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道突圍的星軌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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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宮地道彌漫著陳腐的潮氣,混合著鐵鏽與星砂的氣息,仿佛凝結著千年的怨懟。林挽月後背緊貼著長滿青苔的石壁,斷紋刻刀在天煞血的浸染下泛著幽藍微光,與她瞳孔深處若隱若現的星軌紋路遙相呼應。三百步外,星諜死士的靴底碾碎散落的星砂,發出細碎而令人心悸的聲響,他們盔甲上的北鬥紋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如同緊盯獵物的凶獸瞳孔。
蕭承煜的帝星軌跡在掌心凝成銀白色箭頭,指向石壁上半朵殘缺的雙生蓮紋。這紋路與前太子妃星骸手腕上的印記如出一轍,也和林挽月母親留下的碎盤殘片紋路暗合。"左邊第三塊磚。" 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帝星血還在順著手臂傷口滴落,在地麵暈染出詭異的圖騰。林挽月依言推動磚塊,暗門開啟的瞬間,一股裹挾著血腥氣的陰風撲麵而來 —— 正是三年前母親帶著她倉皇逃亡時走過的地道,牆縫裏未褪的天煞血印記依然清晰,那是母親用自己的血為她標記的求生之路。
十二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上方墜落,星諜刀的寒芒撕裂空氣。為首者腕間的雙生蓮標記泛著妖異的紅光,林挽月認出他是阿徹的副手,曾在璿璣宮的陰影中見過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修星女,陛下請你去天命儀基座。" 他的聲音冰冷如鐵,刀刃在逼近時劃出剜星陣的十二道芒角,每一道都纏繞著三皇子煞星的暗紅氣息。這讓林挽月想起密室裏三皇子星盤的異常,以及那些與三皇子命星同色的星砂,心中警鈴大作。
蕭承煜的帝星軌跡驟然爆發,化作璀璨光盾,但在觸及對方星諜刀的瞬間發出刺耳哀鳴。林挽月這才驚覺,所有死士的刀刃都沾著三皇子的煞星血,與祭台基座牆壁上的剜星陣詛咒如出一轍,形成對帝星的天然克製。"走!" 蕭承煜猛地將她推開,自己卻被星諜刀劃傷手臂,帝星血滴落在地道磚麵,竟顯形出前太子妃星骸的輪廓,這一幕與之前祭台基座牆壁上被詛咒官員的星軌顯形如出一轍,仿佛在訴說著星道的殘酷法則。
地道深處傳來機括轉動的聲響,林挽月腦海中突然閃過母親臨終前的叮囑。她握緊斷紋刻刀,天煞血順著磚縫蜿蜒蔓延,在地麵勾勒出複雜的逆命紋路。當第一個死士踏入紋路的刹那,他的星諜刀突然脫手飛出,眼中滿是驚恐 —— 他看到自己的命星在視野中劇烈震顫,那被剜星陣扭曲的北鬥七星,第七星位處嵌著的三皇子煞星碎片正在崩解。
"別用崩裂術!" 蕭承煜的警告被密集的刀刃碰撞聲淹沒。林挽月凝視著首領的眉心,那裏淡藍色的星諜標記正在瘋狂跳動。天煞血在她眼底匯聚成漩渦,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對方的命星軌跡:主星黯淡無光,輔星殘缺不全,第七星位的煞星碎片像一顆毒瘤,正不斷吞噬其他星位的光芒。這與前章中阿徹副手提及的 "替死咒試驗" 隱隱呼應,讓她心中一寒。
第一息,首領的星諜刀哐當落地;第二息,他的盔甲下傳來星盤龜裂的脆響;第三息,他的瞳孔被暗紅的星砂徹底填滿,星砂從七竅噴湧而出,與三皇子星盤的顏色分毫不差。"你... 動了我的命星..."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林挽月,身體重重砸在地道磚麵,化作一堆散發著詭異光芒的星砂。這場景與璿璣宮星侍骸骨滲出的血色星砂如出一轍,進一步坐實了替死咒試驗的存在。
地道陷入短暫的死寂。林挽月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尖銳的蜂鳴在耳中炸響,世界瞬間失去了聲音。她踉蹌著險些摔倒,蕭承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卻震驚地發現她的眼瞳已完全被銀白色的星軌取代,那些瘋狂遊走的紋路,像極了祭台基座上被詛咒的星軌,又似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
"你的天煞之力..." 蕭承煜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這是崩裂術的反噬。" 他想起密室血書中的記載:「逆命星言,目視命星者,必損七竅」。此刻林挽月的右耳正不斷滲出星砂,左眼瞳孔邊緣,一道銀白色的星痕正在緩緩凝固,這與之前星諜死士首領死亡時的星砂崩解場景形成呼應,昭示著逆命的代價。
