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叫張三的員工？
    這句話一出，顧苒樂和宋煜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如果這個負責人說的都是真話，沒有半點虛假，那是不是意味著之前坦白的那兩個人在撒謊呢？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又被他們否定了。
    那倆人不像是撒謊，因為他們前後說的，沒有串供的可能。
    兩人不可能那麽有默契編得一模一樣。
    也許情況並非如此簡單，或許他們三個人其實都沒有撒謊，隻是“張三”這個名字，可能隻是個化名，並非那人的真實姓名。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那兩個坦白的人過來指認一下，看看他們所說的“張三”到底是誰。
    但這個辦法風險太大，一旦打草驚蛇，那個人說不定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顧苒樂皺了皺眉，一副疑惑的模樣，“不應該啊，我那朋友分明說的就是叫‘張三’，是張三幫他策劃的那個掙錢項目，這次一下子就掙了五千萬呢！我這朋友高興壞了，本來跟張三說好的策劃費是五十萬，他現在打算給一百萬。你這兒，當真沒有叫張三的人？”
    “你說你掙了多少？”
    李負責人聽到五千萬這個數字，眼睛瞪得滾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千萬！
    他這家策劃公司在顧城算是不小規模的策劃公司，業務廣泛，生意也還行。，
    但即便是他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年的收入也就一千萬左右，淨利潤更是隻有三百萬左右。
    這張三，一單策劃費就五十萬，不，現在還要漲到一百萬！
    他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起來，自己公司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號猛人？
    怎麽自己這個當負責人的，卻對這個人毫無印象呢？
    李負責人的腦海中開始飛速地轉動起來，試圖從記憶的角落裏翻找出關於“張三”的任何一絲線索。
    但遺憾的是，他搜腸刮肚，也沒能找到半點與這個名字相關的信息。
    此刻，顧苒樂和宋煜也在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李負責人的臉上，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一些端倪來。
    然而，李負責人的臉上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似乎對這個“張三”真的一無所知。
    “興許是我們這邊出了差錯，並非貴公司的問題，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顧苒樂與宋煜禮貌地站起身，準備告辭。
    李負責人見狀，連忙上前幾步，張開雙手攔住兩人的去路。
    “二位請留步，最近公司新招了不少員工，或許有些麵孔是我還不熟悉的，容我去確認一下。二位請先坐下喝杯茶，稍作等待。”
    他轉身對著門口，扯開嗓子喊道：“小李，快過來給二位貴客沏茶，記得用我辦公室裏那盒珍藏的綠茶！”
    吩咐完秘書後，李負責人急忙轉身，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顧苒樂與宋煜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笑了下。
    過了幾秒鍾，顧苒樂說：“叔，我出去隨便轉轉，看看公司環境。”
    宋煜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放心吧。”
    這家策劃公司位於一棟兩層的小樓裏，他們剛才從樓下上來。
    樓下的空間相對狹窄，格子間和工位數量較少，隻有零星幾個員工在位子上忙碌。
    而樓上則寬敞許多，工位也多了不少，盡管同樣沒有坐滿，但相比樓下已經熱鬧不少，不過同樣的大部分員工都外出忙業務了。
    顧苒樂對策劃公司的業務範疇有個大概的了解，他們主要負責為企業或品牌搭建、完善和優化自身的運作體係與功能。
    然而，策劃這個行業又細分出許多領域，比如廣告策劃、營銷策劃、地產策劃等等，每家公司可能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
    她剛進門時，注意到這家策劃公司的門頭上寫著“綜合策劃”“業務範圍廣泛”等字樣，想必是涵蓋了廣告、營銷等多個方麵。
    但她心中也有疑惑，像這樣的策劃公司在行業中究竟算是大還是小呢？
    她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試圖從一些細節中尋找答案。
    不過，從李負責人的反應來看，這家公司的規模或許並不算大。
    偌大的辦公區內，工位上僅有的那些員工都在埋頭苦幹，仿佛時間對他們來說就是金錢，每一秒都不能浪費。
    有的人甚至麵前擺了兩台電腦，一台用來處理客戶的即時消息，另一台則顯示著正在修改的策劃文案。
    顧苒樂漫無目的地轉悠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位正抓頭苦思的男員工身後。
    這位員工麵前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台台式電腦和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內容截然不同。
    一個屏幕上顯示著與客戶溝通的聊天界麵，字裏行間透露著客戶的挑剔和不滿。
    另一個屏幕上則是一份色彩斑斕的策劃文案，字體大小不一，顯然是經過多次修改的痕跡。
    “我￥……&&的老巫婆！老子都改了八百遍了還不滿意！”
