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禦前對峙的斷星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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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的血砂還未完全消散,午門刑場的青石磚上凝結著暗紅的冰晶。林挽月被寒鐵鎖鏈拖拽著,頸間的鎮星項圈不斷傳來灼燒般的刺痛,密道入口處森冷的霧氣已經漫到腳邊。就在影衛即將將她推入黑暗時,東側城樓傳來瓦片碎裂的脆響,那聲音像極了第三章裏太子星盤夾層被撬開時的動靜。
所有人的目光如潮水般匯聚,隻見蕭承煜甩開攙扶的內侍,玄色錦袍上的暗紋隨著步伐流動,竟是完整的北鬥七星圖。他發間那隻象征瘋癲的璿璣宮紙鳶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束發玉冠下一雙冷冽的眼眸 —— 那目光銳利如星砂劍,讓韓監正想起修星司典籍中關於 “星道守護者” 的記載。
“兒臣叩見父皇。” 他單膝跪地的瞬間,袖口滑落一方紫微星砂帕,帕角繡著的雙生蓮紋在血霧中若隱若現。林挽月的呼吸驟然停滯,這正是母親日誌裏記載的 “紫微守心帕”,用前太子妃的逆香血混著星核碎屑繡成,帕角暗紋與第一節慎刑司密室發現的星骸材質完全一致。
“夜觀天象,熒惑守心,三皇兄命星正受天衝。” 蕭承煜的聲音沉穩如鍾,在刑場激起星砂共振,“唯有此人之血,可解此劫。” 他抬手指向林挽月,眼瞳深處閃過一絲隻有她能看懂的暗號 —— 那是第四章裏他們在星骸基座約定的信號。
賢妃的鎏金護甲捏得吱呀作響,指甲縫裏殘留的紫色藥渣在血砂映襯下格外刺眼:“煜兒瘋癲多年,怎會懂星象?定是被逆黨蠱惑!” 她向皇帝使眼色,餘光卻瞥見皇帝死死盯著紫微星砂帕,喉結劇烈滾動 —— 那帕子上的星軌圖,與他珍藏的太子星盤內層刻紋分毫不差。
“熒惑守心,主星道失衡。” 蕭承煜突然起身,步伐穩健地走向天命儀,袍角掃過地麵時,帶起的星砂自動排列成雙生盤的形狀,“三皇兄的命星本是借勢而生,如今殘魂顯影破了替死陣,星核裂隙已現崩裂之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皇帝腕間的斷星紋刺青,“唯有天煞血,能暫時穩住星核。”
林挽月注意到,賢妃的瞳孔猛地收縮,袖口不經意間滑落出一小包蝕星粉 —— 那包裝樣式,與第五章焚星爐裏發現的原料袋如出一轍。而皇帝的手指正摩挲著案幾上的斷紋刻刀,刀刃倒映出蕭承煜的身影,與二十年前那個在宮產房抱著繈褓的少年漸漸重合。
“皇上,這分明是妖言惑眾!” 賢妃上前半步,故意將蝕星粉灑在蕭承煜腳邊,“逆香體現世已是大凶之兆,若留她性命,星核必被汙染!” 她話音未落,蕭承煜腳下的星砂突然劇烈沸騰,將灑落的蝕星粉灼燒殆盡。
“夠了。” 皇帝突然拍案而起,震落案頭的《星道律例》,露出裏麵夾著的半張泛黃圖紙 —— 正是前太子妃的筆跡。“承煜,你如何解釋這方帕子?”