剩餘的星諜死士屍體突然同時崩解,化作暗紅的星砂灑落在地道。林挽月勉強支撐著起身,在蕭承煜的攙扶下繼續前行。她蹲下身仔細查看這些星砂,發現每一顆都泛著與三皇子命星相同的暗紅。"他們都參與過替死咒試驗。" 她在蕭承煜掌心艱難地寫下字跡,"用三皇子的煞星碎片修補命星,所以星砂才會和他的命星共鳴。" 這一發現與前章中素秋帶來的《禁星錄》殘頁記載相互印證,讓整個陰謀的輪廓更加清晰。
地道盡頭出現兩條岔路,左側磚麵刻著前太子妃的雙生蓮紋,右側則是皇帝的紫微紋。林挽月毫不猶豫地指向左側,斷紋刻刀卻在接觸蓮紋的瞬間發出悲鳴 —— 母親的碎盤在懷中劇烈發燙,顯形出 "香族" 二字的星軌。這與母親在密室殘像中提及的 "去找香族" 以及水晶棺底的香族徽記相呼應,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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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阿徹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星諜刀上還滴著蕭承煜的帝星血。但他的眼神不再空洞,雙生蓮標記下,兒時為保護林挽月被火燒傷的疤痕正在發燙。"挽月,"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陛下啟動了第二道剜星陣,香族的入口... 在寒潭底的星骸處。" 這句話不僅呼應了前章阿徹透露的信息,也為下一章的寒潭探秘埋下伏筆。
話音未落,地道頂部突然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大量星砂如暴雨般落下。林挽月被蕭承煜護在懷中,卻看見阿徹在崩塌的瞬間,用星諜刀劃出逆命紋路,硬生生撐起半片塌陷的穹頂。當她最後望向阿徹,發現他的命星軌跡與三皇子的煞星產生強烈共鳴,就像被無形的線牽扯著,這與前章中阿徹副手命星的異常形成呼應,暗示著阿徹更深層的秘密。
逃出地道時,天光從宮牆縫隙中滲入,形成一道道光柱。林挽月跪在地上,右耳的星砂終於停止滲出,但世界依然寂靜無聲。蕭承煜捧著她的臉,眼中滿是心疼與擔憂:"看,你的眼瞳..." 星軌紋路正在緩緩褪去,卻在左眼留下一道銀白色的星痕,這將成為她逆命之路的永恒印記。
回到欽天監,素秋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時,手中捧著染血的《禁星錄》。"修星女," 她的聲音因驚恐而顫抖,"璿璣宮的星侍骸骨... 都在滲出血色星砂,和地道裏的死士一樣!" 林挽月翻開殘頁,原本空白的頁麵顯形出星軌圖:三皇子的命星正在瘋狂吸收所有暗紅色星砂,而蕭承煜的帝星軌跡,正在被這些星砂啃噬出一道道裂痕。她終於明白,所謂的替死咒試驗,根本是韓監正的陰謀 —— 用三皇子的煞星碎片控製死士,同時削弱蕭承煜的帝星,讓雙生兄弟自相殘殺,這與前章中皇帝要鏟除香族的命令相互關聯。
深夜,林挽月站在觀星台,望著三皇子寢宮方向的暗紅光芒。她的右耳已經恢複聽覺,但星痕永遠留在了眼瞳。蕭承煜站在她身側,帝星軌跡比任何時候都要虛弱:"承煥的命星,正在變成吞噬帝星的黑洞。"
"因為那些死士的星砂,本就是他命星的碎片。" 林挽月握緊母親的碎盤,"韓監正用替死咒,把三皇子變成了移動的剜星陣。" 她想起地道裏首領的話,"他們要在香族入口前,徹底碾碎我們的命星。"
觀星台的星圖突然發出轟鳴,三皇子的命星暴漲,竟將蕭承煜的帝星逼到星圖邊緣。林挽月舉起斷紋刻刀,天煞血與星圖產生強烈共鳴,顯形出香族入口的方位 —— 那是紫禁城最深處的寒潭,也是前太子妃星骸沉睡的地方,更是母親影像中父親最後出現的場景。寒潭水麵,三皇子的命星倒影正在瘋狂吞噬月光,而在潭底深處,前太子妃的星骸突然發出詭異的微光,胸前的雙生盤殘片與林挽月懷中的碎盤產生共鳴,那些曾在地道中崩裂的星砂,此刻正順著水流匯聚,在潭底顯形出香族的徽記。然而,徽記周圍突然泛起黑色霧氣,將其逐漸籠罩。
"我們必須在剜星陣完成前找到香族。" 她轉身望向蕭承煜,眼瞳的星痕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即使代價是永遠失去天煞之力,我也要阻止他們。"
蕭承煜握住她的手,帝星軌跡與天煞血第一次完美共振:"這次,我們一起。" 他的聲音堅定,卻藏著一絲擔憂,因為他知道,寒潭底的香族入口,可能是希望的終點,也可能是更大的陷阱。而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阿徹站在陰影中,望著自己逐漸被煞星力量侵蝕的命星軌跡,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與決絕,他手中緊握著一塊刻有香族密語的令牌,上麵的紋路正在隨著他的命星軌跡閃爍明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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