    顧苒樂剛站在他身後不久，就聽見他突然粗魯地爆出一串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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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他憤怒地將鍵盤用力摔在辦公桌上，鍵盤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若非顧苒樂反應迅速，及時閃躲，那蹦起來的鍵盤顆粒恐怕真要飛到她臉上了。
    這位男員工顯然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他雙手叉腰，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滿是憤怒和無奈。
    顧苒樂看著他，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同情。
    她知道，在策劃這個行業裏，客戶的要求往往千奇百怪，有時候為了滿足客戶的無理要求，策劃人員不得不一次次地推翻重來。
    這時，另一位員工從旁邊經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張，別氣別氣，客戶就是上帝嘛，咱們得忍著。”
    小張冷哼一聲，“忍著？我都快成忍者神龜了！這客戶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要求改來改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麽！”
    “哎，沒辦法，誰讓她是咱們的財神爺呢，咱們還是得想盡辦法讓她滿意啊。”那位同事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做服務行業的，真是難上加難，客戶就是天，客戶就是地，客戶說啥都是對的，哪怕是無理取鬧，也得陪著笑臉應對。
    這時，剛才勸小張的員工無意間瞥見了顧苒樂，眼睛猛地一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他們公司，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畜使，一個個都忙得跟陀螺似的，轉個不停。
    那些女員工，即便是出去見客戶，穿得再光鮮亮麗，妝容再精致，也依舊難掩一臉的疲憊和憔悴，黑眼圈濃得跟熊貓似的。
    可眼前這位妹妹，簡直是出水芙蓉，宛若仙子下凡，清新脫俗，讓人眼前一亮。
    這要是每天都能看著這麽一位妹妹，那工作起來得多有動力啊，那些被難伺候的客戶罵得狗血淋頭的怒火，估計也能瞬間熄滅。
    他忍不住多看了顧苒樂幾眼，心中暗自讚歎。
    顧苒樂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禮貌地點了點頭。
    這一笑，更是如同春風拂麵，讓人心曠神怡。
    那位員工看得癡癡呆呆的，好一會兒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收回目光，一張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一直延伸到耳根。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快速回到自己的工位前坐下，拿起鼠標，假裝認真地開始工作。
    不過，他的心思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滿腦子都是顧苒樂那清新脫俗、宛若仙子的身影，揮之不去。
    他忍不住頻頻回頭，想再多看幾眼。
    小張終於察覺到了同事的不對勁，那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十分有問題。
    他禁不住心裏一陣惡寒，疑惑地問道：“孫齊，你看啥呢？看得這麽入迷？”
    叫孫齊的男人指了指他身後，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張疑惑地扭頭望去，然後就對上顧苒樂一張笑得令人心馳神往、神魂顛倒的臉。
    “撲通！”一聲，小張直接失態地從辦公椅上滑坐到地上，一臉驚愕，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小心一點。”
    顧苒樂微笑著朝他伸出手，聲音溫柔而甜美，如同春風拂麵，讓人心生暖意。
    小張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握住顧苒樂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道：“謝……謝謝。”
    顧苒樂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明媚而動人。
    小張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問道：“那個……請問你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員工嗎？我們的新同事？”
    顧苒樂輕輕搖了搖頭，笑容中帶著一絲溫柔與神秘，“不是的呢，我是聽我朋友介紹說你們公司有個叫張三的員工給他策劃了一個特別大的掙錢項目，讓他賺了不少錢。所以，我也來找這個張三，希望能幫我做個策劃。”
    她剛才已經留意到那個叫孫齊的人稱呼這個男人為“小張”。
    她心中暗自琢磨，這個他也姓張，會不會就是那個化名“張三”的策劃師呢？
    小張一聽，微微一怔，旋即又恢複了平靜。
    即便如此，顧苒樂還是捕捉到了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變化。
    看來準是他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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