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觀星台的燃命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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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前夜的觀星台籠罩在薄霧中,林挽月握著斷紋刻刀的手突然刺痛。掌心的碎盤殘片傳來灼燒感,原本銀白色的血字已變成暗紅 —— 這是蕭承煜啟用「燃命星言術」的警示。她提起裙擺狂奔,天煞血印記在腕間亮起,為她指引著星言術的方位,袖口的雙生蓮紋刺繡在夜色中若隱若現,與密室石棺上的紋路遙相呼應。
觀星台頂的青銅星圖泛著詭異的紅光,蕭承煜單膝跪在中央,斷星印記從脖頸蔓延至半邊臉龐,像一條正在吞噬光明的暗河。他麵前的星砂自動聚成武曲星吞噬文曲星的軌跡,每一粒都沾著細碎的血珠,在月光下宛如灑了一把碎鑽。"挽月," 他的聲音像被撕裂的帛,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武曲星完全吞噬文曲星了。"
林挽月在他身旁跪下,發現他袖口的帝星紋正在褪色,原本璀璨的金色如今隻剩斑駁的暗黃。"你用了七成燃命術?" 她的指尖撫過星圖,天煞血與星砂共鳴,顯形出早朝的場景:皇帝高坐龍椅,手中展開的名單上,前太子黨的舊臣名字被紅筆圈成血色北鬥,第一個名字正是當年力保前太子妃的吏部尚書陳延齡。
"明日早朝,父皇會借星象之名清洗前太子黨。" 蕭承煜咳出一口星砂血,染紅了星圖邊緣的雙生蓮紋,那些蓮花的花瓣正在一片一片凋零,"名單上有三十七人,全是當年在祭星大典上為母妃說話的舊臣。"
星圖突然劇烈震動,武曲星的芒角暴漲,將文曲星的軌跡徹底碾碎,宛如一隻巨手捏碎了脆弱的琉璃。林挽月想起密室血書中的記載:「武曲噬文,宰輔伏誅」,這是星道中最凶險的權力絞殺預兆,每三百年才會出現一次,卻被皇帝用來作為清洗異己的借口。"他們要斬草除根。" 她的聲音發顫,"韓監正的剜星陣,正在借天命之名行屠戮。"
蕭承煜勉強起身,帝星軌跡在周身凝成微弱光盾,像一盞即將熄滅的燈。"更糟的是,三皇子的命星與武曲星產生共鳴。" 他指向星圖深處,原本屬於三皇子的煞星位置,此刻竟泛著與皇帝相同的紫微星芒,那光芒中帶著刺骨的寒意,"他們在強行剝離承煥的隱性帝星,要讓他成為名正言順的儲君,成為父皇新的替死鬼。"
觀星台的風突然轉向,帶來遠處刑部大牢的慘叫,那聲音像一把鈍刀,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傷口。林挽月握緊碎盤,想起素秋說過的璿璣宮密室 —— 那裏藏著前太子妃的星侍名單,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我去查天命儀基座的星核入口," 她突然開口,"雙生盤合能改寫星軌,或許能阻止這場清洗。"
蕭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斷星印記與天煞血產生罕見的排斥反應,兩道光芒在空氣中發出滋滋的聲響。"太危險了!" 他的眼中布滿血絲,"韓監正的剜星陣已經覆蓋整個皇宮,你以為欽天監的星盤都是真的?" 他劇烈咳嗽,鮮血滴在星圖上,竟顯形出寒潭底前太子妃星骸的輪廓,那星骸的手腕上,正戴著與素秋相同的斷星紋銀簪,"他們早就在觀星台布下陷阱,就等我們自投羅網。"
話音未落,觀星台四角亮起幽藍火光,韓監正帶著二十名暗衛闖入。他手中的剜星刀滴著星砂血,正是蕭承煜方才咳出的,刀刃上的北鬥紋在火光中格外刺眼。"修星女真以為能逆天改命?" 他指向星圖,武曲星的芒角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正是剜星陣的殺招,每一道芒角都對應著密室中的一具石棺,"今日觀星台,就是雙生盤的葬身之地。"
林挽月將蕭承煜護在身後,天煞血與碎盤共鳴,在地麵劃出逆命紋路,那些紋路像一條條紅色的血管,在青銅星圖上蔓延。當寒潭底的雙生盤虛影浮現,韓監正的剜星刀突然凝滯 —— 刀身上的北鬥紋,正是前太子妃星骸上缺失的部分,而他的袖口,正繡著與密室石棺相同的編號 "17"。
"你以為殺了我們就能掩蓋真相?" 蕭承煜擦去唇邊血跡,帝星軌跡強行凝聚,在他身後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帝星虛影,"母妃的星骸在寒潭底,她的雙生盤早已記下你們所有罪行。你也是庚戌年的試驗品,對嗎?編號 17,初代剜星陣的幸存者。"
