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崩盤時刻的血色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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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分祭星台的晨光被星盤崩裂的氣浪震得扭曲,太子星盤在承星台上裂成七片,每片碎片都泛著暗金色微光 —— 那是帝星軌跡被吞噬的征兆。林挽月看著賢妃指甲掐入自己鎖骨,劇痛中發現碎片懸浮的軌跡,竟與母親臨終前在碎盤殘片上刻的星圖完全一致。
    「哢嚓 ——」
    第二聲崩裂來自賢妃的星砂鐲。她盯著懸浮的碎片,看見三年前在皇後安胎藥裏投入蝕星粉的畫麵正在重組,指尖的銀瓶紋路與林挽月手中的碎盤殘片嚴絲合縫。「你竟敢用天煞血激活星盤殘魂!」她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金鑲玉護甲深深陷入林挽月肩頭。
    星盤碎片映出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二十年前的宮產房,前太子妃難產時,賢妃將二皇子的臍帶血抹在三皇子星盤上,銀簪刻下的替死紋邊緣,清晰可見前太子妃的逆香血咒文 —— 原來母親早就知道雙生盤的陰謀,在胎盤裏埋下了殘魂顯影的種子。
    「賢妃娘娘,您漏看了胎盤裏的雙生蓮紋。」林挽月任由金血滴落在碎片上,星骸回溯的劇痛讓她看清更多細節:賢妃調換雙生皇子時,蕭承煜的繈褓裏藏著半塊斷星紋石片,與她掌心的殘片正是一對,「雙生盤的殘魂,從那時起就跟著我。」
    祭台上下鴉雀無聲,唯有星砂流動聲與林挽月的心跳共振。三皇子承煥突然抱住頭慘叫,他的星盤正在崩解,露出內層刻著的「承煜」二字 —— 那是前太子的本名,被蝕星粉強行覆蓋了二十年。
    「不可能... 你母親明明毀了雙生盤!」賢妃踉蹌後退,眼中映著碎片顯形的另一幕:前太子妃臨終前將碎盤殘片縫入林挽月衣襟,布帛上的雙生蓮紋吸收著天煞血,漸漸長成星道禁術「殘魂顯影」的載體。
    林挽月擦去唇角的金血,發現碎片開始拚湊出星骸基座的全貌:蕭承煜站在第三根星柱下,手中的石片正對準祭台凹槽,那裏刻著與他腕間相同的斷星紋刺青。「雙生盤從未被毀掉,」她指向賢妃顫抖的手腕,「您的星砂鐲裂痕,正是殘魂反噬的開始。」
    星盤碎片突然爆發出強光,將賢妃的過往徹底攤開:為了讓三皇子承煥承接帝星,她不僅剜去二皇子的命星,還在蕭承煜的星盤刻下替死紋,試圖用瘋癲咒掩蓋孿生血脈的共鳴。而這一切,都被前太子妃用逆香血記在了胎盤殘魂裏。
    「原來皇兄才是真正的雙生盤宿主...」三皇子承煥望著碎片中蕭承煜的命星軌跡,突然咳出暗金色血液,「我的命星... 是從他身上偷來的...」
    蕭承煜不知何時站到祭台邊緣,不再有半分瘋癲,眼中倒映著懸浮的星盤殘魂:「二十年前那場血案,母後用胎盤殘魂護住了皇兄的命星,而你,不過是被蝕星粉養大的傀儡。」他抬手,斷星紋石片飛向祭台,與林挽月的殘片在凹槽處共鳴,「現在,該揭開星核深處的秘密了。」
    賢妃突然發出尖笑,星砂鐲徹底碎裂:「你們以為看懂殘魂顯影就能贏?星骸基座裏埋著皇上剜取帝星時的血誓,還有二皇子的命星殘片 ——」她指向密道入口,「那裏的蝕星粉詛咒,早就在等天煞血的祭品!」
    祭台地麵應聲裂開,星核裂隙的微光如心跳般明滅。林挽月看著碎片顯形的最後一幕:賢妃在星核前埋下的,不僅是二皇子的命星,還有前太子妃的逆香血護符。原來母親的血誓,早已與星核融為一體。
    「走!」蕭承煜拉住她的手,腕間刺青與她掌心印記亮起同頻微光。密道台階上,星砂自動排列出雙生蓮路標,每一步都在激活星骸基座的古老咒文。身後傳來賢妃的低吟:「當年皇上剜去前太子帝星時,星核就已經死了... 你們要找的真相,不過是具星道僵屍的呼吸...」
    密道石門在身後閉合的瞬間,林挽月掌心的碎片顯形出母親的臉:「挽月,星核裂隙裏的金血,是二十年前所有修星女的血...」畫麵被星核震顫打斷,前方的黑暗中,無數星盤殘片懸浮著,每片都映著不同的血色黎明。