蕭承煜指尖輕撫帕角的雙生蓮紋,每根絲線都暗含星軌走向:“母後臨終前,將帕子縫入兒臣衣襟,說若遇熒惑守心之兆,便拿給父皇看。” 他抬頭望向天命儀上明滅的雙生星燈,“帕上暗紋,正是太子星盤的正確軌跡。”
林挽月心中一震,突然想起母親棺槨暗格裏的碎盤殘片。原來二十年前,前太子妃就已將雙生信物分別留給她和蕭承煜,帕子邊緣的 “星軌鎖魂繡” 與她逆香布上的紋路完全一致,針腳間還藏著隻有雙生盤宿主能看懂的密語。
“皇上,三皇子此刻正在璿璣宮嘔血。” 蕭承煜趁熱打鐵,袖中滑出一枚染血的星砂,正是林挽月在第二章欽天監密室見過的帝星汙染樣本,“欽天監的星隕陣若再啟動,恐會撕裂星核裂隙,當年前太子妃埋下的星咒……” 他故意停頓,目光如利刃般刺向賢妃。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終於揮手:“帶修星女去璿璣宮,派影衛嚴加看守。” 他盯著蕭承煜的紫微星砂帕,“你隨朕去欽天監,解釋何為‘正確軌跡’。”
賢妃眼睜睜看著林挽月被帶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當蕭承煜經過她身邊時,突然踉蹌了一下,又恢複瘋癲傻笑:“皇姨娘的護甲真好看,像星星碎了一地呢。” 但隻有林挽月看見,他指尖快速劃過帕角,那是三短一長的摩斯密碼 —— 正是前太子黨確認身份的信號。
璿璣宮的承星台上,三皇子承煥的星盤正在發出刺耳的嗡鳴,盤麵裂痕中滲出的暗金色血液,與蕭承煜出示的星砂樣本如出一轍。當林挽月的天煞血滴入星盤,盤麵突然浮現出血色文字:“雙生橋現,星道歸初。”
“我夢見自己躺在焚星爐裏……” 承煥突然抓住林挽月的手腕,眼中滿是恐懼,“有個女人說我是偷來的命星……”
林挽月的指尖撫過星盤上 “承煥” 二字,天煞血正將其緩緩腐蝕:“你和蕭承煜殿下,本是雙生皇子。有人剜去他的帝星,嫁接到你身上。”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劇烈的星砂爆炸 —— 是欽天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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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取出碎盤殘片,與星盤裂痕貼合。星核方向傳來的震顫突然變強,盤麵竟顯形出慎刑司密室的方位圖,在 “星骸基座” 標記旁,用逆香血寫著:“斷星密語,雙生同輝。” 更詭異的是,圖中還標記著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地點 ——“星淵閣”,旁邊畫著初代皇帝的冕旒。
當林挽月被帶到欽天監時,正聽見蕭承煜的聲音從觀星台傳來:“父皇可記得,二十年前母後臨終前說的‘雙生盤初刻’?帕上暗紋,正是初刻時的帝星軌跡。”
皇帝背對著眾人,手中紫微星砂帕被攥得發皺,帕角揚起,露出內側繡著的 “阿昭” 二字 —— 前太子妃的小名。“你母親當年毀了雙生盤,為何又留這些信物?”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蕭承煜望向天命儀,九層星燈此刻隻剩雙生兩盞:“母後說,星道不該靠剜取命星維係。雙生盤的初刻,本就是讓兩顆帝星共存。” 他轉身與林挽月對視,眼中星河翻湧,“而她,正是連接初刻與現世的橋。”
“荒謬!” 賢妃突然闖入,手中拿著燒焦的《禁星錄》殘頁,邊緣的火燒痕跡與第五章焚星爐裏的線索完全吻合,“逆香體與天煞血相衝,隻會加速星核裂隙擴張!當年前太子妃就是想用這種邪術顛覆星道!”
林挽月冷笑一聲,展開逆香布。上麵的雙生蓮紋突然活了過來,開始吸收周圍的星砂:“賢妃娘娘記性不好。前太子妃是用逆香血封印星道裂痕,而您,是用蝕星粉製造裂痕。” 她指向賢妃袖口殘留的藥渣,“就像三日前在修星司,您用銀簪在太子星盤刻下替死紋一樣。”
蕭承煜適時取出斷星紋石片,與林挽月的碎盤殘片共鳴:“需要雙生盤宿主的血,以及星核裂隙的初刻之力。” 他望向窗外血色的星砂,“當年父皇剜取兒臣帝星時,母後早已在星骸基座埋下雙生盤的鑰匙。”
賢妃的臉色劇變:“你根本沒瘋!你一直在等天煞血覺醒!”
“瘋癲,不過是最好的偽裝。” 蕭承煜輕撫石片,上麵的紋路突然發出微光,“二十年來,紫微星砂帕一直在吸收您的蝕星粉。您每次陷害我,都在為雙生盤歸位提供能量。”
當皇帝接過石片,斷紋與他腕間刺青重合的刹那,天命儀發出震耳欲聾的蜂鳴。雙生星燈暴漲,將賢妃的影子釘在觀星台牆上。就在此時,林挽月注意到賢妃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她藏在袖中的手緊握著一枚刻滿蝕星紋的戒指 —— 那戒指的樣式,與星淵閣標記旁的冕旒暗紋如出一轍。
“帶賢妃去慎刑司。” 皇帝的聲音冷如冰鐵,“至於你二人,隨朕去星骸基座。若真能讓雙生盤歸位……” 他沒有說完,轉身走向密道。
蕭承煜趁機塞給林挽月一塊星砂帕,上麵用逆香血寫著:“星淵閣有詐,初代皇帝的星咒還在生效。” 而在密道深處,隱隱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夾雜著星砂流動的詭異嗡鳴。林挽月望著手中的碎盤殘片,上麵的紋路突然開始發燙 —— 這是母親預警危險的信號。她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不僅是雙生盤的秘密,還有一個足以顛覆整個星道的驚天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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