暗衛們的刀突然頓住,麵麵相覷,顯然被這話震撼。韓監正的臉色第一次出現裂痕,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隨即被狠厲取代:"就算是又如何?隻有強者才能在星道生存!我們這些試驗品,從出生起就注定是棋子,與其被星道吞噬,不如成為執棋者!" 他揮刀斬向星圖,十二道芒角同時刺向林挽月的命星位置。
千鈞一發之際,蕭承煜突然撲上來,帝星軌跡化作光盾。刀刃刺入他左肩的瞬間,觀星台的星圖發出哀鳴,武曲星的芒角竟出現細微裂痕,仿佛整個星道都在為這一刺顫抖。"走!" 他推著林挽月衝向密道,那密道的入口正是星圖上雙生蓮紋的花心位置,"去寒潭找雙生盤,我來拖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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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月咬著牙狂奔,身後傳來星言術碰撞的轟鳴,夾雜著蕭承煜的咳血聲。當她跳入密道的刹那,回頭看見蕭承煜跪倒在星圖前,斷星印記已蔓延至心口,而他麵前的星砂,正自動拚出 "承煥" 二字 —— 那是三皇子的本名,也是星道對雙生帝星最後的呼喚,每一個字都在他的咳血中變得模糊。
寒潭的水比記憶中更冷,像無數細小的冰針刺痛著皮膚。林挽月的天煞血剛觸及潭底,前太子妃的虛影便劇烈震蕩,虛影的眼中竟流出星砂凝成的淚水。"挽月," 虛影的聲音帶著哭腔,"承煜的燃命術用得太狠,他的帝星軌跡已經出現裂痕,就像一張被撕碎的錦緞,再也粘不回去..." 話未說完,潭水突然翻湧,無數鎖鏈從黑暗中伸出,纏住虛影的腳踝,那些鎖鏈上刻滿了剜星陣的咒文,正是韓監正刀上的北鬥紋。
她這才看見,前太子妃的星骸上布滿剜星陣的咒文,每一道都在吞噬雙生盤的光芒,星骸的胸口處,雙生盤的輪廓若隱若現。"他們要在清洗前除去雙生盤!" 林挽月握緊碎盤,天煞血與星骸共鳴,終於在星骸心口找到完整的雙生盤 —— 盤上 "承煜承煥 "的名字,此刻隻剩" 承煜 "泛著微光," 承煥 " 二字已黯淡無光。
當她取出雙生盤的瞬間,觀星台方向傳來巨響,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倒塌了。星圖的紅光映紅了寒潭水,林挽月知道,那是蕭承煜在燃燒最後的帝星之力。她擦幹眼淚,將雙生盤貼身藏好,向寒潭深處遊去 —— 那裏有一條直通天命儀基座的密道,入口處的石碑上,正刻著與雙生盤相同的蓮紋。
觀星台上,蕭承煜看著韓監正舉起剜星刀,突然露出笑容,那笑容裏帶著釋然與不甘。他掌心的星砂,不知何時已排出 "寒潭星核" 四字,那是他用最後的力氣為林挽月爭取的線索。當刀刃刺入心口的刹那,他仿佛看見幼年時母妃抱著雙生兄弟的場景,母妃的眼淚滴在他額頭,輕聲說:"承煜,承煥,你們是星道的雙子,缺一不可..."
鮮血滴落在星圖上,武曲星的芒角徹底碎裂,文曲星的軌跡開始重新凝聚。而在皇宮深處,皇帝看著手中的清洗名單,突然發現所有名字都被星砂覆蓋,顯形出 "承煥有險" 的密語 —— 那是林挽月用天煞血刻下的最後警告,字跡邊緣,正蔓延著帝星崩潰的裂痕。
寒潭底的密道盡頭,林挽月終於看見天命儀基座。那是一個巨大的青銅圓盤,中央的凹槽正好能放下雙生盤。當她將雙生盤放入凹槽的瞬間,整個皇宮的星盤同時發出共鳴,觀星台的星圖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而蕭承煜的帝星軌跡,正在這白光中急速黯淡,每一道裂痕都在咳血中加深,像流星劃過夜空,留下長長的尾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刹那,雙生盤上的 "承煥" 二字突然閃過微光,三皇子寢宮方向,一顆嶄新的星子正在升起,帶著與蕭承煜相同的帝星芒角,卻又有著屬於自己的獨特光芒。而韓監正站在觀星台邊緣,望著寒潭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的袖口,正滲出與蕭承煜相同的星砂血,編號 "17" 的刺繡,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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