    蕭承煜突然停步,望著通道盡頭的星骸基座:「還記得母親袖口的雙生蓮紋嗎?那是用她的逆香血和皇兄的帝星血繡的,專門用來...」
    他的話被一陣尖嘯打斷,星核裂隙方向傳來金屬摩擦聲,無數蝕星粉組成的鎖鏈正順著台階爬來,鎖鏈盡頭,是刻著「承煥」二字的巨型星盤 —— 那是賢妃用二十年命星獻祭的禁術。
    林挽月握緊殘片,金血滴在石階上,竟讓蝕星粉鎖鏈發出哀鳴。她終於明白,所謂的崩盤時刻,不是星道的終結,而是逆命者的覺醒。當星骸基座的光芒照亮密道,兩滴血液 —— 一滴天煞,一滴帝星 —— 同時落在基座凹槽,雙生盤的終極顯形,即將揭曉賢妃漏掉的最後真相:前太子妃當年沒有死,她的逆香血,一直活在星核裂隙裏。
    賢妃的笑聲還在密道裏回蕩,卻混著星盤殘魂的低吟。林挽月看著蕭承煜腕間的刺青與基座共鳴,突然想起碎片顯形的某個瞬間:母親在星核前刻下的,不是詛咒,而是開門咒。而這扇門後,藏著能讓雙生盤真正合一的 —— 星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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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星粉鎖鏈逼近的聲響中,蕭承煜突然將她推向密道深處,自己則轉身用帝星軌跡凝成光盾:「去星骸基座!那裏有母後留下的星咒鑰匙!」他的衣擺被蝕星粉染成紫色,卻在回頭時露出釋然的笑,「二十年來,我們等的不就是這個時刻?」
    林挽月踉蹌著撞進星骸基座所在的石室,眼前的景象讓她屏住呼吸:中央石台上,前太子妃的血檀木匣敞開著,裏麵躺著半塊泛著逆香血微光的星盤,盤麵上的雙生蓮紋正在吸收她掌心的金血。而在木匣下方,刻著與她碎盤殘片完全吻合的凹槽 —— 那是母親為她留的位置。
    當她將殘片按進凹槽,整個星核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蜂鳴。星骸基座的石牆上,《禁星錄》殘頁顯形:「雙生盤者,同命同源,天煞為引,逆香為盾,星核為鏡,照見初刻。」而在殘頁下方,漸漸浮現出前太子妃的臨終留言:「挽月,用你的血讓雙生盤歸位,記住,星道的裂痕隻能由創造它的人縫合。」
    密道外的戰鬥聲逐漸減弱,林挽月知道蕭承煜正在用命星拖延時間。她咬碎舌尖,將混著逆香血的金血滴在星盤上,盤麵的裂痕竟開始蠕動愈合,雙生蓮紋化作兩道光軌,一道指向蕭承煜的命星,另一道,直指星核最深處的裂隙。
    「母親,我明白了。」她輕聲道,看著星盤顯形出二十年前的宮產場景 —— 賢妃調換雙生皇子時,前太子妃其實早已用逆香血在胎盤刻下雙生盤殘魂,而她,正是那個帶著天煞血的解局者。
    星核裂隙突然噴出強光,將林挽月托向空中。她看見自己的命星軌跡與蕭承煜、太子、三皇子的軌跡交織,最終在雙生盤陣形中凝成一體。而在裂隙深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轉身,袖口的雙生蓮紋與她逆香布上的紋樣完全一致 —— 那是本該死去的前太子妃。
    「挽月,歡迎來到星道初刻。」母親的聲音混著星核震顫傳來,「現在,該讓雙生盤的真相,照亮這個被蝕星粉汙染的星道了。」
    話音未落,星骸基座突然崩塌,蝕星粉鎖鏈衝破密道,卻在觸及雙生盤的瞬間灰飛煙滅。林挽月握緊愈合的星盤,看著蕭承煜踉蹌著闖入石室,腕間刺青與她掌心印記共鳴,終於露出二十年來第一個真正的微笑。
    「皇兄,我們回家了。」他輕聲說,望向星核裂隙的目光裏,倒映著前太子妃溫柔的麵容。
    星道的齒輪開始倒轉,祭星台上的九層星燈重新亮起,卻不再是賢妃操控的替死陣形。林挽月知道,這場始於二十年前的星道血案,即將在雙生盤的顯形中迎來終章 —— 而她掌心的金血,正與星核、星盤、星骸基座形成完美共鳴,準備揭曉最後那個足以顛覆整個星道王朝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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