“更糟的是,你的命星在填補缺失部分,就像...” 他別過臉去,喉結滾動著咽下未說完的話,聲音有些沙啞,“就像星道在重塑宿主。”
    就在這時,一陣陰惻惻的笑聲撕裂夜空,笑聲中充滿了惡意和嘲諷。血色流星劃破蒼穹,在遠處炸開成巨大的北鬥圖騰,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想解開星核秘密?先過了我這關!” 神秘男聲裏混著星砂摩擦的刺耳聲響,讓林挽月的天煞血印記幾乎要衝破皮膚,疼痛難忍。
    蕭承煜立刻將她護在身後,帝星軌跡化作光盾,光芒璀璨卻在神秘力量的壓迫下微微顫抖。可那聲音卻如跗骨之疽,在兩人耳邊回蕩:“別忘了,星核深處的秘密,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餘音消散時,欽天監的琉璃瓦上,不知何時多了道蜿蜒的血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光,仿佛是某種警告,又像是神秘力量留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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