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宋煜心中冷冷一哼。
    為什麽你們心裏難道沒點逼數？
    他咬了咬牙，隱忍不發，相反，還要一本正經地胡扯。
    “哦，這裏有個病人行動不便一會兒也要施針，湊到一起圖個方便。”
    淩衝：“……”
    淩衝垂眸看向輪椅上自家先生的那兩條不能動彈毫無知覺的大長腿。
    暗自腹誹，他家先生難道是歸屬行動方便的人的行列嗎？
    宋煜走進提前準備好的病房，將藥箱放下後，過來推厲慎之。
    “宋醫生，我來就行。”淩衝推著厲慎之想要進病房。
    宋煜沒給他機會，在門口將他攔住。
    “不用，你就在門外等著。”
    說罷，推著厲慎之走進病房，門從裏麵反鎖。
    為什麽每次施針都跟防賊似的放著他們？
    是怕他們偷師學藝嗎？
    拜托，他們要是有那個本事，這會兒還用受他的氣？
    房間內，厲慎之仔細感受了一下周圍，除他之外，隻有一個人。
    他試探著問：“宋醫生，今晚沒有觀摩的人？”
    宋煜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你需要幾個？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叫來。”
    厲慎之又問：“你侄女沒來？”
    不提顧苒樂還好，一提宋煜就氣不打一處來，“來沒來你不知道？”
    厲慎之眉心微擰，“宋醫生，你對我意見很大。”
    宋煜冷哼，“任誰家的好白菜被豬拱了都不可能給那豬好臉色！要不是看在小丫頭的麵子上，就厲庭生那老混蛋做的事，我今天就直接把你紮成啞巴!”
    “……”
    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而尷尬，厲慎之識趣地閉上了嘴，專心傾聽周圍的動靜。
    聽著聽著，竟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再醒來，不但施針結束，就連留針也結束了，針都拔了有一半。
    “宋醫生——”
    “閉嘴！”宋煜先發製人，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說你兩句你還裝睡覺，怎麽不繼續裝了？裝不下去了？”
    厲慎之：“……”
    這家夥對他如此大的敵意，剛才趁他睡著萬一要是……
    他心口一緊，今天真是大意了。
    沉吟片刻，厲慎之連忙道歉：“抱歉宋醫生，我昨晚沒睡，剛才一放鬆竟然睡著了。”
    宋煜給他一個“你當我傻”的眼神，收了針拉開門出去。
    淩衝見他出來，立刻衝進房間，四下打量。
    房間不大，隻有大約六七平方的樣子，一扇門，一扇窗，裏麵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個床頭櫃，以及牆壁上的小電視外，沒有別的。
    十分幹淨整潔。
    剛才他在門外守著，窗外也有人守著。
    “先生，除了宋煜，沒有人從房間裏出來。”
    厲慎之“嗯”了一聲，雖然他中途睡著了，但一開始除了宋煜確實沒有旁人，且開始施針的手法跟昨晚是一樣的。
    難道昨晚真是宋煜？
    是他多疑了？
    “回去。”
    “好。”
    宋煜在隔壁房間給病人施針，淩衝推著厲慎之跟他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淩衝眼尖地發現前方正從南往北方向行駛的車輛是顧苒樂的車。
    “先生，是顧大小姐的車！”
    厲慎之聞言皺了下眉，緊接著問：“這是哪裏？”
    “紅楓路與建設路口。顧大小姐從建設路上自南往北行駛。”
    這個方向，她應該是從顧家出來的，這麽晚了她幹什麽去？
    淩衝不知道自家先生心中所想，試探著問：“先生，要不要跟上去？”
    厲慎之沒應聲。
    淩衝八百個心眼子，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這麽晚了，顧大小姐一個女孩子出門不安全，還是跟上去看看吧。”
    厲慎之沒有反對，算是默認了。
    一連追了三個路口，終於追上顧苒樂的車。
    不過，為了避免被發現，淩衝沒敢跟太近。
    就這樣又跟了一陣後，顧苒樂的車駛入了市中心醫院。
    “先生，顧大小姐的車進了市中西醫院。”
    淩衝頓了下，接著又說：“厲鴻煊就在這個醫院住著。”
    言盡於此。
    有些話不能亂說，萬一人家不是去看厲鴻煊呢。
    不過，他要把他知道的告訴先生。
    這件事先生怎麽想，那就是先生的事了，反正他的責任已經盡到了。
    車子停在醫院大門外的路邊，淩衝靜待厲慎之的吩咐，是進去還是走，全憑他一句話。
    “你給她打個電話。”厲慎之說。
    “好。”
    淩衝掏出手機，準備打給顧苒樂的時候，手指微微一頓。
    這幾天的通話記錄，很多都是宋煜跟顧苒樂的，他顯然成了宋煜和顧苒樂跟先生之間的傳話筒。
    “先生，您為何自己不給顧大小姐打？”
    淩衝斟酌著用詞，“我是覺得，您現在追求顧大小姐，您親自給她打會比較好。”
    厲慎之涼颼颼的兩道視線射向他，“你以為我不想？”
    “？？？”
    什麽意思？
    淩衝沒敢問。
    “打！”厲慎之冷聲命令。
    “是！”
    淩衝不敢再瞎逼逼，手指顫抖卻精準無誤地摁下顧苒樂的號碼。
    “衝子，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就不怕你家先生修理你？”
    顧苒樂調侃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淩衝下意識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顧大小姐說笑了，沒有先生的允許，我怎敢跟你打電話啊。”
    “膽小鬼!”
    厲慎之接過手機，“顧苒樂，你現在在哪兒？”
    “你管我在哪兒呢！”顧苒樂語氣裏透著不耐煩，“還有事嗎？沒事掛了！”
    “g——”
    厲慎之剛發出一個音節，那端已經掛斷了。
    他讓淩衝再打過去，提示音卻變成了，“你也在小黑屋裏待著吧你！”
    淩衝：“……”
    厲慎之：“……”
    幾秒鍾後，淩衝大著膽子問：“先生，您也被顧大小姐關小黑屋了？”
    厲慎之冷哼了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淩衝：“……”
    淩衝無語了半晌，心裏默默吐槽：先生，我因為你也被顧關小黑屋了好不好？我才是那個無辜被牽連的人！
    “叩叩叩——”
    就在這時，車窗玻璃被人從外麵敲響。
    淩衝抬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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