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雪夜焚盤的星核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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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初雪來得猝不及防,漫天飛絮般的雪花落在欽天監頂的青銅渾天儀上,卻被下方騰起的火舌烤得滋滋作響。林挽月隔著重重侍衛,看見皇帝親自點燃的火盆中,前太子一脈的星盤正在扭曲融化,鎏金星軌在火中爆裂,發出如同骨骼斷裂的脆響。
"燒!把所有帶雙生蓮紋的星盤都燒了!" 皇帝的怒吼混著雪花落在丹墀上,他手中的斷紋刻刀還滴著蠟油,正是用前太子妃銀絲浸泡過的蝕星蠟。林挽月攥緊袖中母親遺留的星砂香囊,裏麵裝著從冷宮牆縫裏摳下的半片星盤殘片,那是前太子黨最後的信物。
雪粒子打在她的天煞血護罩上,化作細小的冰晶。當第六架刻著前太子生辰的紫微星盤被投入火盆時,她再也無法克製 —— 天煞血順著指尖凝成利刃,割開侍衛的星砂鎖鏈,撲向即將墜入火中的青玉星盤。那是母親當年親手為前太子妃繪製的命星盤,盤底還刻著她的小名 "挽月"。
"找死!" 皇帝的刻刀劃破空氣,卻在接觸天煞血的瞬間崩出火星。林挽月趁機抓住青玉盤,卻發現盤麵早已被蝕星粉侵蝕,裂痕中滲出的血光,竟與她在祭台下方見過的星核裂隙如出一轍。
火盆中的星盤殘片突然發出蜂鳴,無數細小的星砂騰空而起,在雪夜中拚出初代皇帝的虛影。那個在史書中記載 "承天命而啟星道" 的開國君主,此刻眼中竟泛著哀求的淚光:"我以骨血為籠,囚你為王朝續命,若有逆命者至,便還人間自由......"
星砂組成的畫麵中,初代皇帝跪在星核前,手中握著與天命儀同款的刻刀,正在將自己的脊骨刻成星軌牢籠。星核表麵的裂痕與林挽月掌心的斷星印記完全吻合,而在牢籠中央,蜷縮著的竟是前太子妃的命星殘片 —— 原來所謂的天命儀,從一開始就是用皇室骨血打造的星核牢籠。
"原來天命不是恩賜...... 是囚禁。" 林挽月的聲音被風雪撕碎。她終於明白為何曆代皇帝的星盤都刻著 "以血為引",為何天香陣必須用皇室血脈催動,這整個星道王朝的根基,竟是初代皇帝用自己的骨血和星核簽訂的牢籠契約。
火盆突然炸裂,燒得通紅的碎盤迸濺到她掌心。劇痛中,林挽月看見自己的斷星印記正在蛻變,裂痕間浮現出星核表麵的紋路,而在印記中央,清晰地顯形出初代皇帝臨終前的口型:"去找...... 星核之眼。"
"林卿家對前太子黨倒是情深義重。" 皇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雙生盤在他手中瘋狂旋轉,陰魚位置已完全變成林挽月的命星軌跡,"可惜你不知道,初代皇帝囚住星核時,就已經在每個皇室血脈裏種下了噬星咒 —— 包括你母親。"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中林挽月。她想起母親臨終前脖頸的幽藍咒文,想起父親修星師服上的雙生蓮紋,原來他們的犧牲,不僅是為了保護前太子,更是為了延緩星核牢籠的崩塌。而現在,皇帝正在用焚燒星盤的方式,徹底斬斷星核與前太子一脈的聯係。
雪越下越大,欽天監廣場突然傳來騷動。璿璣宮方向騰起詭異的紅光,賢妃的尖笑混著風雪傳來:"皇帝陛下,您以為燒了星盤就能阻止我?天貴星的母血,才是雙生盤的終極鑰匙!"
林挽月轉身,看見賢妃站在璿璣宮頂,懷中抱著昏迷的三皇子,手中的剜星刃正對準自己的心口。她的天貴星命星在風雪中搖搖欲墜,而雙生盤的陰魚與陽魚,正在她的血霧中緩緩融合。
"不要!" 林挽月的天煞血不受控製地暴走,卻被皇帝的噬星陣牢牢困住。她眼睜睜看著賢妃將剜星刃刺入心口,天貴星的金光與雙生盤的幽藍交織,在璿璣宮頂形成巨大的星核投影。那個投影的表麵裂痕,竟與她掌心剛剛浮現的星核印記完全一致。
"現在,輪到你了,天煞孤星。" 賢妃的聲音帶著勝利的瘋狂,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作星砂融入雙生盤,"當雙生盤合璧,星核牢籠就會打開,而你...... 將成為新的囚籠鑰匙。"
皇帝的臉色第一次出現慌亂,他終於意識到賢妃的計劃遠比自己更瘋狂 —— 她不是要掌控星核,而是要毀滅整個星道牢籠,讓星核之力反噬整個王朝。林挽月看著雙生盤上逐漸清晰的斷星印記,終於明白初代皇帝為何在星核裂隙中留下 "逆命者" 的預言。
"挽月!" 蕭承煜的聲音從風雪中傳來。他的紫微星砂帕已破爛不堪,右肩灼傷處的星核微光卻照亮了雪夜。他手中握著從星淵閣帶出的《帝星更迭圖》,圖上的噬咬狀星軌正在與雙生盤的陰魚產生共鳴。
"用星核之水!" 蕭承煜將玉瓶塞給她,自己卻被皇帝的刻刀劃傷手臂,"初代皇帝的骨血牢籠,隻有星核之水才能溶解......"
林挽月握緊玉瓶,星核之水在瓶中劇烈震動,與她掌心的星核印記產生共振。當她將水潑向雙生盤的瞬間,整個皇城的星軌燈同時爆裂,而在星核投影的裂痕深處,她看見母親的身影正在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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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突然安靜下來,賢妃的殘魂在雙生盤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你居然能召喚星核之眼......"
話未說完,雙生盤發出刺耳的碎裂聲。林挽月的天煞血與星核之水融合,在掌心凝成一把星砂鑰匙,鑰匙的形狀,正是初代皇帝刻在星核表麵的 "逆命" 二字。璿璣宮頂的星核投影開始崩塌,露出其後真正的星核裂隙 —— 那裏漂浮著無數前太子黨人的命星殘片,包括她父母的。
"挽月,該做個了斷了。" 皇帝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他的帝星軌跡正在雙生盤碎裂的瞬間急速黯淡,"你以為自己是逆命者?不,你是星核選中的新宿主......"
話音未落,星核裂隙發出強光,將林挽月吸向璿璣宮頂。她回頭望向蕭承煜,看見他正在用身體擋住皇帝的追兵,紫微星砂帕上的 "承煥" 裂痕在雪光中格外醒目。而在她掌心,星核印記與斷星紋正在融合,形成一個從未見過的星道符號 —— 那是初代皇帝與星核簽訂契約時的逆命之印。
雪越下越大,將欽天監廣場的焚盤之火漸漸熄滅。林挽月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星核之力中沉浮,耳邊回蕩著初代皇帝的歎息與母親的呼喚。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星核裂隙中央,四周漂浮著曆代逆命者的殘魂,而在最深處,星核之眼正在緩緩睜開,眼中倒映著她掌心的逆命之印。賢妃的雙生盤合璧儀式究竟造成了怎樣的星道災難?蕭承煜能否在皇帝的追殺中保住性命?而星核之眼的開啟,又將給這個被囚禁的王朝帶來毀滅,還是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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